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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四下看了看，没敢多问，坐上飞机，盯着陆惊墨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问题？”陆惊墨改了下时钟，手表上的时间保持着原本的样子，手机上则是改成了e国现在的时间。
“小朋友……是多小呢？”江彬吸了口气，“上回你问我小猪佩奇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还有那份调研，根本就不是开新业务。”
“嗯。”陆惊墨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快十八了。”
“所以说……是还没有满十八么？”江彬看着他，担心自己喊出声，抬手捂住了嘴巴。
“你岁数都快是人家的两倍了，他家里人能同意么？”
“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总不能看着你走歪路啊，总得……”江彬抱怨着，话说到一半，见陆惊墨盯着他，眼睛闪了闪，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
“我是说，要不然你先跟我说一下，说不定我能给你提个意见什么的。我可是经历过五年恋爱长跑的人。”
陆惊墨收回自己的目光，盯着椅背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看江彬，衡量着他这话的真实度。
“或者给我看看照片什么的，我真的好奇。”江彬谄媚道。
江彬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陆惊墨才松口，眼底都带着一丝笑意，“给你看一眼。”
他低头戳开微信，江彬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还拿这种迫不得已的语气说，怕是早就恨不得炫耀了。
要是真不想让他看，早在他开口的时候就一下子回绝了。
江彬在心底毫不留情的吐槽着，等陆惊墨把手机递了过来，还是诚实的低头看过去。
照片上的少年抱着粉粉的玩偶，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真的是快十八么？”
而且，陆惊墨这个性取向是怎么回事？
“是的，下个月初就满十八了。”陆惊墨原本想听他夸几句的，听着江彬又说到年龄的事情，干脆把手机拿了回来。
“我还没仔细看呢。”江彬凑着脑袋想追过去，不经意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框。
“你为什么不回复啊？”
“还不能回。”
“为什么不能回？看到了就应该回复啊，不然是会被甩的。”江彬十分有经验道。
陆惊墨摩挲着屏幕的手指停住，江彬犹不自知，还在认真的传授着经验，“如果是因为有事情的话，倒是还能原谅。”
“不过你这种情况就属于……欠收拾。”
“闭嘴。”陆惊墨看着小卷毛发消息的时间，又看了眼江彬，“你经验这么多，有什么用么？求婚已经失败了三次吧。”
江彬唇一哆嗦，咬牙闭上了嘴。
陆惊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小卷毛的消息。
等到明天早上的话，还要七八个小时，先不论小卷毛会不会生气，万一熬夜等他回复就不值得了。
只是这次一回复，又是一周，每天要少四个小时看小卷毛的时间了。
因着这个意外突生，陆惊墨的心情算不上太好，跟原本的合伙人谈判时更是寸步不让，直接让合作崩盘了。
“我觉得乔先生比你们的诚意更足，比你们给的利润多了三个百分点呢。”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合伙人趾高气昂的看着他们。
江彬原本还觉得有些遗憾，闻言真是恨不得把茶水泼到他们脸上。
“那你们就去跟乔熙然合作吧。”陆惊墨冷冷道。
“虽然放狠话的时候挺爽的，不过这个真的要给乔熙然么？他这个垃圾，竟然直接抢客户。”
江彬说着，见陆惊墨大步的往外走，又追了上去。
他们下飞机是这边的下午四点，刚好顺路过来想谈一下初步的意向。
谁知道拖了两个小时，对方还是觉得乔熙然比较好。
“联系另一家。”陆惊墨坐上车，就掏出了手机，他先是点开微信，见小卷毛没回复，唇角抿了一下。
“c家么？他们的报价就高出来了一点。”江彬回忆着资料，“而且利润肯定要抬一下的，算起来跟他们家差不多。”
“芯片的质量好一点。”
“什么？”
“调研部两个月的报告里有说过，他们家的性价比高，但是c家的耐用度要好一点。”陆惊墨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小卷毛，才安心下来。
见江彬正翻着材料，随手帮他指了一下。
“难道你当时就打算换掉这个合作伙伴了？”江彬翻到那一块数据，啧啧称奇。
“不是。”陆惊墨垂眼，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当时顺便看了一眼。”
“随便看一眼么？”江彬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又自己想了一下，调研部每个月送上来的报告那么多，连他都是只挑几分有用的看看。
怎么感觉陆惊墨不要他这个助理也可以？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的打了个机灵，连忙摇头，他还是有用的。
陆惊墨可不会因为他们两个的情谊，把他留在公司。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的。
·
杜培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他在床上摸索了半天，眼睛都没睁开，手指随意的戳了一下，见声音停止，就继续埋头睡了起来。
昨晚陆惊墨回复他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他原本没收到陆惊墨的回复，还有些生气，只是气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
陆惊墨不像是会长时间不会他消息的人了。
“阿杜？”陆惊墨试探的叫了一声，见杜培没反应，又低声道。
“宝贝儿……该起床了。”
“不要。”杜培下意识的回道。
陆惊墨昨晚可是跟他说了，要出差一段时间，而且跟他有时差，连饭都是让钟点工做了放过去的。
刚好昨晚群里正热闹着，他就约了人玩儿了个通宵。
反正陆惊墨不在，赖床也没问题的。
杜培自我说服着，又睡了个昏天暗地。
等他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他抖开被子，下床拉了窗帘，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了去找手机。
随手从被子里底下掏出来手机，就看到了屏幕上正接通着的视频。
杜培下意识的把手机盖住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脸上彻底跨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才小心的翻开，对上正翻看文件的陆惊墨，讨好的笑了笑，“老公，我们是什么时候开的视频，我感觉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三个小时前。”陆惊墨看了眼手表，“我看你没吃午饭，所以想叫你一下。”
“啊，那个……”杜培眼睛飞速的眨着，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我是吃了早饭，然后又困了。”
“是么？”陆惊墨点了小窗，又看了眼他桌子上摆着的饭盒，无奈的笑了一下。
明明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反而让他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杜培有些脸热，他抬手摸了下耳朵，小声道，“我以后不会睡这么久了。”
“这个没关系的，下次记得吃饭。”
陆惊墨温声道，“身体要紧，不然我也睡上一天，只吃晚饭了。”
“嗯嗯，我以后会记得。”杜培连连点头，眼睛瞥见陆惊墨眼底的青黑，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往桌边走了几步。
他昨晚知道陆惊墨出差的地方还特意查过了，落地是三点多，好像要处理个什么事情，然后又看了他三个小时。
算下来好像都没睡觉啊。
“工作还顺利么？”
杜培低头算时间的样子，陆惊墨看得一清二楚，他又扫了眼手上的东西，直接合了上去。
“挺顺利的。我在飞机上也休息的挺好的，不过好像要倒时差，差不多也要睡了。”
原本还想迂回套话的杜培眼睛一亮，脸上的担忧被赞同取缔，他立刻点着头，“是啊。”
虽然他觉得陆惊墨可能没睡，不过现在哄着人去休息也足够了。
“老公晚安~”
“晚安。”
陆惊墨顿了下，又道，“想我的话随时跟我发消息，我看到了一定会立刻回你。”
杜培点头，看着他站起来朝衣柜走去，挂了视频。
等拿起来勺子喝了几口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件事情。
他看向一边的抓娃娃机，他好像是还在生气呢。
那到底要不要继续生气啊。
·
“老板，今天还算顺利啊。”江彬笑着，“等待会儿回去跟律师敲定一下细节，出差的时间感觉会比预料的时间短啊。”
“嗯。”
“对了，要不要给你那位小朋友带个礼物？”
陆惊墨这才多了几分兴致，“嗯？”
“带个模型什么的，看他喜欢什么。”江彬随口道，“说起来这个，我女朋友还跟我说想要个抓娃娃机呢。说是在微博上看到的什么片段，别人家的礼物……”
陆惊墨嘴角微扬，眼底漫上了浅浅的笑意，却在江彬的下一句话里淡了神色。
“不过，你那个应该是不会喜欢的。男孩子么？抓个游戏机什么的还可以，抓什么娃娃啊？”
“你说是吧，老板？哎？”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陆惊墨目光冰冷的扫了他一眼，撇下江彬大步往酒店走去。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么？推己及人，你喜欢抓娃娃机么？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游戏机啊……喂！”
江彬落后几步，见陆惊墨越走越快，忍不住嘟囔着，“要不是你是老板……真的气人。”
陆惊墨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变了脸色。
他苦恼的拧着眉，小卷毛不会喜欢么？还是说游戏机更讨人喜欢？
他问小卷毛的话肯定得不到答案，陆惊墨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
“订一个游戏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