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之道？
王离和叶牧听了都慎重了起来。
然而叶牧这个死要面子的，居然坐在桌前双手抱拳撑在嘴巴前一言不发。
王离这个当儿子的只能代为发言道：“什么是超凡？”
叶牧不屑地说了一句：“什么超凡不超凡的，不过是一种划分方式而已，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进步就行了。”
鹤老人根本没有因为叶牧的话而生气，只是以一种很宽容的语气说：“超凡，这是一个超越了凡俗的境界。”
“寻常猎魔人修炼到极致，也就是常大将这个样子，精气神达到巅峰，但很难维持在巅峰。”
“他会很强，可随着年纪的增大会不可避免地进入衰弱期。”
常正堂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可是不可避免的，他看向叶牧的时候又出现了羡慕。
下一刻，鹤老人已经说：“但是超凡不同，超凡代表了对一种力量的掌握到了某个界限，开始接触到力量的本质。”
“从这时起，身体就不再是我们的桎梏，我们作为凡人的上限已经被彻底打开。”
“这是一个开始，可也极可能是你一生的极限，如果你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周彤听得那是美目异彩连连，她听懂了，叶牧和王离此时就已经超凡了！
而常正堂则是有种疲惫和厌倦的感觉，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好吧，我一个注定了没办法超凡的人就不听这些了。”
“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给小伙子们准备的装甲做到什么程度了。”
说着他就匆匆离去了。
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望超凡，干脆不去听这些烦心。
周彤选择了留下，因为她毕竟相对还年轻，也好奇这样的超凡境界究竟是如何修行的。
叶牧等常正堂走了，才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那么好为人师的鹤老人，你要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指点呢？”
鹤老人温和地说：“指点称不上，只是分享一些超凡境界内修行的心得。”
“想必你们在进入超凡之后，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实力进步的困难吧？”
王离和叶牧面面相觑。
王离问：“爸，你最近进步慢了吗？”
叶牧立刻不屑地说：“怎么可能！刚刚才有大突破，否则你妈妈也不会……咳咳。”
他忽然止住了这方面的话题。
随后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摞的书。
“我已经把高中物理吃透了，接下来准备多去去实验室同时自学高等物理知识，尤其是里面涉及电磁方面的。”
“对了，那个电子干涉实验就很有意思，我都没想到微观状态下的电子就是种随机状态，这如果运用到宏观……”
不得了，王离一下子觉得自己家可能要出个大科学家了。
这说着说着就进入了专注思索的状态，这是多大的出息啊！
“咳咳，看起来我爸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王离看向鹤老人说道。
鹤老人都惊奇了，她说：“竟然从物理知识上学习雷电？”
王离纠正道：“确切点说，应该是通过雷电的感知去掌握电磁，毕竟电磁才更根本吧……嗯，课本上这么说的。”
鹤老人见状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原本雷电系的超凡力量是最难掌控的，毕竟古时候世人都畏惧雷霆，对其认知也最少。”
“可到了近现代，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这雷电系的超凡力量反倒有了捷径可走。”
王离听了这话就觉得里面好像酸酸的感觉。
他说：“您是水系的吧？其实水系也可以有借鉴啊，比如流体力学什么的。”
鹤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如果我一开始就去这么做倒是没什么，可是现在我已经构建了自己的认知体系，只能凭自己的感悟去感知水的意象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看向王离。
“倒是你，年纪轻轻已经超凡殊为难得，那么对自己的道路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王离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周彤。
周彤正当小透明呢，被这莫名其妙的一眼看得有些茫然。
她是不知道，自己脑补的那些闪耀之星的奥义正在推动着王离的某些感悟一路提升停都停不下来。
但这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说。
所以王离换了个说法：“我不着急去考虑这些，因为还有太多的知识需要去学习。”
“打好基础才能厚积薄发对吧？”
鹤老人听了就觉得这好有道理，自己一丁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她拿这对父子是没辙了，一个两个的都有自己的主意，偏偏还都很有效很正确。
鹤老人本来是想要来分享一下自己的经验，也算是偿还一点心中的遗憾。
结果没想到自己的经验在这对父子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
叶牧这时回过了神来，他说：“说完了？”
就挺不客气的。
鹤老人叹气一声道：“说完了，不过再多问一句。”
“阿牧，当年你可是叫我一声‘鹤妈妈’的，哪怕是看在瑾儿的面子上，能让我去看看小雨那孩子吗？”
叶牧目光一凝，就连王离的表情也变了。
王离能心平气和地和老太太聊天，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毕竟没有牵涉到自己。
可是现在涉及到他宠爱的妹妹，这就不对了。
叶牧断然道：“不行！”
王离干咳一声，以稍微缓和一些的语气说：“小雨还小，恐怕不合适。”
鹤老人看着这态度出奇一致的父子两面露悲苦色。
她说：“我一直将瑾儿视作亲女，小雨那就是我的外孙女，难道姥姥见见自己的外孙女都有错吗？”
叶牧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发怒，反而用赞同王离的方式说话：“阿离说得没错，小雨还太小了。”
王离看着失落又不知所措的鹤老人，他补充了一句：“小雨年纪还小，自我辨别对错的能力还不够，等她长大点知道对错了，爸爸应该也不会拦着你见她了。”
鹤老人忽然间表现得分外孤独和寂寥，她问：“在你们心里我一直都是错误的吗？”
叶牧这个时候反倒平静了。
他说：“你的对错无论我们怎么说对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只求你不要将自己的对错强加给小雨就行了。”
“她还那么小，承担不起你说的那些责任！”
鹤老人连忙摆手说：“不，不会的，我当然不会和小雨说那些……”
叶牧淡淡地说：“你能让还在坐月子的女人丢下自己的孩子去赴死，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