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到处都是来送机的粉丝,姜之栩和李衔九兵分两路到机场去。
随后二人坐同一班航班飞去北京。
李衔九紧接着就有活动要赶,姜之栩回家收拾了一番,也赶去公司。
两个人忙到晚上都没有联系。
姜之栩九点半下班,常灵玉这天和公司的同事团建,吃饭的地儿恰好就在她公司附近,就来接她一起下班。
常灵玉说:“喝了点酒,怕路上遇见色狼,只好赶紧来找你和我搭伴走。”
姜之栩很自然的挽上常灵玉的手臂:“我严重怀疑你是想来打探消息。”
常灵玉薄醉,闻言娇憨一笑:“如实招来,到底和李衔九怎么样了?”
姜之栩说:“和好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可不,我等了他一夜诶!”
“你还知道?”常灵玉恨铁不成钢,“要是他真不来呢?”
“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话说完之后,两个人默然走了一会。
姜之栩想了想才说:“可能以后他缓过劲儿来了,会来找我,但我却不会那么轻易就点头了。我不点头,他又要生气,我既然放不下他,肯定又要去哄他,可我再去哄,他又要拿捏我了……”
常灵玉停下来,打了个酒嗝:“我同事刚才也说,他老婆生气不做饭,他哄了几天没哄好,自己就生气了,他老婆气消了又来哄他,结果他在气头上说话也难听,又把他老婆惹生气了,现在绕了个圈,他还得回头去哄他老婆……”
“所以啊,绕那么些弯子干嘛呢,见好就收也是种本领嘛。”
姜之栩温柔缱绻,惹得常灵玉“咦”了一声:“瞧瞧你那幸福的样子。”
她们很快走到地铁站。
常灵玉扫码进站,问:“对了,我还没说,你有没有解释许桉的事儿?呃……就是……之前他送你去酒店,我是听王信说的,好像闹出误会了。”
姜之栩也在扫码:“没解释。”
“啊?”常灵玉讶异,“那李衔九也没问?”
“怎么说呢。”姜之栩耸肩,“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许桉。”
常灵玉点点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话。
进到车厢,她们挨着坐,一人一个手机刷着玩。
姜之栩这才看到项杭给她发的消息,十几条,其中还夹杂着两通电话。
都怪她手机静音了,没有听到。
她赶忙给她回电。
项杭很快接起来,哼哼唧唧喊:“宝贝,你怎么才回电话啊?”
姜之栩问:“你发那么多消息,一口一个你完了,你要死了的,话又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我怀孕了。”
……
姜之栩懵了。
“我没听错吧?”
“谢秦这个王八蛋,都怪他!”
“你这,你这消息,说句难听的,比我爷爷去世都突然……”
“都怪谢秦!”
姜之栩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提高了声音:“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常灵玉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小点声。
姜之栩注意力完全放项杭身上,没管那么多,又听她说:“哎呀,你别急,我现在都不急了。”
“?”
“下个月23号,你来当伴娘呗。”
挂了电话之后,姜之栩摁了摁太阳穴。
常灵玉问:“谁又出事了?”
姜之栩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把这件事再讲一遍都挺辛苦,干脆苦笑:“喜事,喜事……”
常灵玉也并不想真的打听,便说:“喜事就好。”
姜之栩察觉到什么,不由戳戳旁边女生的胳膊:“喂。”
“嗯?”
姜之栩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提许桉未免有点微妙,想了想,说:“回家煮泡面吃吧。”
常灵玉眨眨眼,莞尔一笑。
姜之栩知道她接收到信号了。
点到为止就好,太煽情,反而缺失了温情的真意。
于是她塞了只耳机给常灵玉,耳朵里充斥着脸红的思春期的声音,这短暂的一首歌的时间,好像弥补了少女们青春里没有成为朋友的遗憾。
-
晚上到家都已经十点快半。
那时候李衔九估计还没完成工作,一直没个动静。
姜之栩和好是跟他和好了,但一切都很匆忙,连联系方式都还没来得及解除拉黑。
下午忙活的时候,乍一想起这事,都会心一颤,仿佛和好只是她的癔症。
常灵玉在煮泡面,姜之栩把卧室收拾了一遍,吃完饭之后,她又吞了两片感冒药,刷了碗,把客厅打扫了一遍才去洗了澡。
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之后才看到手机在亮。
她忙不迭接起来。
是他。
“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以为你反悔了。”他说。
她嘁一声:“一天都没人影,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他笑笑:“下来。”
“你在……”
“嗯。”
姜之栩心里噼里啪啦炸了烟花。
她赶忙涂了遮瑕液,套了个方便穿的针织长裙,飞奔下楼。
他还是开那辆大G来的。
她小跑过去。
他从车里给她开了车门,等她一条腿踩进去,他就自如的托着她的腰和屁股,把她拥了进来。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跌到他身上。
他手在她腰线那边上下摩挲,暗昧不明说:“洗完澡了?这么香?”
她说:“就因为洗澡才没接到你电话。”
他像大狗一样凑她脖间嗅嗅:“你换洗发水了?”
“怎么了?”
“换得哪家?我也买。”
“你还缺这些?那些品牌不是上赶着要送你吗?”
他掐了她腰一下:“怎么这么没情趣?”
她痒得一哆嗦:“这和情趣有什么关系?”
“今天录节目刚学的,‘闻着你的味儿,好像你就睡在我身边’。”他说完,还没等她回过味来,自己先觉得恶心了,“妈的,这些人上赶着倒胃口,闻得见摸不着,岂不是打手.枪都空虚。”
姜之栩推了他一把,脸红的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说得像你懂一样。”
他懒懒仰着,没说话。
她问:“你每天都这么晚收工吗?”
他说:“有时候比这早,但有时候比这还晚。”
她点点头,又问:“你这么开车出来,不怕私生和狗仔跟车呀。”
他偏头看她:“怕?”
“有绯闻出现,粉丝会脱粉吧。”
他嗤笑:“我努力工作,正常生活,没赌没嫖,还做慈善,碍着谁了?”
姜之栩默了。
他揽过她的肩:“我已经给公司打过招呼了。”
她难以置信:“你是说――我?”
“嗯。”他轻哼,“都知道我谈了。”
姜之栩心里窝着暖,说不清道不明的,想问“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但一想到他刚才的话,就觉得没必要问。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舒坦的挑起那只断眉,捏她的耳朵:“我现在觉得当初买这车买对了。”
她:“嗯?”
他手从耳朵,摩挲到嘴唇:“空间大,干什么都方便。”
她一僵,起身捶了他一下。
他看她不经逗,靠在那痞痞坏坏的笑了。
看他笑得浪荡,她心情也很好,但还要装作在生气。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借着掏手机的功夫,掩盖了小心思。
一看来电显示,怔住了。
是姜学谦。
她看了李衔九一眼,接起来。
姜学谦先是问了姜之栩的近况,姜之栩不想和他寒暄,就借口说“我正洗衣服呢”。
说完心虚的不敢抬头,垂首闷声问:“还有别的事吗?”
姜学谦说:“你说说多不好意思,那天你许叔和许桉来家吃饭,我不是用茅台招呼了他们吗?许桉好像是看那瓶酒快见底了,居然给我又买了两瓶,今天刚到,你说这孩子怎么那么有心啊?”
姜之栩:“……”
打了五分多钟才挂电话。
“你爸?”
姜之栩去看李衔九,他靠在车座上闭目,如果不是忽然问她这一句,她甚至以为他睡着了。
姜之栩说:“嗯,打电话关心我一下。”
李衔九睁开眼:“我过两天要去客串一个戏,等结束之后,带我回家吧,我想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姜之栩看着他,很清晰地说,好。
过了一会又想起什么:“谢秦和项杭下个月结婚。”
李衔九有些诧异:“这么快。”
“嗯,关系好的老同学好像只有他们结了。”
“怎么着,羡慕啊?”
姜之栩撇嘴:“谁羡慕啊。”
“我羡慕。”李衔九却说。
姜之栩一怔。
他接着俯身亲了她一下,又抬眼:“想过那种蜜里调油的小日子,你有意见?”
他语气很拽。
姜之栩抿抿唇笑说:“那我回头偷偷给项杭说好,让她把捧花直接给我。”
“妈的,你跟谁学的这么多鬼主意?”
“跟你呗……”
“你再说……”
月亮半圆,斜斜在天边挂着,透亮的黄色,像一颗成熟的果实。
风景虽然还没有都看透,但细水已然开始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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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衔九工作安排很密集,通告一场接一场,拍完广告之后又无缝衔接进了组。
他接的是一个战争片,戏份不多,但全都集中在打仗上,成天在战壕里窝着,别提多灰头土脸。
姜之栩给他视频,他说:“这帮老戏骨,一个比一个敬业,我既然挣这份钱,当然也不好意思用替身。”
姜之栩听完之后就说:“嗯,挺有你小时候那味儿的。”
他一懵。
她提示:“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又瘦又黑就像只野猴子。”
“操。”李衔九笑骂,“化妆师说了,我这是战壕妆,早晨四点起来化的,有这么丑吗?”
姜之栩故意摆出腔调:“不丑不丑,你最帅啦,九哥勇敢飞,甜酒永相随。”
他听出她在说反话,咬牙切齿道:“姜之栩,再气我,信不信我回去操.死你。”
姜之栩被他搞得脸一下子就红了,干巴巴说:“信号不好,我挂了。”
“这会儿知道怕了。”他满意笑了笑。
她还在装:“听不见,我挂了啊。”
“诶,别。”他喊住她,“有事给你商量。”
“嗯?”
“在外地没法顾家,你帮我回去看看我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