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柳府陷入寂静。
  坐在书房里的柳毓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温声道:“娘。”
  柳夫人笑道:“就算是看不见,毓儿也总能知道是谁来了。”
  “我已经记住了娘的脚步声。”
  “是,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细心的人了。”柳夫人在柳毓对面坐了下来,“毓儿,今天璧儿有事,就不需要你的帮忙了。”
  柳毓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专心帮娘做事了。”
  柳夫人按捺住了心中的雀跃,故作忧愁的道:“这些时日来,我没少操心,容貌憔悴是小事,只是我心中也郁结不已,实在是难受。”
  “娘,我都明白的。”
  柳夫人勾起嘴角,“毓儿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这对母子的沟通向来不需要多费力气,柳夫人每次都不用多说什么,柳毓就能明白,丑陋的心思不用剖开展示在他人眼前,也算是给彼此都留了分颜面。
  柳璧那里却不好受,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床顶,随后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绑,无法自由行动。
  柳璧还记得自己在昏睡过去之前,曾经喝了母亲送来的一碗汤,他神情慢慢凝重,眸中浮现出阴冷。
  “二公子,你醒了呀。”
  忽然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柳璧偏过头看去,他意外的道:“你怎么……”
  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叶池笑的很灿烂,“我本来是想来找你商量一点事情的,可是我发现你昏睡了过去,所以我就刚好拿绳子绑着你了。”
  柳璧脸色僵硬了片刻,“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和你友好的沟通一下。”叶池搬过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她弯起了眼角,“二公子,你以后能不能离开帝都呀?”
  “这里是我的家,更何况我还要参加科考,大嫂这个玩笑未免太好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叶池歪着头看他,笑容天真烂漫,“有你在的话,相公就不会把他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的身上了,你说这样不是很有问题吗?明明我是她的妻子,他怎么能总是在我和你之前选择你呢?”
  柳璧说不清楚现在的诡异感是怎么来的,他试着动了动手,绳子绑的很紧,没法扯开,他又勉强笑了笑,“我和大哥毕竟……”
  “可我觉得你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亲兄弟。”叶池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对吧?”
  柳璧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你根本就不清楚,柳毓他就是个怪物。”
  “怪物?”
  “他初来柳家时就是这幅容貌,如今过去十几年,他还是这般容貌,他就像是个妖怪,不仅不会老,就连他的血液也能让人延年益寿,然而……与他接触的越久,就越会失去自我。”比如他爹,比如他娘,又或许是他自己。
  叶池却是盯着他的一双眼,问:“你的眼睛真好看,这双眼睛,也是我相公的吗?”
  柳璧脸色微变,随即不以为意的道:“是我救了他,也是我把他带了回来,我用他一双眼又如何?”
  叶池点了点头。
  接着,柳璧就看到了她拿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