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噎得白自山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证据,但他始终以为是白落幽害得她们。
  只因为白落幽心狠手辣,心肠狠毒,与她那贱人母亲如出一辙,令他厌恶至极。
  “除了你,谁会想要害了她们?!”他满脸的厌恶。
  白落幽忍不住笑了,眼中含着嘲讽,她不紧不慢的说道:“父亲这话说得,我为何要害她们?她们做了什么,能让我恨到想要她们死了的地步?”
  见他没有证据,她就知道是他猜的。
  这时的他让她觉得可悲,躺在身边二十几年的枕边人,他居然不知是个什么德性。
  不,兴许是知道,但是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
  白自山恼怒极了,他脱口而出想要将八年前的事情说出,这是八年前那件事,宁平郡主被推入水中的事情,心中始终不愿承认,是谁害的宁平郡主。
  咽下了怒火,他冷声说道:“你说不是你害的,那你可曾有证据?”
  她耸耸肩膀,不紧不慢的说:“没有,不过我却有其他的证据。”
  “雪月。”
  “是。”
  雪月拿来了一大叠的签字画押的纸,将其递到白自山的面前。
  “父亲不妨看一看。”
  这些可都是她费尽心思收集起来的证据,就等着,如果给他们下毒不成,就把这些证据交给太后,让太后来处这那对母女。
  不过如今无用了,倒不如让白自山看一看,他心里面的荣姨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自山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满脸的不可思议,仍旧不可置信。
  即便看完了,他还是不相信,当这些纸都用在地上,怒气腾腾的瞪着白落幽。
  “这不可能,荣儿心地善良,绝不可能会害了郡主,定是你污蔑她们。”
  这些都是假的,他那从小到大心地善良的心上人,又怎会是这等恶毒之人,宁平郡主那疯子明明是自己跳进水里淹死的,和她根本没关系。
  还想要自欺欺人?白落幽不耐烦起来。
  “不信?”
  她慢悠悠起身说道:“那父亲不妨随我入宫去见太后一趟,看看太后信不信?”
  反正和他说是说不通的,他既然不相信,便是荣姨娘亲口说是她害死了临平郡主,他恐怕也不会相信,也以为是她逼得荣姨娘说的,既然如此,她也懒得费心思去说了。
  因为太后的缘故,在朝廷之中本就没有实权的小玩过的并不是很如意,一听到她提起太后,当时恼怒不已。
  “你拿太后来威胁我?”
  他真后悔,没有在她出生的时候掐死这个孽种。
  当初若是把她掐死了,和置于还有今天的事。
  她无辜的挑了挑眉头,“有吗?只是让父亲进个宫,难道父亲都不情愿,还是说……”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凑了过去,声音无比薄凉,“你其实知道荣姨娘害死了宁平郡主,但一直装作不知道?”
  “你?!”
  白自山惊愕后退,很快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忙不迭收敛起来,他沉着脸,心中略有些恐慌。
  其实在当时宁平郡主死了的时候,他就隐约怀疑是荣姨娘下的手,但是宁平郡主之死正合他的意,所以他也就无所谓了,心中也一直觉得是荣姨娘不小心的。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白落幽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吩咐雪月。
  “雪月,收拾收拾东西,把这些拿上,随我入宫。”
  “是。”
  白自山哪敢将这件事暴露在太后面前,要是太后知道了,他这丞相官职,便是想当也当不下去了。
  “站住!”
  恶狠狠地叫住要离开的白落幽,他瞪着她的眼神带着狠意。
  “此次我就放过你,你如果再敢有下一次,便是你请来太后也不管用。”落下一句狠话,便转身离开。
  “慢走不送。”白落幽皮笑又不笑。
  等到人走了之后,方才冷笑,“什么东西。”
  要不是知道他没有亲自参与害是宁平郡主,而原主对他也有感情,她早就把他给弄死了。
  如今还敢在她面前这般嚣张,当真以为她还是刚刚来没有靠山的病猫不成?
  ……
  一间典雅的阁楼中,纯白的纱随着窗口吹拂而入的风飘动着,明亮的屋内,传来了舒适的轻叹声。
  白落幽坐在榻边,手中拿着金针,一下一下的扎入玉绝尘的后背。
  他趴在软榻上,双臂垫着下巴,皮肤白皙却也有些宽厚健壮,大概常年也运动,居然还有腹肌,配着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很是不搭。
  “手艺不错。”
  玉绝尘赞扬了她一句。
  白落幽冷笑,丫的以为她在给他按摩呢。
  又一针下去,便听到他惨叫了一声。
  知道白落幽是故意的,他回头恼恨的瞪着她,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有人敲门而入。
  那是他的心腹管家,平日里负责替他打理,他名下的产业铺子,除非遇到了自己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来找他的。
  “什么事?”玉绝尘问道。
  管家犹豫的看了白落幽一眼,不知该不该开口。
  “但说无妨。”玉绝尘说。
  管家收回目光,将自己没办法解决的事并报道。
  原来是他们开在西街的铺子出了问题,仔仔细细查过之后,那问题是对家搞的,对家故意以高价购买平日里与他们合作的茶叶商,导致他们现在竟然没有好的茶叶,失去了不少的客源,这也罢,竟然还派人去砸了他们的店铺。
  换作往日,管家只需派人回敬过去便是,但是这些人不一样,这竟然是吴家的铺子,吴家和玉绝尘算是杠上了。
  玉绝尘不耐烦,直言道:“谁砸的,便派人去取了她们的性命,让他们知道,我玉绝尘也不是好惹的。”
  直接要命?真是够狠的。
  白落幽转动着手上金针,在管家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出声。
  “不必杀人,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轻而易举的击败对家。”
  玉绝尘挑着眉头看来,“哦?”
  “他们竟然找人砸你的店铺,你大可找人污蔑他们的茶叶,顺便在他们的茶叶里做点手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彻彻底底的毁了他们。”她不紧不慢的说。
  管家双眼一亮,觉得这方法可行,至少比杀人的法子简单多了。
  毕竟他们要是杀完人,还得去一趟官府,用不少的银子贿赂贿赂。
  玉绝尘对她露出赞许的目光,给了管家一个眼神,让管家按照她说的去做,管家随即离开了。
  “你倒是有想法,不过,为何想要帮我。”
  白落幽笑笑,“到底是几条性命。”
  虽然她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他实在狠毒,一人做错事便要杀了人家全家。
  轻啧一声,玉绝尘眯起眼,“不愧是大夫,我倒是看不出,你还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心底善良?
  白落幽忍不住嗤笑。
  ……
  还有半月,白落幽和步惊澜便要成婚,只是和白落霜不同,白落霜快要成婚的时候府里热热闹闹,不是在挂灯笼,就是在准备红绸,即便只是当了一个妾室。
  但是到了白落幽这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自山想要教训白落幽的原因,竟然没有让人挂红绸,连个红灯笼都不准备。
  白落幽倒无所谓,但是彩莲看着着急,只因为这边有个习俗,娘家若是在她成婚之间的排场越大,挂的红绸越多,月老就来的越早,新郎和新娘也就更加恩爱。
  这不,还没到婚礼当日,整个院子里就挂起了红绸,彩莲还不死心,听闻有庙会,连忙拉着她想要去参拜参拜。
  在彩莲的哀求下,白落幽无奈答应。
  刚刚走到门边,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
  呦,这不是白落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