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大山大川 > 第4章:江雪抓住偷彩球小孩
  乡政府楼前广场人群外。
  江雪手握微型照像机,聚精会神地扑捉新闻焦点。
  镜头里两个男子为一张宣传单撕扯在一起,最后宣传单让一男子抢到手又愤愤在撕碎丢在地上,很快被人们踩在脚下。镜头很快拉起从广场上的人群射向空中大彩球,从大彩球上慢慢移下来,被一个小男孩举动给吸引住。小男孩利落地爬上小杨树,将拴大彩球绳子解开,随着小杨树的晃动,小男孩从树上掉了下来,半天不见小男孩站起来。镜头被蹿动的人群给挡住了。
  江雪忙收起照像机,这时才露出江雪端庄靓丽,执朴大方的面容,白净的圆脸上两眼晶莹闪亮。江雪急忙朝小男孩奔过去。小男孩摔得不轻,看见江雪站在跟前倒吓了一跳,拴绳从小男孩手里挣脱,小男孩吃力地爬起身,抢抓拴绳。
  可拴绳还是被大气球拽走了,小男孩两眼急追拴绳。横空飘舞的大彩球拽着长长的彩带和拴绳向上腾空飞去。
  小男孩失落的目光送走了拴绳,收回目光诧异的看着江雪,眼神里充斥着一股愤恨。江雪妩媚一笑,弯身去搀扶小男孩问:
  “小兄弟,够淘的。摔坏没有,疼不疼?”
  小男孩捂着屁股又瞥眼高空的大彩球,盯着江雪没回答,不满的抽出手,狠狠地瞪了江雪一眼,眼神在埋怨:不是你,大彩球能飞走吗?
  江雪看出了小男孩的心思,又是一笑对小男孩说:
  “哎,小兄弟,这大彩球可是众目睽睽,你竟敢上天摘星星,就不怕月亮?”
  小男孩听着江雪似懂非懂的话语,倔强地从地上爬起身,瘸步后故意闪开江雪,手揉着胳膊肘盯着空中越飞越远的大彩球。
  江雪端详小男孩后笑问:
  “哎,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转动着大眼睛还是没回话,鼻血流出,小男孩头一歪,手背倔强地一抹。
  江雪抿嘴一笑,一把抓住小男孩,顺手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小男孩擦去鼻血说:
  “哎,看得出,小小年纪还挺倔。想逃是不是?看样读三四年级了吧,不好好读书来这种地方凑什么热闹,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叫破坏你懂不懂。”
  小男孩鼓动小嘴满脸的不服气。江雪故作绷脸又问:
  “哎,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让我找你们老师来处理你呀?”
  小男孩两眼瞅着江雪还是一言不发,却没有丝毫怕意。
  江雪看眼小男孩一笑说:
  “看来你是不怕老师,那我就找你爸爸,让爸爸收拾你,打你的屁股……”
  小男两眼一闭狠地瞪了江雪一眼,不但没怕反而更增了敌意。
  江雪倒笑了,缓了口吻说:
  “小兄弟,你今天想走没门。除非你告诉我,你们这儿有个整天拿着破锣敲着喊着座山雕下山了的女疯子……”
  听了江雪的话小男孩突然翻了脸大声喊骂,脑门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你胡说,这儿没有女疯子!你才是女疯子呢,你是一个丫头片子,一个大丫头片子,竟敢在我跟前胡说八道……”
  江雪给闹愣了:
  “哎,哎,你怎么骂人呢……”
  江雪的话还没说完,小男孩一个猛牛下山撞向江雪,江雪仰面倒在地上。小男孩借机喊着:
  “你才是女疯子,女疯子!丫头片子,大丫头片子,死丫头片子……”
  小男孩骂着一瘸一拐地钻进人群跑了。
  江雪从地上坐起身时,小男孩早已挤进人群不见了踪影。江雪气愤地骂了句:
  “小东西,够坏的,别再让我见到你……”
  江雪一抬头,发现一个书包挂在树上,不自禁的大喊:
  “哎,小兄弟,你的书包。”
  拥挤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江雪的喊声。江雪在起身时发现地上一块金玉镶嵌牌。拿过金玉镶嵌牌一看,很精致也很古老,上面雕刻着鲜文。江雪朝四周拥挤的人群望了望,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摘下挂在树上的书包,急急搜寻人群中小男孩的身影。
  塞江南酒店里。
  王寨端腔作势的当起了带头大哥,转动着手里那对玉石球,眼神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花骨朵身上,清了下嗓子说:
  “还有你花骨朵,干得不错。”
  刁德福伸手拿过一沓钱笑了说:
  “大哥这心意,小弟谢了。”
  刁德福从中抽出一张冲阳光认真的辨认真假后说:
  “大哥,哎,小弟我就不明白了。李子寒过去和你平起平坐,你王寨跟李子寒值为洪水叫死板两年多,这谁都知道。哎,冷不丁的李子寒可就蹿上去了,当的是乡长,你我的顶头上司。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平时最恨的可就是李子寒了。哎,这为什么还要给他张罗着搞庆祝?啊,是拍马屁呀,还是鸿门宴?我咋就看不明白呢……”
  刁德福说完脸上似笑非笑,眼神里却释放出心底的奸诈,把钱装进兜里,两眼狐疑地瞅着王寨。
  李益民看眼刁德福,又瞧下王寨接过话茬儿:
  “这回搞大庆祝,我还真没多想什么事,主要是为了还大哥一个人情。开铁矿时给我们杨树沟说了不少好话,今年八月节又给我们村一车的米面。话说到这,我正想找王大哥,你们村开那铁矿,可早就过界了,把我们村山上那片杨树林全给铲了。村民老找我,是我给拖着呢。王大哥,这事你可得给我摆平了,不然的话,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王寨得意地笑了:
  “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人家铁矿黄金来老板早就跟我过话了,让你亲自去一趟,协商一下,补偿的条件让你提,你看咋样?”
  李益民脸一绷说:
  “打住,打住,我没条件,你就替我转告那个黄老板,退回去就行了。现在,我最烦的就是假借招商呀引资呀,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咱们市有几个是招商引资,把老百姓的日子搞上去的。还不是拿大伙的钱糊弄咱百姓啊,这叫吃子孙饭,再大的好处我也不干。”
  王寨听着,眉间皱了皱忙制止说:
  “李老弟,李老弟,这话可有失身份啊,人家黄老板就是想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增进一下关系吗。你咋能这样呢?好了,这事过后我跟你单独谈,在这方面你比刁村长差远了。”
  李益民看眼王寨,又看眼刁德福说:
  “哼,关系,什么关系?好,好,今天不谈这个。至于别的事我管恨谁爱谁呢,从古至今,哪个官场不是狗咬狗一嘴毛。咱们这村长级的九品官,只要护住村民有吃有穿不挨冻就行了。别的事咱们还是少扯为好。再说了,弄事不如做事,想做成事就必须改变自己,适者生存吗,靠别的那都是扯淡。”
  王寨眉头紧皱了几下,而后扬头还是“哈哈”一笑:
  “李老弟,错,错,咱们哥仨虽说是九品,可也叫官呀,是官就免不了官场,不管爱恨可不行啊。咱们哥仨都四十上下岁,正是干事的时候,只要两位老弟不嫌大哥,这个头我挑。往后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最了解我,别的本事我没有,仗义我还是够资格。哎,刁老弟,刚才你那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啥叫鸿门宴?又啥叫拍马屁。如今这年头,适者生存是最好的理由,不管如何有奶就是娘。我王寨是个粗人,这谁都知道,我张罗着给李子寒搞庆祝,为的是给他脸上贴金,领不领情这不算坏吧?今天,滃云山村那个田秃子咱不说他,我对青石河村周铁山那小子是真有点看法,他也忒不给我面子了。说得好好的真就没来,按情与理他是没理由不来呀!”
  李益民插嘴解释说:
  “不对呀,听说是来了。”
  刁德福脸一扭:
  “来是来了,还不如不来呢,更气人。柳条筐一个人,剃个铮亮的光头,举着个大牌子,整个场子全看他了。啥是庆祝啊,除了抢宣传单,就是看耍猴的了。”
  王寨转着手里的玉石球,眉间皱起大疙瘩,苦思了阵往前一倾身:
  “哎,咱哥几个还真得想点绝着,给周铁山那小子点颜色,他初出茅庐敢跟咱哥仨比,那是孙子辈。咱得让他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天上不打雷就没雨,叫李子寒也帮不了他,到时候非让他前来求咱们哥仨不行。啥叫新农村,说白了就是新江湖,勇者无惧,霸者无敌……”
  花骨朵狠瞪一眼王寨,顺手抓过一沓钱,用鼻子“哼”了声说:
  “全国都在讲和谐,你们就在这阴吧!啊,我得离你们远点,不得那天再来阴我。”
  花骨朵说完,看眼王寨转身往外走去。王寨和刁德福两个人一同用目光把花骨朵送出门外,收回目光又一同对准李益民。李益民轻轻一笑摇摇头说:
  “收拾周铁山,恐怕不行吧?轻了没用,重了犯法,犯法的事我李益民从来不干,杨树沟的村民也不会答应啊。不行,不行……”
  刁德福摆弄着茶杯,转着小眼睛,“嘻嘻”直笑。
  王寨玉石球转得“吧吧”作响,一脸的不高兴说:
  “李村长,话我是说出来了,你想不干成吗?”
  李益民摘下眼镜,慢慢地用手擦起来,没回应。
  刁德福给李益民倒着茶水,小声劝说:
  “李兄,我看这事没啥难的。周铁山那小子咱要是不给他点厉害,日后咱们都得受点好气。不用说别的,就说一样的村长,他青石河村就行,你白云岭为什么不行,你荒地洼为什么不行,你杨树沟为什么也不行?咱们不是干挨板子呀,日后让李子寒那小子得着话把,整咱们仨就跟捏泥巴是的,到哪时潮水退了再下网,晚了。”
  刁德福放下茶壶抬眼瞭下李益民:
  “他周铁山在我那地盘上的那条路我是截了,买路钱他周铁山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爱谁是谁。”
  李益民抬起头,戴上眼镜说:
  “我还是不明白,这不是吃饱饭闲嗑牙,没事找事吗。既然是咱哥几个的事,我尽力而为吧,哎,我可事先说清楚,违法的事我决不干,你们也别牵扯我。”
  王寨“哧哧”地笑了:
  “哎,这就对了。老弟,放心吧,违啥法呀,顶大就是小心眼。这才叫患难之交。”
  王寨从桌上拿过一沓钱塞到李益民手里:
  “全乡五个村咱们占仨,这就是力量,这就是资本,只要咱哥仨拧成一股绳,谁也奈何不得,其中包括李子寒,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