苏涣摇摇头,表示也未见过。
  白卿宁才不相信凭苏涣的谨慎小心,会不清楚。
  只是碍于白赢捷在这里,没有真的揭穿他。
  任凭白赢捷派了手下人去她所说的暗道内查看。
  手下人很快折返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尽如人意。
  “启禀殿下,那寺庙后院确实有一处暗道,属下等人进去查探了一番,下面是一处占地不小的地宫。里面并未发现公主所说的那好几马车的金银珠宝,不过地面上倒是有车轱辘的印子,痕迹还很新鲜。如果真如公主所说,那么属下斗胆猜着,那些金银珠宝已经被转移了……除了这些,其他没有任何异样。”
  “转移?可能查到那些东西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白卿宁追问道。
  “这……可能需要些时间。”
  毕竟不是别人的地界,若真是别人有心转移,恐怕他们短时间还真的不能查到踪迹。
  “行了,下去吧。今晚加强戒备。”
  “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些人转移东西,才惊动了宴大人。”
  白赢捷显然有些乏了,说话间都是手撑着额头,闪烁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白卿宁倒是有些心疼。
  毕竟这一路上,白赢捷身为主心骨,要时刻保持警惕,时刻确保自己能在危急时刻及时作出作为正确的答案。
  还要时时注意隐藏身份,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白卿宁若有所思,面上却不显。
  拿起灯盏将烛光弄得暗了一些,冲一侧的苏涣道:“国师不如先去休息吧,兄长看起来有些累了,事已至此,一晚上也商量不出个什么来。”
  态度有些冷漠。
  苏涣视线久久停留在白卿宁身上,让白卿宁十分不舒服。
  有种浑身被看透的感觉,毫无隐私可言。
  “那便先告辞了。”
  好在苏涣最后还是走了。
  白卿宁及时松了口气。
  “小五。”
  白赢捷一扫方才的疲惫,剑眉之下亦十分锋利的眸子完全抬起,隐隐散发出了一丝帝王之气。
  “你故意支走国师,可是有话和我说?”
  “兄长?”白卿宁震惊白赢捷观人的能力,竟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在白赢捷那极有压迫感的视线只是片刻就收回了,又是白卿宁熟悉的温和有礼的白赢捷。
  “说吧,想和哥哥说什么?”
  哥哥一词一出,果然,白卿宁的心神瞬间放松了很多。
  道:“兄长真相信宴大人此举,单是因为那些不明身份之人,和那地宫吗?”
  “小五什么意思?”
  白卿宁没有明说,她相信以白赢捷的警惕与才智,绝对能理解她的意思。
  只是又说:“这座寺庙建于荒野,却未有荒废之态。今夜正好我们就再次落脚,又发生了变故……”
  而后又摇头:“算了,兄长早些睡吧,希望那榕城能安生些。”
  “是啊,小五也去休息吧。”
  白赢捷笑笑,伸手想要向小时那般再去抚摸白卿宁的脑袋。
  却忽然意识到妹妹已然长大,二人之间也不能再过分亲密。
  只能改做在肩膀处拍了拍,以示亲昵。
  与榕城所处只差不足十几里,一路山路颠簸,但在有心人的可以加速之下,他们赶在日出之前竟然到达了传说中最是富饶水乡的榕城。
  可他们暂时没时间欣赏,直接被人带到了知府门口。
  “臣榕城知府宴得濡恭迎太子圣驾,太子殿下多日舟车劳顿,微臣已经备好了厢房与膳食,为太子您们接风洗尘。太子殿下,早便听您圣名,如今一见真是臣三生有幸啊!”
  宴得濡的马屁拍的十分响亮,白卿宁在马车里听得浑身恶寒。
  这要是一部电视剧,她绝对会说这人的演技实在是有点过火。
  戏有点太多太假了。
  宴得濡浑然不知众人心中所想,马屁依旧拍上天,最终以白赢捷摆手示意可以了,才停下了那口若悬河。
  一行人陆续下马车,由着宴得濡亲自引着他们进府。
  白卿宁这才见到那传说中的宴大人,不似直接“请”他们来那般强硬跋扈,身材矮小短胖,一双鼠眼,嘴边留着两撮胡子,一副小商人的精明相。
  总之怎么也不会把他同昨晚印象中的宴大人联系在一起。
  “太子殿下,国师大人,淮安侯侯爷,公主殿下……”宴得濡弯着腰笑的谄媚,也难为他滴溜溜喊了这么一大串人,喘了几口气身子往左边移动了些,露出他身后设计精巧瞧着就有些心旷神怡的后院。
  “一早便听说太子殿下要携众位来治理疫情,臣就差人修缮了这后院,虽不如皇宫舒适,也是个适宜休息的好去处,治理疫情期间,就委屈各位在臣小院中住些日子了。”
  白卿宁只是扫了一眼,心中便道这哪里是什么小门小户。
  搁在京城少说也是众人艳羡的好地方,这宴得濡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惯会处事。
  白赢捷身为东宫太子,气量非一般人能比。
  “那边叨扰宴大人了,治理疫情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是啊是啊,可不得从长计议,臣也是这般想的,哈哈……”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住进了榕城知府的府上,少了每日风餐露宿和车马奔波,日日珍馐美酒,歌舞美人,好不自在。
  白卿宁先是十分坦然享受了一二天,第三日,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五六天的时间过去,宴得濡日日都来请安,每次都能带些榕城独属的特产还有各种美人进献,提什么要求都是满口答应。
  真的是将他们当做祖宗供起来了。
  只是关于治理疫情之事只口不提。
  就算有人提了,他也会借口别的,搪塞过去。
  问他当地疫情情况如何,也是笑眯眯的说疫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起码百姓生活是自由自在的。
  白赢捷他们不好说什么,白卿宁却是不信的。
  这情况和永安县简直如出一辙。
  若疫情真如宴得濡所说那般轻易可控,那为什么还要将他们费尽心力留在此处呢?
  这日,白卿宁叫上了萧云汐一同,借口说死女儿家出去逛街游玩,与宴得濡说了。
  宴得濡当即拍板,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