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璋感受到秦鹤然打量的目光,对着她嘿嘿一笑。
  “李锡璋,不可无礼。”
  白霂秦呵斥了李锡璋一句,随后略带歉意的对着秦鹤然解释:“抱歉,他是我的部下,性格直爽了些。”
  “没关系,吃饭吧。”
  秦鹤然当然不会在意这种没有任何恶意的目光,前世她作为当红女艺人,受过千万道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在这里打扰了许久,我也该离开了,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缘在见。”
  “啊?你要走?”秦鹤然没想到白霂秦竟然要离开了,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确实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了。
  “嗯,一会儿就走。”
  不知为何,白霂秦的心里竟然有些不舍,也许是他眷恋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还有这里的人吧。
  秦鹤然抬起桌子上的酒碗:“那我也不强留你,这顿饭就当为你送行了。”
  “谢谢。”白霂秦端起酒碗与秦鹤然碰了一个,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白霂秦站起来看着秦鹤然,他要把她的容貌刻画在心里。
  “告辞……”
  白霂秦转身带着李锡璋几人出了院门,白煜祺紧随其后。
  秦鹤烟追了出来,看着比她高许多的白煜祺:“你也要走吗?你还会回来吗?”
  “小丫头,怎么舍不得我走?”
  在白煜祺眼里,秦鹤烟只是个黄毛丫头而已。
  “没有,就是……就是……”秦鹤烟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煜祺看了一眼还坐在院中的秦鹤然,带着他的人率先离开了。
  而白霂秦则是接过李锡璋递过来的披风披上,其实在他心里他也希望秦鹤然能说句不舍的话,毕竟他们也相处了许多时日。
  可秦鹤然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白霂秦略微失望,手拽着缰绳翻身上马。
  “哎,等等……”
  秦鹤然大吼了一声,跑回了屋子,出来时,手中就多了一个包袱。
  这正是之前白霂秦递给她的那个,秦鹤然拿着走到白霂秦面前。
  “你的东西忘记给你了。”
  秦鹤然把包袱递给白霂秦:“这些银子就当做你们路上的盘餐吧,若是用不上,那就给你的弟兄们买些酒吃。”
  秦鹤然从腰间拿出白霂秦给她保管的蛟符递给白霂秦:“这里虽然是穷乡僻壤的,可若是哪天你想回来看看,我定做上一桌好菜等你。”
  看到蛟符,李锡璋眼都直了,自家殿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这个女人,看来他们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
  只是不知皇城里的那位会怎么办,哎……有好戏看了。
  “好,”白霂秦俯下身去把蛟符拿过来塞在怀里。
  看着秦鹤然那乌黑的头发,白霂秦突然抽出剑挑了一缕,那头发就断了,白霂秦伸手接住握在了手心。
  “你数次救我,此大恩我铭记于心,我取你一缕发丝,他日定回来酬谢你。”
  秦鹤然还没反应过来,白霂秦已经驾马离开,只留下了一地的尘土。
  她纳闷极了,要报恩的话,不是应该白霂秦留下信物,让秦鹤然遇到困难了拿着信物去找他吗?
  怎么还拿了她的头发去?这是什么操作?
  秦鹤然这人吧,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干脆不想,爱咋咋地,她拍了拍这身紫色的纱裙,回院子里继续吃饭了。
  离开盘石村的地界,与他人共骑一匹马的李锡璋就对着白霂秦吹起口哨来。
  “殿下,那姑娘长得可真不错,难怪会虏获了殿下心。”
  其他人也是打趣着:“看来咱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女主人了,想想真是期待呢。”
  白霂秦不悦的瞪了几人一眼:“不可胡言乱语。”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殿下您取了那姑娘的一缕发丝,这可不就是定了情吗?”
  嬉笑过后,李锡璋一本正经的看着白霂秦:“殿下,您觉得身子如何?要不要先回皇城看太医?”
  李锡璋知道,曾经有算命先生为白霂秦批过命,说他二岁这年会有个大坎,只要熬过了那以后将一生无忧。
  白霂秦不顾众人劝阻来到盘石村,这让李锡璋等人无比的担忧。
  “无碍,直接去边关吧。”
  “可是您……”
  白霂秦勒住马,调转马头看着盘石村的方向:“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贵人,此劫应该是过了,走吧,别耽搁太久。”
  “是……”
  马蹄飞扬,几个身影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了天际。
  ……
  小院里,秦鹤然种的那几排菜苗经过雨水的灌溉,长得绿油油的,而且开始挂果了。
  那黄瓜腾已经爬满矮墙,开出了黄色的小花,辣椒的花朵是白色的,风一吹,还会散发出一阵果香味。
  吃饭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几个婶娘把碗筷收拾好之后也端着桌椅离开了。
  吴腊梅见外人都走完了,把院门关上,拉着秦鹤然进了屋子。
  “秦鹤然,拿出来吧,这么多金子可不能你一个人独吞。”
  秦国昌也跟着去山洞里了,回来之后把山洞里发生的事全告诉吴腊梅了。
  吴腊梅一听秦鹤然手里有一座金山,那是心肝都如同蚂蚁在爬一样,奇痒无比。
  那可是金山啊,之前那些人给秦鹤然都只是几百两银子都让她眼红不已,更别提一整座金山了。
  “什么东西?拿出来什么?大伯母你在说什么?”
  秦鹤然装糊涂,她就知道,这金山现世根本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坏事,每个人都惦记着。
  “别装了,那金山,不是在你手里吗?咱们这穷苦的日子也该到头了,拿出来咱们分了,以后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吴腊梅似乎看到了她身穿华服住在红门大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金山,大伯母你没发烧吧,我手里怎么可能拿得下一整座金山呢?”
  吴腊梅的人品真不怎么样,若真让她坐拥金山,指不定怎么寒碜别人呢,这金子绝对不能拿出来。
  “哎,你想独吞是不是?你大伯都看见了,那金山嗖的窜进你手里了,我看那就是想独吞,也不怕撑死你。”
  “大伯母……”秦鹤然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真没有,不信你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