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狗血文圣父受觉醒了 > 第80章 080
  【080】
  猝不及防的拥抱,林有拙瞬间僵硬。
  尤其陆起身上还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夹杂着清新的柑橘气息,令林有拙抵抗不住地想靠近,想触碰。
  他脸颊忍不住去蹭着陆起的黑发,柔软的,有一点点刺脸,林有拙闭上眼,手缓缓上抬。
  刚碰到陆起的大衣面料,他呼吸猛然一滞,眼里的雾气冲淡不少,他正要推开陆起,被烧得不太理智的思绪还是记起了陆起此刻没有轮椅支撑,他不能推开他,他只能开口:“陆……”
  刚说一个字,揽住他腰的手就再一次把他往怀里一带。
  两人紧紧贴着,林有拙清晰感知到了陆起急促的心跳,跟他的心脏一样,跳得极快。
  甚至……
  林有拙想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时间肌肤又添上更加浓烈的绯红,他忍住拼命想要贴上陆起的冲动,喑哑着嗓子说:“你先松手,我喝了加了东西的水,现在……”
  “我知道,我帮你。”
  陆起说话间都是凉气,喷到林有拙颈窝,林有拙瑟缩了一下,但他现在更无法理解的是那句,我帮你?陆起要帮他……
  咔。
  防盗门在背后悄然关上,客厅的灯也紧跟着关上,只剩下卫生间透出来的丝丝光亮,林有拙的视野瞬间昏暗,看不清陆起,只能感受到他无法忽略的凛冽气息。
  像寒冰,只要靠近就很舒服。
  冲了很久的凉水,林有拙本来已经清醒不少,甚至在听到小邓敲门声时,他还冷静地做出了判断,不能开门。
  然而现在他感到他更加燥热,更加渴望身前的这块冰。
  林有拙低声呼吸着,他的手终于用力抓住陆起后背的衣料,十根手指因为太用力,凸出来清晰可见到脉络。
  他的音色也像是染上一层缥缈虚无的水雾,低低的:“陆起,我……”
  “放松。”光怪陆离的光影里,林有拙听到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这不是羞耻的事。”
  林有拙转过头,想看清楚陆起的表情,然而转过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林有拙放弃了,他闭上眼,下巴靠在男人的肩头,脑海里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什么都想起来了。
  恍惚中,他想到第一次见陆起。
  在林氏的会议室,他从门外走过,隔着虚掩的门,他看到了一只翻着合同的手。
  透明得夸张,能清晰地看到薄薄皮层下的青色脉络,手指修长得过分,缓慢地翻阅着合同。
  而现在那只手……
  林有拙呼吸急促起来。
  这时颈窝落入了一片轻柔的雪花,很凉,很柔软,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萦绕。
  “别担心,没事。”
  ……
  后来的记忆,林有拙不是很想记得。
  可他记得十分清楚。
  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在六点准时醒了。身体没有不适,甚至神清气爽。
  林有拙一直是寡欲的人,就算是青春期荷尔蒙最旺盛时期,他也没有其他男同学那样躁动。
  所以当他在陆起手里解决了那些药效,他久久没有出声。
  洗澡和吃了几片预防感冒的药,他全程都一言不发。
  不知道陆起什么时候离开的,但他睡着之前,陆起一直在。
  理智告诉他,成年人,没什么,何况,陆起还是他法律上的伴侣。
  可实际上……
  林有拙坐起身,头一次有些为难地揉了揉两侧的头发。但晨练还得继续。
  林有拙出神了两分钟,换好衣服下楼晨跑,接着回来洗澡背文章。
  吃完早餐,他拷贝了监控录像,再装上3个空水瓶,以及冰箱里还剩下的2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径直去了派出所。
  一个小时后,林有拙离开派出所。
  前脚出来,电话后脚就进来了。
  垂眸看着跳跃的“陆起”二字,林有拙安静了三秒,划了接听键。
  陆起先开口:“登记预约的十一点半。”
  林有拙回:“好。”
  “十点见面拍照?”
  “好。”
  “照片有想要的风格吗?”
  “没有。”
  “正装?”
  “好。”
  话筒里,是陆起轻轻地笑:“还在生气?那提前半小时见面,你先揍我一顿?”
  林有拙主动提起昨天的事:“昨晚谢谢你。”
  “是我给你带去的麻烦,不是谢我,该怪我。”
  陆起的音色很低,林有拙一时有些恍惚,又想到昨晚,微凉的气息喷在他耳后,有点发痒。
  他稍微挪开了手机,平静道:“宋星辰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怪你?而且我们的关系就是要共同承担所有。”
  陆起听到后面一句,突然说:“再说一遍。”
  “宋星辰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怪你?而且我们。”林有拙停住,发现这话有歧义。
  林有拙无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完了:“我们的关系就是要共同承担所有。”
  话筒里回荡着轻不可闻的气音笑,所幸陆起没继续这个话题,他道:“还差3分九点半,往前走20米,我在路边等你。”
  陆起没挂电话,林有拙也没挂电话,他走出警局,外面种了一排开得正茂的红梅,节假日的早晨没什么人,安静得能听到梅花上的雪簌簌掉落。
  林有拙顺着红梅朝前走,不多不少,20米,看到了熟悉的红旗车。
  林有拙摸着大衣口袋里的暖宝宝,第一次,在寒冬来临的天气,他的手心不再发凉,很温暖。
  *
  今天,陆起是一套偏灰的银色西装,内搭是简洁的白衬衫,他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冲淡了五官的凌厉,气质意外的温润。
  陆起视线落在林有拙的白西装上:“你很适合穿白色。”
  车内暖气特别足,林有拙抽出口袋里的手,他搓了一下温热的掌心,回答道:“你不适合紫色。”
  陆起反应几秒,很快想到那条紫色护膝。
  他眉心突突跳了几下,忍俊不禁,睚眦必报好,不会吃亏。
  他探过上半身,靠近林有拙:“你现在就揍我,直到消气。”
  林有拙还真动手了,他伸手在陆起额头,很轻地弹了一下。
  “扯平。”
  他说。
  陆起嗅到了林有拙指尖特有的墨水味,不刺鼻,沾着淡淡的橘子气息。
  林有拙出门报警前,依旧保持自律,做了一会儿题。
  陆起那股缠绵的情思越发柔软,越靠近林有拙,越能发现他的可爱。
  他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林有拙的头:“这么轻易扯平,真的好吗?”
  林有拙转过脸,陆起的手已经收回去了,但林有拙还是感受到了。
  林有拙不自觉地把手揣回有暖宝宝的那个衣兜,他轻轻捏住暖宝宝,这才说:“很好。”
  车内安静下来,很快,停在民政局停车场。
  ――
  元旦节登记结婚的情侣很多,大堂里十分热闹,但拍照的地方没有人,大家都是自己在外面拍的照片。
  老孙本想提醒陆起和林有拙,民政局拍照是直出,不能修片,但看看两人,又默默咽了回去。
  他们也不需要修片。
  果然,两人拍一次就过,红色背景,两人肩并肩,看着无与伦比的相配。
  叫到两人的号,林有拙过去把照片和证件一起递进窗口,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了他们好几眼,才微笑问:“林有拙先生,你是不是愿意?”
  林有拙回:“愿意。”
  工作人员又问陆起:“陆起先生你是否愿意?”
  陆起看向旁边安静的青年,嘴角微扬:“愿意。”
  咚!
  工作人员喜庆盖了章,递回两个红色的小本:“恭喜二位,结婚快乐!”
  *
  出了民政局,冷风吹到脸颊,林有拙才有了实际的感知。
  他手还揣在兜里,他松开结婚证,抽出手捂了捂脸,才转过脸和陆起说:“我有事先走了。”
  陆起却道:“你先前说,我们的关系就是共同承担一切。”
  林有拙沉默两秒,然后说:“我有一个对付宋星辰的办法。”
  “我也有一个。”陆起说着,递给林有拙一张名片。
  镀金的名片上,一行漂亮的小楷闪闪发光――田宁律师事务所,田宁。
  林有拙心底微微触动,果然,他和陆起想到的是同一个办法――以精神病送宋星辰住进精神病院。
  宋星辰根本不惧坐牢,他怕的是孤独,独自待在空旷的病房,无法接触外面,每个人都当他是洪水猛兽。
  所以他报警的目的,只是要和宋家打官司。一辈子的精神病院,那才是宋星辰的地狱。
  林有拙接过名片,他抬眸望向陆起:“这样做有一个风险,宋家未必会往神经病打,让宋星辰脱罪。”
  陆起微笑:“宋义男会。”
  他神色轻松,将他给宋义男下套的事毫无遗漏告诉了林有拙。
  “在宋氏面临危机的关键时刻,宋义男不会让宋星辰传出丑闻,他必会想尽办法让宋星辰无罪。”
  林有拙并不知道陆起私下做的事,闻言他罕见的沉默良久,原来陆起早已布局。
  陆起这时又道:“我很抱歉,是我低估了宋星辰,没在他伤到你之前送走他。”
  林有拙摇头:“不,是我的问题,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我知道宋星辰在宋雪景家安装摄像头,就故意刺激他,我有做准备,只是忽略了他会潜进我家。”
  陆起坐在轮椅上,从他的视角,能看到林有拙脖颈处有一小块不明显的红点。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迹,没想到还没消失,林有拙正说着话,他突然伸手捏住林有拙的右手背。
  “嘶!”
  林有拙毫没防备,下意识抽了口凉气,他低头看着他迅速蔓延开来一片红色的手背,难得露出几分疑惑:“你做什么?”
  “你的皮肤很容易留印子。”陆起道,“稍微碰一下,就发红留印子了。”
  林有拙不知陆起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他想了想:“我皮肤是比较薄。”
  陆起眸色深了几分,他松开手,微笑道:“我们的检讨到此为止,等着开庭。”
  ……
  与此同时,宋义男接到警局电话大发雷霆。他冲进宋星辰的房间,而宋星辰正在窗边画画。
  画布上,是年轻几岁的陆起,正是宋星辰第一次见到的陆起。
  宋星辰神色专注,捏着画笔小心地上着眼睛里最后的色彩。
  他最喜欢陆起的眼睛,很深邃,很神秘,像是自由的大海。
  这一幅画了三年的画,马上就要完工了!
  宋星辰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笑容,他完全忘却了一切,最后一点,伸出画笔。
  “嘭!”在画笔尖快点到瞳孔的瞬间,画架被打翻进洗笔水桶里,陆起的脸沁进水里,逐渐晕染出一片虚无。
  “啊!”宋星辰尖叫一声,他惊慌要去捞画架,就被宋义男拉住。
  宋义男满嘴都是上火的泡,他两天没合眼,眼球里也满是血丝:“宋星辰,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才满意!”
  宋星辰米光一直盯着水桶,他不断想要拨开宋义男的手,嗓子又尖又细:“我的画!我的画!”
  宋义男忍无可忍,他突然甩开宋星辰,上前冲着水桶一脚踩进去,用力踩着那张早已晕成废纸的画纸:“我让你画!让你画!”
  宋星辰倒在地上,他不叫了,不喊了,双目失神地看着水桶。
  董丽瑶听到动静跑上楼,看到房间里的状况惊呆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义男怒极了,他指着宋星辰浑身都在抖:“你问他!为了一个陆起,什么龌龊事都做出来了!安装摄像头,潜进民宅下药,啊!宋星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董丽瑶傻了,半晌说不出话。
  宋星辰却还是盯着水桶,眼泪从眼眶里不断流出来,他讷讷说:“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宋义男见宋星辰根本只关心那幅画,眼前一黑,往后一倒,生生被气晕了。
  ――
  宋义男醒来后,董丽瑶的眼睛都哭肿了,坐在床边问他:“怎么办呀,真要让星辰坐牢吗?”
  宋义男沉默良久,然后拿过手机:“他不会坐牢,这个节骨眼,谁坐牢,宋家人都不能坐牢。”
  见他要打电话,董丽瑶追问:“给谁打电话?”
  宋义男没好气说:“还能有谁,得罪的是陆起,当然只能找业内最厉害的律师。”
  接通后,对面响起一道干练的女声:“您好,我是田宁。”
  宋义男叹了口气:“田律师,我是宋义男,我有一个案子……”
  ……
  两小时后,陆起接到田宁电话:“陆总,我已经接下了宋义男的案子。”
  陆起放下拐杖,脸上全是汗渍:“嗯。”
  挂掉电话,陆起点开日历,在一个月后,也就是距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点了一个黑色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