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泣泣的啼哭入耳,白落幽不由抿唇,掐了掐长安的脸。
  “你爹又没死,你哭什么?”
  长安抹了抹眼泪,一副就算他爹死了,他也不会这么难过的表情。
  在她询问之下,才抽抽咽咽地说:“蔓蔓……蔓蔓她……”
  她怔了怔,不由地想起那天真可爱的小丫头,此事只怕早早入了地府,转了轮回吧。
  可怜了这丫头了,什么也没做,便就没了性命。
  轻轻一叹,她将长安揽入怀,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稍许。
  等到长安抽抽咽咽的,停下了哭泣后,她才想起正经事,前去敲门。
  “叩叩。”
  敲了好一会儿,里面才响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敲敲敲,敲你妈祖坟呢这是。”
  守门的家丁猛地开了门,气呼呼的瞪着她们母子,上下打量着她们,凶巴巴的问。
  “你谁啊?有什么事赶快说来!”
  这人……
  真想揍一顿。
  微微垂目,白落幽忍了下来,将手中纸条替过去。
  “我找云青,这是他给我的。”
  没想到他连看都不看,不耐烦的嚷嚷着,“什么云青云白的,没有!”
  说罢,就要关门。
  “唉,等等!”
  “砰!”
  白落幽都没来得及阻拦,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
  和门板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长安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气呼呼的说:“娘,他好生嚣张!”
  虽然那家丁嚣张可气,白落幽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态度上,而是略微绝望。
  她烦躁的抓着脑袋,“完了,咱们被骗了,我们真要睡大街了。”
  没想到云青看起来这么老实,居然还会骗人。
  啧,别让她看到他,否则她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睡大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于是……
  那种厚着脸皮带着长安回了客栈,当然是不走寻常路,选择了爬墙。
  然……
  经典重现,梅开二度。
  她搂着长安刚刚跳下墙面,就瞧见了站在墙下,挑着一双狭长凤眸,讥笑地望着她的步惊澜。
  那眼神就仿佛在说,她是他的掌中物,五指下的野猴子,想进来?没门。
  尴尬的咳嗽一声。
  “咳。”
  她讪讪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包子,递给了他。
  “吃了吗?给你带了两包子。”
  见了包子长安惊讶,“娘,你包子不是给了那个小白脸了吗?怎么还有两个包子?”
  话音一落,面前人不仅没接过包子,还直接甩开了。
  包子咕噜咕噜的滚到白落幽脚下,让她好一阵心疼。
  喂喂,浪费粮食可耻啊。
  不过没等她抱怨出来,眼前人反倒阴阳怪气地瞪着她说:“怎么?不是去找你那沾的野花野草,在本王门前作甚?”
  白落幽眉头一皱,露出了正经的神态,严肃的对他说,“什么你啊我的,我们是夫妻,你的门就是我的门。”
  厚着脸皮,就拉着长安往里走。
  “呵。”
  某人发出嗤笑。
  没等她走远,立马就叫住了她。
  “站住。”
  白落幽本想装聋,奈何他一开口就有几个暗卫,落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家伙,她现在装瞎还来得及吗?
  就非得将她赶出去,他才感谢?
  心中不高兴,她还在回头哄着他,“别,啊,好歹夫妻一场,你不念着我好歹念念你儿,他一颗小白菜,在地里本就黄,不能没了爹啊!”
  她把长安给推了出来。
  这小子也识趣配合,立马就抽着鼻子,一口一个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爹。
  步惊澜眼角抽了抽,咬牙轻嘲,“放心,本王就算让他没娘,都不至于没爹。”
  清长身影一转,他甩袖而走,还命着二人。
  “过来。”
  眉梢挑了挑,虽不知道他想做甚,白落幽还是乖乖跟着。
  当看到他的人,把个熟人扔到她面前时,她眼中划过惊讶之色。
  步惊澜端正坐在椅子上,抿着茶,神色清淡。
  “你要的人。”
  白落幽那叫一个惊喜。
  云青不见了,她正沮丧着,没办法找到捷径治好长安,哪曾想,天无绝人之路。
  白落幽欣喜若狂,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也忘了眼前人已经将她忘了,就狠狠抱了抱他,重重拍着他的后背。
  “好家伙,你竟真的抓到了。”
  步惊澜身子僵了僵,感受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一抹浅淡的红晕从耳畔旁起,渐渐蔓延至了面颊,再到脖颈。
  这个女人,怎如此……
  他撇开了脸,脸都红成了苹果了。
  “哼,本王的厉害,你不曾见识过?”
  “见识过见识过。”
  长安翘着腿在那看着,眉眼弯弯,想来已经看出了他爹的心思。
  不过白落幽却没注意,抱过之后,就冲到了抓到了管家面前,在他身上找啊找。
  那张红脸瞬间变黑,他跨着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许乱摸。”
  还摸别的男人。
  这水性杨花的臭女人。
  他凶巴巴的,这要换做往常白落幽早翻白眼了,不过介于人是他找到的,她便把手给收了回来。
  “我不碰那你来,找一朵花苞,青叶粉瓣巴掌大小。”
  步惊澜示意他手下找了,不过却没找到,看来只能严刑逼供,问一问这管家到底把佛罗花藏哪了。
  名叫十五的手下端来了一盘水,对着管家的脑袋就泼了上去。
  这人幽幽转醒,眼中尚且盛满了茫然。
  可当看到白落幽的时候,渐渐冷静了下来,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竟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惊慌。
  居高临下的望着管家,她用着冷冽的声音逼问。
  “佛罗花在哪?”
  他不说话。
  直到白落幽将把匕首抵到了他的脖子。
  “交出来,饶你一命。”
  他这才慢悠悠开口,“白夫人在说什么,在下不明白。”
  呦,这是仗着她不敢杀他?
  白落幽磨了磨牙,目光在他身上有流转,想着找哪处可以折磨的地方狠狠折磨一番。
  不过她还没想着,步惊澜叫了人。
  “十五。”
  十五面无表情地将人拖走。
  她不解问他,他对她投来了嘲讽的眼神,还有语气,“就你这威胁人的伎俩,说是笑话也不为过。”
  啧。
  白落幽和长安同时捏了捏小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