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元清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歪理邪说。
她掏一掏耳朵，似笑非笑地看着元清梦：“这么说，只要是进了元府的，就都是元家人的？”
“废话！”
元清梦狠狠瞪她一眼，
“那好啊，我在自己家翻找自己的东西，你急什么？”
元清歌慢条斯理地理着指甲，讥讽地看着元清梦：“别忘了，我才是大房嫡女，这元帅府，也是我父亲的，按照你的说法，这里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我愿意如何对待，都不关你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
元清梦被气狠了，眼见着喜爱的珠宝一件件搬过来，她竟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想要打元清歌。
正在忙碌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杀气逼人地将她围困在中间，让元清梦一泄气，惶恐地站在那里。
元无尘更觉得气了，这元家兵何时对他这样过？
东西被一件件搬出来，从黄昏搬到入夜，才全部搬完。
士兵核点之后走上前，半跪在地上道：“主帅，东西都在这里了，只是少了十万灵璧。”
都在了？
她还以为会少很多呢。
元清歌目光在元无尘和方素茹身上去努勋：“十万灵璧呢？”
一众士兵齐齐望过去，大有元家不拿出来就拼命的意思。
元无尘觉得心脏更堵了，他瞪向方素茹，质问道：“灵璧呢？”
方素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老爷？你何故问我啊？”
“不问你问谁？这嫁妆都是你在保管，现在东西没了，你自然要拿出来。”
“你让我从哪里拿？！”
“你说呢？莫不是都花掉了不成？！”
“老爷！凭良心说话，这个府上，难道只我一人用了这十万灵璧？你们都没用？”
方素茹真的是被气到了，全无平日的面面俱到，只觉得今日她受辱不说，喜欢的宝贝也都丢了，本就在气头上，可她的丈夫，竟然义正严辞地偏帮外人，还将锅全都扣她的头上？
“父亲……母亲……”
元清梦无措地站在中间，扶住方素茹手臂道：“母亲你先别生气，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钱不是我一个人花的，要想还，大家一起掏！”
方素茹冷冷道：“别什么好事都自己占了，现在让我做恶人。”
“你看看这些嫁妆，再看看你院子里每日的流水，你以为十万灵璧对你来说很多？”
元无尘恼怒呵斥：“我就算是有三十万，也都被你给霍霍了。”
方素茹梗直脖子道：“反正要钱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就算是我花了又怎样？你元无尘清白，你倒是还啊！”
“贱人！果然是你花的！”
一巴掌狠狠落在方素茹脸上，元无尘借题发挥，大骂特骂，方素茹委屈又生气，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元清歌饶有兴趣地看戏，适时提醒：“二叔，这灵璧，你也不打算还了吗？”
她这话十分讥讽，元无尘狠狠瞪她一眼，干脆利落地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璧，丢在地上：“不过是十万灵璧，拿去！”
元清歌就真的让他们点了，确认数目无误后，她笑着道：“二叔是个爽利的人，东西我就收下了。“
“……呵。”
元无尘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今日双方也算是彻底撕破脸皮。
元清歌并不在意他的目光，亲自去将东西点一番，慢悠悠地左看看右看看，还要检查一下东西坏没坏，大有让元无尘赔偿的意思。
“老爷！老爷！”
小厮忽然从外面跑过来，捡着一处可落脚的地方跪下去，焦急道：“圣丹堂堂主来了，就在门外。”
元无尘一怔，立即道：“快请他去堂上坐，我这便过去。”
“元老爷，不必了。”
司绍的声音慢慢传来，相貌平平的青年已经走到这个院子，“堂中事忙，我便擅自进来了，还请元老爷勿怪。”
“怎么会！”元无尘客客气气地笑起来，亲自上前迎人，“今日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方素茹和元清梦缩在后面，已经是心虚之极，半声不敢坑。
司绍温声笑道：“不瞒您，我今日是来催债的。”
他示意一眼，身后小童立即捧着欠条上前。
“这是昨日贵府三小姐亲自签下来的，您看看。”
元无尘狐疑地看一眼后面抱在一起的母女，将条子给拿起来扫一眼。
……五万灵璧？！
才刚失去了十万灵璧的元无尘只觉得一阵头脑眼花，血压极速升高。
再看看所花的名目——香雪丹？！
元无尘生生被气出内伤，心里疼得厉害。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对母女？！
咬咬牙，他瞪向方素茹和元清梦，恼怒道：“给我滚过来，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方素茹大气不敢出，元清梦眼睛滴溜溜转着，也没有开口。
一道轻轻的笑声响起，元清歌正核对着礼单，也不忘悠悠加上一句：“妹妹前几日得了怪癖，一张口就有腥臭味，为改善此病，才去买香雪丹的。”
口臭？
这件事元无尘是知道的，可他毕竟没有真的经历过，所以也不知究竟臭到什么程度，只觉得是元清梦小题大做。
“我……我也是没办法的呀。”
元清梦小声辩解：“眼看就是皇后的生辰，若是我在当时出丑，那不是丢我们家的脸吗？我也是为元家考虑。”
“再说了，若不是那秦王侧妃和我争抢，我怎么会将价格提得这样高？”
元无尘冷笑：“那为什么人家最后没买？你买了？蠢货。”
他怒火跃动，瞪向方素茹：“这件事你也知道？”
方素茹不得不点头，急忙解释：“可我没想到小小香雪丹这么贵，以为最多只有几百灵璧，就放清梦去了……”
“好……真好啊。”
元无尘狠狠咬住牙，被气笑了：“我元府有你们这样败家的母女，不倒才怪！”
元清梦不服气地小声嘟囔：“这不是眼下就有现成的十万灵璧吗，先给我挪过来用用，救一下急不就行了，至于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