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莺来燕去 > 第54章 054  回应。
  殷太医每月都会去一次西平侯府替骆莺把脉。
  不知不觉已是一年有半。
  章玉姝这日在旁陪同,询问道:“阿莺可是痊愈了?”
  殷太医含笑道:“少夫人如今脉象平稳,和缓有力,已是大好。”
  她是看这儿媳脸颊都丰盈了,觉得应差不多,结果果然如此,章玉姝分外欢喜:“这些日子劳烦太医,我们感激不尽。”
  殷太医忙道:“我也是遵皇命罢了,夫人不必在意。”宋淮如此得皇上信赖,他不敢有一分偷懒,如今治好骆莺,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再不用担心被皇上斥责。
  章玉姝还是送了他一份厚礼。
  回来时,她笑着与骆莺道:“我派人去告诉淮儿了,他一定比我还要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骆莺。
  她没嫁给宋淮前总担心自己活不长,如今得到这个好消息,她憧憬的事情都多了不少。
  骆莺认真的道:“母亲相公对我的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
  章玉姝揉揉她的手:“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恩情,你身子康复了,我也能给瑞蓉一个交代。我相信,即便你在穆家,瑞蓉也能帮你治好。”顿一顿,“不过淮儿确实对你不错,瞧瞧这都一年半了,你们还不曾……”她是不想要骆莺的感激,但自家儿子还是要心疼的,怎么也得在儿媳面前多说说儿子的好话。
  骆莺脸微微一红,垂眸道:“儿媳知道。”
  见她害羞,章玉姝也就不多提了。
  宋淮听说后,一整个下午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因他兼任两职,都督府,吏部的官员都需听从他的决策,是以门外总有好几位官员等候。
  今日见宋淮这等神情,难免小声议论,最后得出结果,必然是因为宋少夫人。
  也只有这个女子,才能叫宋淮有所改变。
  “接任吏部尚书,都没见宋都督笑成这样,着实不知宋少夫人是做了什么……”
  “许是有喜了?”
  “因不是,我听说这宋少夫人时常要殷太医看病,若是有喜,早该传出来了吧。”
  “可能是宋都督今日不用罚跪。”
  这话一出,众人大笑,他们平常在宋淮面前都很拘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调侃宋淮惧内,一时都没有收住。
  房内忽然传来宋淮的咳嗽声,他们吓一跳,急忙闭嘴。
  宋淮回西平侯府时已是酉时。
  骆莺前来迎接他,结果被宋淮一把抱起。
  她惊呼声,环住他脖颈。
  宋淮笑道:“总算痊愈了。”
  原来是因为太欢喜,骆莺的脸颊贴着他耳侧:“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早就说过,是你不信。”他低头啄一啄她的唇,“不过是比我想得快些。”放她下来,“晚膳与母亲一起吃吧。”
  “母亲已准备好宴席,还请了干爹干娘,阿燕过来,要痛饮一番。”
  “再好不过。”宋淮牵着她去上房。
  果然穆易夫妇,骆燕都在,正与章玉姝说笑,见到二人出现,章玉姝便邀请众人入席。
  一时觥帱交错,欢声笑语。
  穆夫人太过高兴,忍不住多喝了酒,还得要丈夫搀扶,骆燕催促丫环先回去叫厨房熬醒酒茶。
  等分别时,快要酉时末了。
  宋淮送他们上马车,而后携着骆莺走回院中。
  两人身上都有淡淡的酒味。
  一时无话,只手牵手,也觉温馨。
  “困了吗?”过得会儿,宋淮侧头看一眼骆莺,她脸颊微微的发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骆莺靠向他肩头:“是有一些。”
  宋淮就把她抱起,叫丫环备水,予之清洗。
  等他自个儿洗净出来,发现骆莺睡在里侧,一动都不动了。
  他吹灭烛火,轻手轻脚的躺下。
  帐幔中,盈满她身上的清香,想起刚才一寸都不曾错过,他心里不免有些躁动,可也并不想弄醒骆莺。
  正在煎熬时,却见骆莺忽然转过身。
  “你没睡着?”他惊讶。
  本以为自己是会很快入睡的,可不知为何越来越清醒了,许是想了好些事情,加之,她听到宋淮的呼吸声了,能感觉到他此刻的难受。骆莺轻声道:“睡不着。”
  宋淮一怔:“为何?”他把骆莺揽过来,“该不会是哪处不舒服吧?是不是喝多了酒?”
  他那样关切,叫骆莺的心软成一团,她依偎在宋淮怀里:“不是……我是觉得……”
  “嗯?”
  她声音越来越低:“是不是应该……”
  他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心花怒放。
  骆莺听见他的笑声,羞得耳朵通红,一时又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自己来提。可今日章玉姝的话,着实叫她有点愧疚,这段时间,都是宋淮在包容她,她也不该全没有一点回应。
  就当是个奖励。
  “不过是不是有些晚了,你明日还要上衙……”她犹豫。
  宋淮低头吻她的耳朵:“不晚,再晚也不晚,”他慢慢亲到她脖颈,“阿莺,我很欢喜。”
  可能用欢喜也不足以表达,那毕竟是他这辈子都在希冀的事――骆莺终于愿意将身心都交给他。
  他覆下身,温柔以待。
  …………
  次日骆莺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回想起昨夜,她埋在被窝里脸红了好一阵,方才让丫环进来服侍。
  章玉姝看她的眼神也不同了,嘘寒问暖,生怕她昨晚上受累,让厨子熬补汤予她喝。
  骆莺也不好拒绝。
  其实她起初也有点害怕,但因是自己心甘情愿,便没有排斥,好在宋淮确实体贴,并不觉难受。只是晚上再见到宋淮时,她的脸颊又忍不住变得通红。
  倒是宋淮的态度更为亲昵了,下衙后去何处都把她带着,连看个书也要她作陪,无时无刻不在一处。
  不知不觉又到一年端午。
  唐思顺父子已经出孝,萧再谨便请他们还有真定公主一起入宫过节。
  萧再谨对真定公主有愧,时常叫张公公送些东西去裴家,但很久没有召见真定公主,怕她还在伤心,是以今日相见时,他的态度极为谦和。
  真定公主要给他行礼,都被他拦住了,他托住真定公主的手:“皇姐看着清减了不少。”
  真定公主忙道:“这样正好,往前有些臃肿。”
  萧再谨哪里相信,吩咐小黄门将库中的灵芝取来:“朕前不久得来的,听说有滋补功用。”
  那是一颗手掌般大的赤芝,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萧再谨生怕真定公主误会:“殷太医说,灵芝非越大越好,便是要这等大小的才最为合适。”
  其实真定公主也是在宫中长大的,怎会不明白,但萧再谨如此解释,是一种与她亲近的方式,真定公主笑道:“多谢皇上,我明日便服用。”
  唐赫打趣:“臣没有灵芝吗?”
  萧再谨道:“你哪日中举了,朕也送你灵芝。”
  唐赫急忙道:“臣这些日子一直在念书,不信皇上考一考微臣。”
  萧再谨倒也真的考了,结果唐赫五条答对了两条,他摇摇头:“你怕是要再过十年才能得朕的灵芝了。”不过看起来唐赫还是念了点书的,他也颇为欣慰。
  宫女们陆续把佳肴端上,四人入座。
  唐思顺看一眼空荡荡的宫殿,说道:“近日总有官员问臣,皇上何时立后,臣看宫里这般冷清,皇上也确实该考虑考虑了。”
  国祚要绵延不断,皇族血脉也一样,是以历来皇子成亲都宜早不宜迟。
  萧再谨对此事自然也清楚,只突然提到立后,还是微微一怔。
  唐赫道:“这还不容易吗,令张公公收集燕京众大家闺秀之画像,皇上挑一合意,家世相配的便是。”
  真定公主此时忽然叹了口气。
  萧再谨看她一眼:“皇姐可有什么建议?”
  那声叹息是不经意发出的,真定公主掩一掩嘴,思忖片刻后道:“我觉得此事切莫着急,皇上还是得细心挑选,省得以后后悔……最好是了解过品性,皇上真心喜欢的小姑娘。”
  她就是不知裴翠岩的真面目,被他骗了,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萧再谨点点头:“皇姐说得是。”
  唐赫听了轻笑一声:“要说了解,皇上对骆家的姑娘……”
  萧再谨眉梢一挑,朝他看去。
  显然是要他闭嘴,唐赫便不说了。
  倒是真定公主听到姓骆,惊讶道:“皇上与骆姑娘相熟吗?哪位骆姑娘?”
  见她似乎颇为兴趣,萧再谨反问:“皇姐也认识骆家的姑娘?”
  “我只认识骆三姑娘……这姑娘挺有才情的,不止会弹琴,还会画画。”
  萧再谨便想起骆箐那日坐在船上的样子,确实是很娴静,像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那么她会这些也很正常。
  反倒是骆燕……Paopao
  他始终不理解骆燕的态度。
  见萧再谨沉默,唐赫借机道:“骆三姑娘是被骆老夫人耽误了,臣听闻骆老夫人对大房的三个姐弟极为刻薄,是以名声不好,骆三姑娘也因此招来恶言。”他没有替骆家说话,因只要萧再谨去查,必然会查到骆老夫人跟骆家大房的矛盾,这难以遮掩,可小姑娘之间,闺中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弄清楚了。
  所以他之前觉得骆箐颇为聪明,故意激怒骆燕,叫萧再谨看出二人的差别。
  确实,当初他打马球伤到骆箐,还有从骆箐写的信来看,这小姑娘是不错,可要说骆燕无缘无故对骆箐如此仇视,萧再谨也觉得不大可能。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只要他有所怀疑,便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道:“立后的事,朕自己会考虑,那些官员就不必操心了,往后再问起,还请舅父说明。”
  言下之意,他们不要上奏疏来烦他,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唐思顺道:“臣遵旨。”而后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年轻天子,一时也难以分辨出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经过刚才的对话,萧再谨怎么样也会对骆箐颇为上心吧?
  等以后,他再找机会让两人见见面,骆箐在将来至少也能得个二品的妃子位分。
  ……………………
  因是过节,穆扩也回了穆家。
  上次两家为骆莺庆贺,他跟骆棠都不在,是以这次两家又聚在一起吃饭。
  穆扩给宋淮敬了酒,感谢他对骆莺的照顾。
  宋淮则问起他龙虎卫的事。
  穆扩道:“好是好,但无缘沙场,听闻马将军将东胡驱除,我只有羡慕。”本来该是他在钦州领兵的,奈何只能隔着千里探听消息。
  宋淮笑一笑:“往后也有机会。”
  穆夫人道:“这样的机会要来做什么,你不要听他的,他尽会胡说。”
  穆扩不能对母亲表达不满,只好摸了摸鼻子。
  骆燕一会看看穆扩,一会看看宋淮,忽然道:“姐夫,你难得遇到表哥,不如跟表哥切磋切磋。”
  穆扩眼睛一亮。
  宋淮与他父亲宋峥一样,起初以善战闻名,能与之比试,机会确实难得。
  “不知宋都督可愿意赐教?”
  宋淮自然不怕:“可以。”
  膳后消食一会,二人各自取了剑便在场中站定。
  骆莺未免担心,小声道:“别伤到了。”
  “什么?”宋淮挑眉,“你不如担心你表哥。”
  男人的好胜心真是……骆莺哭笑不得。
  穆扩抱拳道:“得罪了。”当先就斜斜刺出一剑。
  两人都出身将门,自小学武,这一战从开始就打得难分胜负。
  只见光影阵阵犹如匹连般将二人缠绕,几乎分辨不出谁是谁,唯靠锦袍的颜色尚能看清一二。
  骆燕看得津津有味。
  骆棠道:“恐怕表哥要输了。”
  她扬眉:“你又知?”
  “当然,师父肯定比表哥厉害。”虽然这两个人骆棠都喜欢,可他与宋淮更亲。
  骆燕撇嘴:“你下定论为时过早。”转头问骆莺,“姐姐觉得呢?”
  骆莺不语。
  刚才看宋淮的反应,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输,但穆扩的性子也是……她摇摇头:“我不知。”
  后来穆夫人跟章玉姝出面:“别打了,再打都天亮了!”她们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好胜,所以还是到此为止。
  二人这才收手。
  见穆扩一身的汗,骆燕快步上去将罗帕递给他,并且小声道:“我觉得表哥你肯定会赢的。”
  其实打得越久,他越能感觉到压力,心想西平侯府的破云剑法名不虚传,但骆燕这么说,他听了也高兴,捏捏她鼻子:“多谢。”
  两个人看着十分亲昵,宋淮未免多观察了一会,他想起去年端午骆燕对萧再谨的态度。
  该不会是……
  前世穆扩在钦州,骆燕与他不曾见过,这一世,他将穆扩调回燕京,骆燕这才与穆扩相熟,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宋淮忽然有点担心。
  见骆莺过来,他试探的道:“阿燕与穆扩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是,阿燕很喜欢表哥。”骆莺笑道,“当他亲哥哥似的。”
  亲哥哥吗?
  但愿是他多虑了。
  见二人不再比斗,章玉姝与穆夫人又说起家常。穆夫人忍不住诉苦,担心穆扩的终身大事。
  章玉姝早经历过这些,拿宋淮来安慰,见穆夫人仍有些苦恼,转而说起骆燕:“不如替阿燕也看一看。”
  穆夫人却有几分犹豫:“你说得对,阿燕明年也十七了,是该定个人家,不过……”
  “怎么?”
  “阿燕不像阿莺。”穆夫人有点不放心。
  正说着,骆燕走入了花厅。
  章玉姝道:“真巧,阿燕,我们正在说你呢。”
  骆燕嘻嘻一笑:“是不是说我长得漂亮?”
  章玉姝噗嗤笑道:“是是是,我们阿燕是有沉鱼落雁之貌,故而替你择婿,也得选个万里挑一的。”
  骆燕一惊,急忙道:“我不嫁人。”
  “姑娘家都要嫁人的,你怎么能不嫁人?”
  “纪先生就没有嫁人!”骆燕跑到穆夫人身边,“姨母,我不想离开穆家,我还没有待够呢!”她扯着穆夫人的衣袖摇个不停,撒娇道,“我不舍得姨母,我不要嫁人。”
  穆夫人朝章玉姝投去一瞥:“瞧瞧,她这样,我能怎么办?”
  这孩子不像骆莺,骆莺十六岁的时候稳重端庄,让人十分安心,可骆燕有时候却像个孩子,穆夫人觉得还得再留她一两年,等她足够懂事了再嫁也不迟。
  章玉姝明白了,莞尔道:“你是太疼她了,但我看阿燕聪慧非常,哪里要你担心的。”
  骆燕听了着急:“我可太笨了,只是看起来聪明罢了。”
  这话引得穆夫人跟章玉姝一阵大笑。
  既然这孩子还不愿嫁,穆夫人当然是不会勉强的。
  却说萧再谨这阵子一直被骆燕的事困扰,最终他派人去调查了骆家,然而如唐赫预测的一般,只能确定骆老夫人当年气死正室,鸠占鹊巢,还有季瑞莲不被骆老爷子认可,以至于骆家大房子女被苛待一事。
  骆家两位姑娘的品性,却是众说纷纭。
  有说骆箐看菜下碟的,有说骆燕嚣张跋扈的,还有说骆箐刻薄的,也有说骆燕嘴毒的,总之是各有各的缺点。
  当然优点也有不少。
  萧再谨听完后,一阵头疼。
  看来这些话都不足信,还得靠他自己。他捏了捏眉心,继续批阅奏疏。
  晚上,小姑娘却入了梦。
  草原上,她骑着马朝他伸出手。
  手指长长的,如春葱一般,手腕细又白,戴着只芙蓉金镯。他握住她的手,一跃而上,落在她身后。
  她轻喝声,策马飞奔。
  风从耳畔掠过,带来一阵阵幽香。
  这香味好像从她脖颈散发出来的,他才注意到,她的脖颈也很漂亮,白皙秀长,如同美玉。
  他鬼使神差,微微凑近。
  小姑娘却忽然转头,一双美眸冷冷盯着他:“怎么是你,谁让你骑我的马,下去!”
  他骤然惊醒。
  再睡,却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这件事好像根刺,扎在他身上,不痛,可偶尔动一动,却好像能碰触到它,便感觉到不适。
  萧再谨掀开被子,起床。
  小黄门去禀告张公公,张公公看一看天色,吃惊道:“这么早?”连丑时还未到。
  他急忙去请安。
  “皇上不再多睡会儿吗?”张公公十分关切,“不过才歇息了两个时辰,奴婢怕皇上撑不住。”
  “无妨。”萧再谨摆摆手,“传膳吧。”
  张公公没法子,只好不再劝了,只让御厨准备些补充体力,提神的膳食。
  然而早朝时,萧再谨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
  宋淮是最了解他的,感觉到他状态不好,早朝后私下求见。这孩子埋怨过他不愿意分担,他偶尔还是要表现一下。
  萧再谨看到宋淮,果然十分高兴,急忙赐座。
  “臣见皇上颇为疲累,可是没有睡好?”他开门见山,“是有难以决断的事?”
  萧再谨的脸色蓦地一红。
  若是国政要事,他肯定立刻就告诉宋淮了,甚至会很欣慰宋淮前来关心,可偏偏是关于骆燕,他哪里说得出口。
  宋淮奇怪:“怎么?”
  萧再谨轻咳一声:“朕是偶感风寒……”
  旁边的小黄门都露出吃惊之色,暗想皇上何时得了风寒,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未免疑惑。
  “原是病了,”宋淮眸色温和,“那皇上不该勉强早朝,还是当以身子为重。”顿一顿,“可服药了?”
  “嗯,”萧再谨含糊道,“叫宋都督担心了,朕没事,只是小病。”
  观小黄门的神情,宋淮有些了然,但萧再谨既然不肯开口,他也不好追问:“那皇上快些休息吧,明日早朝取消即可。”他起身告退。
  萧再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又有点后悔,或许他该问一问宋淮。
  可怎么说呢?
  难道问他,“骆燕这小姑娘如何?”又或者是,“宋都督可知,骆二姑娘为何不理会朕?”
  怎么想,都问不出口。
  手中的御笔险些被他握断,好一会,他慢慢松开手,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再去见一见骆燕。
  上回没有说上话,这次他怎么也得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