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了刀,照着白落幽的吩咐,割开手心,刺眼温热的血流淌在地,随即如同有引力般缓缓流淌,向了八卦图旁的凹陷处。
  望着这一幕,白落幽无比激动。
  而等那道金光升起,长安也激动不已,紧紧的搂抱着白落幽的脖子,“娘,我们可以回去了!!”
  刺眼的金光划过,那躺在沙发上的人睁开凌厉双眸之时,金光已经消失了,身处八卦图中的母子也已消失,如凤翎般美眸微微紧缩。
  “不要!”
  ……
  意识渐渐朦胧,待稍微清晰时,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疼痛,仿佛历经千难万险,身故俱碎,似乎连动一动都能要了半条命。
  为什么……那么疼?
  恍然中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爬洞的老鼠,数不清的蟑螂,还有漆黑潮湿的地面,粗壮的木笼子被打开,一个男人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进来,绣着让人看不懂自己的鞋子,刚刚停留在她面前,便已经狠狠的踹了上来。
  “呸!”
  “晦气东西,连只畜生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男人嘴上骂骂咧咧,脚上动作不停,处处踹在致命伤口处,仿佛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好疼。
  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令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与角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而于此时,瘦小的如同只剩下皮包骨,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冲了上去,扑在了男人的脚上,她哀求着。
  “不要,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
  然而过于瘦小的身子,在刚刚扑上去的时候便被踹到了一旁。
  “废物。”
  男人不屑吐了口唾沫。
  狠狠教训了女孩一番,随即才不甘的离去,刚走到牢笼前便有人送来了已经馊了的米粥。
  “哐!”
  “还不把你们的狗碗端来?”那送饭之人也是十分嚣张。
  声音一入耳,女孩不顾身上疼痛,急切的捡起已经破烂不堪的木碗冲去。
  男人闻言恼怒不已,上前踹开了女孩,“吃什么吃,让老子丢了那么大的脸,还敢吃东西!”
  朦朦胧胧的视野,看到女孩颇受殴打,瘦弱的身体控制不住想要站起,然而意识却渐渐模糊,直至动弹不得。
  这一定是梦吧?
  再度醒来之时,入口的甘甜,令她忽视了身上的疼痛。
  “咳咳。”
  是方才被殴打的女孩抱着她,给她喂水喝。
  不顾手上的疼,急忙躲碗。
  “不急不急。”
  解了喉咙的干渴和肚中的饥饿后,她才有多余的意识,环顾四周。
  茫然于眼中划过,低着头看了看,同样瘦的如同剩皮包骨般的手臂,她看向女孩,“这是哪里?”
  女孩心疼地拨开她额前的发,沙哑稚嫩的声音带着心虚之意,“我们回来了,犹不怕,那只……那只畜生已经死了,它,它……”
  话还没说完,眼神已经不由自主地撇到了一旁。
  俨然可知,她在骗人。
  可是……
  为什么只是看女孩撇到一旁的眼神,便知道是在骗人了呢?
  努力搜寻着记忆,却发觉什么也想不到。
  她渐渐恐慌,“你是谁?”
  身体往后瑟缩。
  不对,她不该出现在此地,这是什么地方?
  “犹?”
  女孩慌张靠近,想要安抚她。
  她却拼了命后退,“这是哪里?”
  目光左右环顾,便是在漆黑中,也能将周围看清,周围放着无数空荡荡的牢笼,偶有几个,也是关押着瘦骨嶙峋之人。
  后背靠到铁笼上,剧烈的疼痛感,令她不由滚倒在地。
  “嘶。”
  她紧紧抱着双臂,努力回想着,这是哪里?这是何处?她是谁?
  然而,拼了命却都想不到。
  头——
  疼!
  “啊!!”
  好疼!
  “犹!”
  阿桑急坏了,跪坐在她面前,双手置于上方,想要上前搂抱,却又不知不敢。
  “犹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眼眶都急红了。
  刺耳的尖叫声,引起了那守卫的注意。
  肥瘦如猪般的守卫会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走了过来,手中棍子敲了敲木笼子。
  “哐哐!”
  “吵什么吵?!”
  发觉那尖叫声是白落幽发出之后,守卫露出凶恶脸色,恶狠狠的威胁着,“再吵老子弄死你们!”
  “啊!!”
  然而尖叫声仍旧不停。
  守卫渐渐羞恼。
  “畜生玩意儿!”
  嘴里咒骂着难听的话语,他解开了牢笼门,迅速冲了进去,手中棍子高高举起,就要敲向那瘦弱如猴子般的孩子的头上。
  “不要——”
  阿桑想要阻拦,甚至已经要扑到了犹的身上。
  然后下一刻……
  只见一道黑影从面前划过,犹的惨叫声已经停止,来自所谓的惨叫声却于此时响彻。
  “啊!!”
  瘦削身影灵活地扑在守卫身上,张开利齿,撕咬着守卫的耳朵。
  当她咬下一只耳朵时,守卫已经痛得滚倒在地,“住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牢笼,乃至于不远处,正打算来挑玩物的尊贵之人听到了声音。
  他身穿锦绣华服,玄金色的衣裳一眼望去,便知其矜贵,长眉入鬓,丹凤眼狭长,鼻梁挺直,俊美漂亮得不像个男人,但其修长的身材,也无法掩盖住他的贵气。
  美眸微微斜望而去,他看向身旁搓着手,对他百般讨好的恶人。
  “发生了什么事?”他淡淡问道,俨然起了一丝兴趣。
  这恶人正是方才对着犹又踹又打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张稍微有些恼怒,随即又恢复了那讨好面色,小心翼翼说道,“回殿下,定是服役场的那些小畜生搞的鬼,您稍等,我这就去教训教训他们。”
  铁牢笼内。
  犹尚未放过守卫,瘦小的身影扑在他身上,任由守卫怎么扯动也拉扯不下来,嘴上血淋淋的一片,但都不是她身上的血,而是守卫身上的,守卫身上却无一块好肉,俨然都被她给咬了下来。
  “啊!!”
  看到方才那男人回来,阿桑急了,忙不跌上前拉扯。
  “犹不要,快,快松开他。”
  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幕,看到那如同从地狱之中滚爬回来之人,男人面色扭曲,羞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