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大山大川 > 第47章:在卸货场找到李子寒
  市郊一家偏避酒店。
  雷一群胳膊夹着公文包,站在地中打量着客房说:
  “你就找这么个脏屋请我,要饭哪!”
  漏勺拧下鼻子拽过雷一群:
  “群,群兄弟,这儿肃静,又,又啊就又便宜。我是费九牛二虎的劲才,才找到兄弟您啊!兄,兄弟。”
  漏勺非常殷勤地给雷一群让座:
  “群,群兄弟,这坐,您坐这。”
  漏勺用衣袖擦凳给雷一群。
  雷一群放下公文包,坐在木凳上笑了:
  “漏勺,你比我大吗?一口一个群兄弟。群兄弟这称呼好听吗?”
  漏勺笑了,忙解释:
  “你,你们城里人都这么叫,跟着学呗!那,那我就叫雷哥。我错了,雷哥。”
  漏勺话还没说几句心头一热哭上了:
  “雷,雷哥,兄,兄弟摊事了。你可得帮帮我啊!雷,雷哥。”
  “这一见面你哭什么?”
  “兄,兄弟做买卖赔了……”
  雷一群笑了:
  “哎,我当啥事呢!买卖就是有赔有赚吗!就说赔了,也不能哭啊!挺大个老爷们。都怪人家小姐欺负你……”
  雷一群说话中蔑视眼漏勺,只所以能来这小酒店见他,就是想通过漏勺知道有关李子寒的情况。
  漏勺自从与雷一群联系上后,在心里好像有了一座靠山和乘凉的大树。
  古原市大街上。
  秃子和铁蛋两个人在城里整整跑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什么收获也没有。铁蛋泄气的往街边护栏墩上一坐。秃子转身也坐在护栏墩上,两个人谁也没吭声。
  铁蛋沉不住气咧嘴骂上了:
  “李子寒,你小子也忒不够哥们了,拍拍屁股就走算什么东西。鸟鸟的。这么大个城市你就是站在大街上,我还得找找哪是北呀,等我找到你那天,非打你个满地找牙不可。鸟鸟的。”
  秃子狠狠瞪一眼铁蛋:
  “你少说几句不行啊!烦不烦……”
  秃子一抬眼皮发现不远处,潘柱领着二刚和盖铁,悄悄朝这边走来,悄声对铁蛋说:
  “铁蛋,上回跟踪咱们那几个小子又来了。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咱们快走。”
  铁蛋忙问:
  “在哪?鸟鸟的。”
  秃子拽着铁蛋便走:
  “别看,惊了他们咱就不好脱身了。”
  铁蛋不服的喊:
  “不就是三个小混混吗?我铁蛋干别的不行。收拾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鸟鸟的。”
  秃子拽着铁蛋:
  “少废话,你没看他们手里掐着棍子吗,找死啊。”
  正说着,就听后边有人喊:
  “大哥,那两个小子在哪,快追。”
  秃子慌了,撒腿就跑,边跑边喊:
  “铁蛋,快跑!咱俩分开跑,别忘了找咱兄弟……”
  后面三个人大声追喊:
  “大哥,那小子跑了,快追!”
  “站住,站住,往哪跑。”
  “快,快追。”
  秃子不顾一切的朝前跑了。
  铁蛋回头见三个人眼看追上来,停下脚横在前面:
  “哎,哎!你们三个没事吃饱饭撑的,老跟着我们干啥?是不是耗子嫁猫找死啊!鸟鸟的。”
  盖铁不由分说冲上前,照铁蛋就是两拳:
  “我跟你咋的!”
  盖铁回身又是两脚。
  铁蛋机灵地躲过两拳:
  “就你这熊样的,还敢跟我挑。我一拳能打没了你信不信?鸟鸟的。”
  铁蛋一拳过去,盖铁被打个乌眼青,铁蛋又怒瞪着潘柱和二刚。
  二刚举棍冲上前:
  “上次让你跑了,够便宜你这个乡巴佬。今天,你就没那么走运了。小子,聪明点跟我们走一趟,有你的好处。”
  盖铁从一边借机踢来一脚。铁蛋早有防备,扭身抓住脚脖用力拧向一旁,盖铁被摔了个空着地,半天没爬起身。一旁潘柱掂着手里木棍伺机下手,见盖铁吃了亏便和二刚一起扑上前。铁蛋见势不好,躲身就跑。
  公路上一辆大货车开过来。
  铁蛋借助大货车掩护几步向前冲了过去。
  潘柱他们被货车拦住,货车过后在后面拚命追赶。
  铁蛋拐过一道街,见十几个人从车上卸草药,急忙钻进人堆里。把衣服一脱扛起一大捆草药,把头扎进去,跟着卸车人群往仓库走去。
  潘柱领着二刚和盖铁也跟了过来,站在一边寻找秃子和铁蛋。
  铁蛋扛着草药顺盖铁身边走过去。
  二刚上前抓住一位卸车工掰过脸看,又掰过一个看着,下一个就该轮到铁蛋了。
  一旁潘柱手里掂着木棍。
  铁蛋犹豫地往前走,离潘柱越来越近。
  二刚两眼盯在铁蛋身上。
  盖铁在一旁“嗷嗷”大喊起来:
  “哎!你们听着,我们是公安局派出所的,正在追捕一名叫秃子的逃犯。谁要是妨碍我们例行公务,就把谁抓起来……”
  一个扛着大捆草药的人走过来,把盖铁刮个趔趄,止住了叫喊。
  二刚伸手向铁蛋,铁蛋举起草药的一瞬间,二刚发现了铁蛋,还没喊出口,不知谁在车上把草药扬了下来,正砸在二刚头上。
  这一扔不要紧,弄得卸货场地乌烟瘴气,呛得人们喘不过气来。人们咳嗽吵嚷起来,货场乱作一团。
  铁蛋借混乱之机逃了出来,在一避静墙角处边咳嗽着拍打身上尘土,扭头发现李子寒站在眼前,惊喜地上前抱住李子寒:
  “李子寒,你也在这!可找到你了!鸟鸟的。”
  铁蛋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李子寒紧抱着铁蛋:
  “铁蛋哥,你怎么在这?”
  铁蛋松开李子寒,抹把两眼闪出的泪水,转脸又生气的说:
  “你说为什么?没事我铁蛋干嘛遭这份洋罪。鸟鸟的。自从你被抓走以后,秃子从城里领两个大姑娘回来,说是找你的。哎,兄弟,那是不是你老婆?鸟鸟的。”
  李子寒拽着铁蛋边走边说:
  “你少胡说,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铁蛋急忙往外倒着心里事:
  “哎,看样子那两个姑娘挺有来路,说能帮你摆平这事。还有,你砍树那事叫我查清了,是漏勺搞的鬼。鸟鸟的。”
  李子寒笑了:
  “真的,没想到你铁蛋还干点人事。不再装神弄鬼的整我了?”
  铁蛋羞愧地低下头:
  “老弟,都是我一时昏了头……哎!那树上的白花和地上画可不是我干的,真的。老弟,真要是我干的打雷劈了我。”
  李子寒笑了:
  “这天也黑了,先到我那凑和一宿,我请你吃……”
  李子寒话还没说完,被人从身后猛的一把抱住。
  林竹卧室。夜。
  林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着胸卡,怎么也不能入睡,望着胸卡轻声自语:
  “李子寒,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睡在身旁的袁昕翻下身醒了!看眼墙上挂钟直起身嘟囔:
  “林姐,都快亮天了,你咋还没睡?是不是伤还没好利索……”
  袁昕揉下两眼,抬头看了看,发现李子寒那个胸卡,似乎明白了:
  “林姐,真要彻夜难眠啊!”
  林竹给了袁昕一拳:
  “不说话还拿你当傻瓜不成。”
  这一拳把袁昕给打精神了,坐起身轻轻倚在林竹身上,感慨的说:
  “林姐,曾记得唐朝诗人杜甫有这么一句词: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我不知道这首词,可否表达出你此时此心情?袁昕今生能得到林姐知遇,真是三生有幸。要比起这李子寒来,还是望尘莫及啊!他比我更幸运。假如神灵有之,李子寒脸上该发烧才对。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哎,哎!你嘴上积点德不跩行不行?我的大诗人。一张嘴干嘛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林竹说着把头又倚在袁昕头上问:
  “哎,你说李子寒,见到我第一句话他会说什么?”
  “林姐,您见到李子寒第一句该说什么?是问寒还是问暖?是握手还是拥抱啊?”
  “哎,哎!嘴上没把门的怎么着。”
  林竹尽管嘴上那么说,可思绪万千的心绪很难平静,和袁昕探讨起心里话:
  “袁昕,你说见不到李子寒,着了魔似的找他。这就要见面了吧!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心跳得我有点六神无主。早已习惯霸道让男人都不敢接近的我,这会倒不知道该咋着好了?你说李子寒能接纳我吗?”
  袁昕笑了:
  “林姐,这倒是你的一句心里话。平时还没见你这么坦诚过。不过呢!我倒觉得你霸道的可爱,让男人都怕你,这是为咱女人争一口气。就为这一点,我非常尊重你,崇拜你,可以说是五休投地。但是,咱女人必竟是女人,这个世界离不开男人,需要男人。女人也一样离不开男人,需要男人。”
  “其实,我从前最恨的就是男人。我常想,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男人该多好!女人是需要男人,离不开男人,你知道吗!男人就像船,成功者破浪远航,失败者漂浮不定,怎么都靠不住啊!男人又像云,能力强者阴云密布,能力弱者丝丝缕缕,怎么都指望不上。”
  “林姐,这个世间就没有绝对的东西,男人中也有好人,女人中也有坏人。女人天性就是软弱和胆小,这是咱女人给自己戴的黄金面纱,用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世间的残酷。我从小就不信:凭什么女人就不如男人?长大了,倒更觉得男人就是一本写满文字的书,你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读懂他。当你读懂了,你就是这本书中的字,书中没有字谁还喜欢。”
  “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特别是写满字的书本,一看书就头痛。总想回避读书,每次都是我妈妈逼着我读书。从小学到大学考试,就没一次得过满分。看来我是不会读好男人这本书了!”
  “林姐,女人是柔软弱小的代言词。女人除性感之外,不在于外貌而在于个性。比起男人,个性是女人唯一的护身软胄甲。也许有人说女人需要的是智慧,我不敢苟同。就像在一块贪脊的土地上,实在不敢把收成希望得太好一样。女人考上大学、研究生、博士后,回归社会还不是和李莫愁、灭绝师太、东方不败捆在一起。社会的现实就这么悲矣!谁能扭转得了?林姐,不知我是太悲观还是太懦弱了。李子寒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他,凭感觉不错!算是男人中的男人,值得一……”
  袁昕说到这嘎然停止。
  林竹忙问:
  “哎,说呀!”
  袁昕直起身:
  “说什么呀!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都说了!自悟便是。哎呀,都清晨六点了。林姐,咱们是不是得早点去韩刘旅店?秃子来电话说,让咱们早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