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大山大川 > 第19章:王寨花骨朵分析形势
  塞江南酒店里。
  花骨朵抹了把眼泪看眼垂头丧气的王寨,抓过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除了采花就不会玩点高雅?这谷石川都啥时候了,你们还有这闲心。啊,真是打铁烤屁股不看活色。王寨,这乡里你也算是手脚通天,你给我说说,李子寒和戴旭谁是谷石川乡最后的赢家,我这饭钱该咋个要法?你今天要是给我说清了,分析出路来。老娘我就让你舒舒服服地找回当年的感觉,再过把男人采野花的瘾……”
  王寨听到这,像针扎了一样一愣,抬起头望着花骨朵半天没错眼珠,而后“嘿嘿”地一笑反问:
  “凭你花骨朵的智商这事还用问我吗?李子寒和戴旭是一个槽上拴着的两头叫驴,早晚都得走。”
  “放屁,这话用你说。哪个当官在一个地方干一辈子,况且还是穷得叮当响的山沟。”
  “这不是放屁,是真话。”
  王寨有意凑到花骨朵跟前:
  “现在官场实行二、三、四。”
  “啥是二、三、四?”
  “度金,政绩和官路。”
  王寨见花骨朵瞪眼没明白,又解释说:
  “钱铺路,到乡镇来虚晃一枪,二年走人。关系通,处处给你创造条件,摆起政绩,三年走人。四吗就是现铺钱路,现铺关系。你知道吗,现在官场钱和关系是平行的车道,永远不挨在一起,但谁也离不开谁。”
  “都骂我黑,其实他们比我黑。”
  “昨晚上,我在家核计了一宿,大庆祝这事我就犯了个挑头的错误。而且,是挑得有点太张杨了。李子寒被扎这一刀,事有点大,唉,不能再傻了。两个人都是茬,都不好惹,今后你我都得多长个心眼。”
  花骨朵往王寨脸前一靠说:
  “昨晚,戴旭又找我了,让我跟村民们要乡里大庆时在饭店吃的饭钱,还说这是李子寒乡长的规定,一个人都不行落下。你说他这是啥意思?是不是七仙女回娘家,云来雾去的借刀杀人啊,还是又有啥损着?”
  王寨听到这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在地上转开了,半天沉思不语。花骨朵更是拿不定主意,两眼围着王寨脸上转来晃去。还是王寨凑近花骨朵出了个高招。俩个人处心积虑地琢磨起来。
  姜爷爷家里。
  姜朝妈妈躺在炕上,瞪着两眼直呆呆的盯着屋顶。姜朝扑在一旁大喊。
  “妈,妈,你这是咋地了?爷爷,爷爷,妈妈她这是咋地了?”
  姜爷爷心里明白,儿媳这是病啊,是很难医治好的病啊!冲姜朝慢慢地摇摇头,苍老的脸上一下子老了许多,眼泪沿着深遂的皱纹里淌下来。笨拙地转身往外走,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手扶住门框蹲在地上。
  姜朝忙上前扶住爷爷问:
  “爷爷,你说话啊,妈妈这是咋地了。爷爷……”
  姜爷爷扶摸着姜朝,长叹一声吃力站起身往东屋走去。隔屋小姜朝在撕肝扯肺地哭喊声:
  “妈,你咋不理我啦?妈,你还是拿着破锣出去敲吧!咋也比你躺在炕上不说话好啊,妈……”
  姜爷爷抱着红柜上老班长照片沉思良久,泪眼模糊了。姜朝哭喊声和姜爷爷的垂泣声交融在一起。姜爷爷低声哀求:
  “老班长,帮帮我吧,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儿子没了,儿媳妇又躺在炕上,剩下这一老一小我该咋办呀?啊……”
  白云岭村山沟里。
  沿沟一条大路,上坡后,一个大门口,伸缩门两边门柱上挂着大门牌,谷石川铁矿几个大红字已经褪色,可大门镶嵌的二龙吸珠工艺装饰却耀眼夺目。
  一条弯曲的山路过后,山石峭壁下露出一栋小平房,沿峭壁隐隐约约一道铁丝网,连同高墙铁门将小院落围得严严实实。
  一辆大卡车一路烟尘来到大门外。华子罡从卡车上跳下来,边打着手机边向院里小跑,猛拥开旁门进院,顺小平房走廊走进地下室,上电梯后黑黑一片。突然亮了,电梯停了,走出电梯顺长廊来到门前,门自动开了。华子罡慌张往里闯,站在门口喘着粗气问:
  “黄总,您找我?”
  宽敞明亮房间里,豪华气派,北墙一排电脑显示器,东墙电光壁画,潺潺流水,绿叶成荫,鸟语花香,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西墙电脑操控中国地图,圈、点、线不停闪动。房内中央是一宽大老板台,几步电话并排在桌上。一位黑瘦男子手拿《鬼谷子》一书认真捧读,不时在操控电脑,半天才放下手中书,摘下太阳镜扔在桌上。身子向老板椅靠背倚去,抬起手指了下北墙显示屏说:
  “那是谁呀,半天我也没看清楚。”
  华子罡朝北墙显示屏望去。电脑又出现从他进山开始一直到他进入屋站在门口的影视说:
  “黄总,我这就去把那老东西给处理了。”
  黄金来,四十多岁的年纪,头顶显秃,转回身操一口闽南口音说:
  “站住!”
  黄金来站起身走出老板椅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兜里掏出金烟盒一按,弹出一支香烟,抽出后有节奏地捋动,又放在鼻子上闻了起来。
  华子罡转回身毕恭毕敬地站在黄金来跟前,总不放心显示屏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黄金来咧嘴一笑:
  “华子罡,跟我干事可不能总这么着。你说是吧?让你送货你货不但没送到,还给我捅个大娄子。让你去送钱,钱没送到你把人家狗给弄死了。整天总是打呀杀呀!这不好,我们是市政府招商引资来的客商,要考虑影响注意形象吗。”
  黄金来把那支烟放在鼻子上不停地闻着。
  华子罡额头汗珠滚动,腿有点颤:
  “黄总,那娄子不是我,是警棍干的。那钱我给大花蒌了,王寨家那狗也是警棍干的呀!”
  黄金来两眼一眯,把香烟放在手上捋动,半天不言语。黄金来不说话,华子罡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黄金来突然直起身问:
  “李子寒乡长的事弄清楚了?”
  黄金来这一问华子罡倒缓了精神忙回答:
  “黄总,弄清楚了。当时事情发生后,村民们也认出他是乡长,气着呢,把他扔在那没人管,都走了。特解气……”
  “为什么?”
  “因为他是乡长。村民对乡政府的官本来气就大。噢,对了,关键是村民们对这次乡里搞大庆祝非常气愤。”
  “那后来呢?”
  “李子寒,是被一个姑娘给弄走送进了市医院。今天早上,李子寒又从医院里跑了。”
  黄金来听到这精神了,忙问:
  “一个姑娘,那姑娘是谁?”
  华子罡摇摇头:
  “还不知道,黄总。”
  “李子寒为什么要跑?”
  “不知道,听说因为李子寒跑,那个姑娘砸了医院院长室。”
  黄金来失望地扭过头看眼华子罡说:
  “就是说,能跑说明李子寒伤得不重。嗯,可是,你们却给我惹了想弥补都来不及的错误。”
  华子罡越听心越慌,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黄总,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黄总,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黄金发点了下头:
  “嗯,子罡啊,我是开发商,你是坐地户,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要把黑的那一套往咱铁矿里搬,我心里反感。现在社会上对咱们搞生意的,形象本来就不好。我们自己再不往脸上抓,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啊,还有,往后啊不要遇事往外推,啥叫男人,就是想事干事不怕事。你说这世上没事,要咱这些老爷们干什么?是老爷们还怕事他能干多大事。鬼谷子说:量权揣势,立势制事。这话就是说啊!我要成事,成大事,不要因这些小事而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