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廷去送景年几人,心中不舍,热情邀约:“明天再来玩儿好不好?哥哥给你准备巧克力牛奶。”
  景年已经知道了,他吃的那个好好吃的黑黑糖,叫巧克力,巧克力牛奶,是黑黑糖味道的牛奶吗?一定好好喝!
  他仰头看向方锦绣,征询姐姐意见,方锦绣摸摸他发顶,问:“年宝想来吗?”
  她和景年大概还要在这里待一两天,收拾东西买车票,等定制的锦旗送过去,还有问一问人贩子的消息。
  不亲耳听见人贩子落网的消息,她心里难安怨气难消。
  “想,喜欢哥哥!”景年大声说,嘴甜的崽崽总是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喜欢,往往不管听的人受不受得住。
  宗廷唇角的笑都要抿不住了,指腹蹭了蹭小团子软嫩的脸颊。
  景年睁大眼睛,想躲,又停住了。
  是哥哥主动摸摸他哒,是不是不会不舒服呀?
  他当时不是怀疑姐姐说的话有错,就是觉得,或许哥哥自己明白什么样子舒服,什么不舒服呢?
  “乖,明天早点儿来。”宗廷没忍住说了一句,他从不会如此急切地跟客人邀约。
  “嗯!哥哥我还想看画画。”景年跟宗廷相处了一下午,宗廷有对他十分纵容,小崽崽在对他好的人面前,更容易放松。
  “好。”宗廷已经开始琢磨,有没有什么小孩子特别喜欢的画册,准备一些送给小家伙。
  依依不舍地告别,因为等公安过来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原本宗廷还想留他们吃晚饭,方锦绣觉得不合适,拒绝了。
  路上,活跃了一下午的小崽崽终于累了,趴在姐姐肩头沉沉睡去。
  方锦绣熟练地调整好姿势,一个孩子毕竟不轻,抱久了还是会累。
  陆远峰伸手:“我来抱吧。”
  方锦绣犹豫了一下,陆远峰玩笑道:“年宝还没一袋煤重,放心,摔不着。”
  方锦绣就松了手,小心翼翼把崽崽放到陆远峰怀里。
  突然离开熟悉的怀抱,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儿一下子醒了,睁着朦胧的睡眼,小手往方锦绣面前伸,软糯糯地喊:“姐姐……”
  “姐姐在啊,乖宝不怕。”方锦绣握住他的手,景年小手抓着姐姐两根手指,头耷拉在陆远峰不同于姐姐的宽厚的肩膀上,又睡过去了。
  友谊宾馆,宗廷送走客人后,回到房间,他父亲已经从隔壁过来了,进屋之前,看见有保洁员进去,想必那边跟昨天一样,又是一团遭。
  “爸爸,是哪块表?”宗廷只好奇这个。
  宗廷撑着头,翻看膝盖上的绘本,漫不经心道:“没注意,随便拿的。”
  宗廷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父亲的定制表,上面必定有父亲的名字或者缩写,只要在那些人身上找到,就是再切实不过到证据。
  “如果他们不拿呢?”宗廷又问。
  他知道,以父亲的骄傲,不可能陷害那样一家人,手表必然是他们自己偷的。
  宗恒冷笑一声:“机率太小。”
  贪婪至极的一家人,又缺乏长远目光,小利短视,四个人不管谁没控制住贪欲,都可以一起摁死。
  宗廷想了想,问:“姑奶奶的手帕不是在他们身上吗?不可以当作赃物吗?”
  宗恒对自己儿子多少还有几分耐心,解释道:“我们没办法证明手帕是你姑奶奶的东西,就算能证明,他们也能说是你姑奶奶送的、卖的,甚至是捡的。”
  虽然手帕上绣了名字,但少有哪个姑娘把全名绣上去,手帕上绣了个宁,叫宁的姑娘可多了去了。
  而且,他们不是手帕本人,没办法证明那家人拿着的手帕来路不正,当不了贼赃。
  况且,一块手帕能值多少钱,再好的料子,这么些年过去,也腐朽了,便是定了罪,也难以重罚。
  他的目的,是一次性让那些人吓到胆裂,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他不想再跟那一家人打交道。
  宗廷默默复习了一遍他父亲的所有言行,或许从昨天开始,他不声不响纵容那一家人在他面前放肆,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吃食喂养他们的贪婪人,让那家人以为,他们并不在乎这些物质上的东西。
  于是在看见特别值钱又好藏的手表时,只要一瞬间压抑不住贪婪之心,就会落网。
  “我们不用再见到他们了吧。”宗廷厌烦地说:“他们打扰到我的客人了。”
  “今天那个小男孩?”宗恒问。
  宗廷没想到父亲竟然也会关注别的小孩子,疑惑地点了点头。
  宗恒颔首:“比你可爱,你妈妈应该会喜欢他。”
  宗廷:“……”
  谢谢,您不说我也知道。
  第二天上午,方锦绣要去看锦旗进度,还有去公安局打听人贩子的消息。
  这些事小崽崽怎么会懂呢?他只想去找哥哥玩。
  但是方锦绣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虽说宗廷那里应该是很安全的,准确的说,比在她身边还安全,人家光保镖就有那么多,只在宾馆待着,出不了事。
  可谁让才有了孩子被拐的遭遇,短期内,方锦绣是怎么都不会放心把年宝交到别人手里。
  陆远峰自然是陪着,锦旗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送过去,方锦绣定了他们离开那天送。
  公安局那边不能跟她透露案情,这是个大案,但是接待他们的公安,很隐晦地说了一句:“放心,安全了。”
  方锦绣隐隐猜到,这是行动大成功了?人贩子全都抓获了?
  如果真是这样,可是件大喜事。
  她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跑了一上午,景年虽然乖乖的,可是实在无聊。
  方锦绣和陆远峰时不时能聊几句,可涉及到人贩子相关的,担心吓到他,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两人都说得很含糊,听不懂,小家伙儿晕晕乎乎,更想去找哥哥玩儿。
  等回到宾馆,发现宗廷竟然等在这里,方锦绣还没来得及说话,景年已经小跑着朝宗廷冲过去:“哥哥!”
  宗廷接住小崽崽,抱了抱,不想撒手。
  景年却还惦记着他“不舒服”,轻轻推开他,退后几步,高兴地问:“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还问我。”宗廷点了点小崽崽鼻尖,语气有些郁闷:“昨天我们怎么约的?是不是说早点儿来找我?现在都几点了。”
  他一早起来,就张罗着让人准备吃的喝的玩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等来等去,就是等不来人。
  一开始压着烦躁耐心等着,后来有点儿生气,再后来却转换成了担心,担心崽崽是因为遇到什么麻烦事才没来。
  “我们有事情要办呀!”小家伙儿口气跟早上方锦绣劝他时候的一模一样:“我跟姐姐说好啦,下午就去找哥哥哦。”
  他扭头,问方锦绣:“姐姐,现在是下午了吗?”
  这还没到中午。
  方锦绣想,或许这就是小朋友的友谊吧,一会儿见不到就想,昨天景年回来,也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可亲热。
  这会儿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人家小孩儿过来约她崽吃饭,按照常理讲,她作为家长,应该帮年宝招待一下小伙伴。
  但是宗廷提前准备了午餐,邀请他们一起共进午餐。
  这多不好意思,让小孩子请客。
  但是宗廷坚持,景年也很想跟哥哥一起的样子,方锦绣就答应了。
  算了,一顿饭而已,又不是还不起。
  但这顿饭超级丰盛,一大桌子菜,味道也特别好,比他们在国营饭店大师傅做得还好吃,友谊宾馆根据宗廷的需求,特意找的,据说厨师曾经操持过国宴。
  太好吃了,几人都吃得有点儿撑,就连宗廷违背平时的习惯多吃了几口,景年更是吃得小肚子鼓鼓,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说好下午看绘本,可后来有人提醒宗廷,说小孩子或许会喜欢看电视。
  正好电视机里面放动画片,神笔马良,景年哪儿看过这个,电视他都没看过,更别说动画片了,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宗廷陪着小家伙儿看动画片,方锦绣就只能和陆远峰闲聊,越聊越觉得,这大兄弟人真不错,三观很正,一些这个时代男性惯有的腐朽思想,他一点儿都没有。
  于是客厅里分成了两堆,两个小朋友挨在一起看电视,时不时小声讨论几句剧情,看不懂的就问哥哥。
  方锦绣和陆远峰坐在另一边聊天,沙发很软,有茶有糕点,还有一个说得来的朋友,像一个最美好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看了会儿电视,方锦绣提醒景年起来活动一下,休息眼睛。
  神笔马良放完了,景年意犹未尽,但是现在的电视,频道很少,也不是每天每个时段都在放好看的,有的只放白天一会儿,到傍晚直接没有节目了,比工人下班时间还早。
  景年跟宗廷玩了一会儿方锦绣送到拼图模型,她仔细挑选过,属于那种外表很酷,概念车类型,电视电影中会看到,更注重的是外观,内部构造并不是很精细。
  现在看来,可以当那种想象类模型玩具,反正现在是没有这些车型的,几十年后路上也见不到。
  景年小爪子有点儿笨,但是他眼睛尖,哥哥让他找什么零件,他很快就能找出来。
  两人齐心协力,先拼了一个摩托车,虽然不能自己懂,但是小轮子是可以动的,扶着可以在地上滑动。
  景年玩得都不想走了,哥哥这里太好啦,有好吃的好喝的,他来了就喝了一杯宗廷许诺过的巧克力牛奶,跟他喝过的牛奶味道不一样,超级好喝哒。
  还有特别好看的动画片看,还能跟哥哥一起玩车车,好开心呀!
  方锦绣故作伤心:“年宝不要姐姐了?那姐姐自己走?”
  “要!”景年扑过去抱住姐姐大腿,扭头给宗廷挥手,特别不见外地说:“哥哥,我明天还来玩哦。”
  方锦绣哭笑不得,这俩孩子还真是投缘。
  这两天相处下来,她对宗廷大大改观,虽然有点儿小少爷的矜持,但并不高傲,待人礼貌,家教很好。
  最重要的是,对年宝很好,很照顾他。
  方锦绣注意到,今天下午看动画片的时候,年宝看得太入神,不知不觉蹭到了沙发边上,再往外一点儿就要掉下去了。
  宗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把弟弟抱回去,让他靠里面坐着,自己挡在外面。
  所以她挺愿意年宝跟这样温和会照顾人的小孩子一起玩儿,虽说小孩子磕磕碰碰常有的事,可真摔了伤了,还是会心疼。
  可惜这段友谊长久不了,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今天早上去买火车票,没买到明天的,是后天的票。
  也就是说,他们只会在海市再待一天,两个刚刚熟悉起来的小伙伴,明天过后,就要分开了。
  宗廷好像是跟他爸爸来华国访问的,十有**还得回去,甚至不知道往后还会不会再来华国。
  到时候,这段跨国的友谊,要如何维持下去?
  这些是大人才会想的事情,小朋友只会想:我明天还要跟我的朋友见面,后天也要,大后天也要,每天都要跟他一起玩呀!
  方锦绣没有在这时提这些扫兴的话,看着景年跑到宗廷面前,叽叽喳喳小雀儿一样,跟哥哥说什么。
  宗廷微笑地听着,不时点头,纵容无比。
  两个小家伙儿又约好了第二天见面,不过方锦绣和景年不用明天走,陆远峰却得出发了。
  他上午要去零件厂上货,然后就要出发,和同事们一起往京市方向去了。
  虽然目标一致,但这会儿可没高速公路,大车比火车慢多了。
  第二天一早,方锦绣起了个大早去送陆远峰,景年还睡眼朦胧,趴在姐姐肩膀上揉眼睛。
  “你们怎么来了?太早了,外面冷,别冻着了,回去睡觉吧。”陆远峰劝道。
  正好他们要去的零件厂,在市一招这个方向,所以他运输队的同事比他更早出发,来找他集合,然后一起去零件厂上货。
  看见方锦绣来送,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边笑。
  还有人推了陆远峰两下,笑他:“还挺会心疼人儿。”
  天冷,大家耳朵都冻红了,也就不显得陆远峰的红耳朵显眼。
  方锦绣笑了笑,大大方方道:“你帮了我和年宝那么多,怎么能不来送你,不然算什么朋友。”
  景年缩在姐姐怀里,奶声道:“陆叔叔,姐姐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礼物哦!”
  确实很多,众人都看见了方锦绣脚边的大包裹。
  陆远峰连忙说:“不、不用……”
  方锦绣直接把包裹塞进他怀里:“你不要还让我拎回去?这些我也用不了,赶紧的拎上去,不好意思的话,下次再请我和年宝吃馄饨吧。”
  陆远峰这两天跟着她跑前跑后,真是帮大忙了,她特意准备了一些东西送他。
  “那算什么。”陆远峰哭笑不得,“想吃什么都成,要是有机会在京市见,带你……带我们年宝去吃烤鸭,吃涮锅,吃肉饼,吃炸酱面,什么好吃什么,行不行?”
  那可太行了,景年听得直咽口水,为什么总有那么那么多他没有听过也没有吃过的好吃的呀,太幸福啦!
  又说了几句话,分别的时候到了。
  陆远峰上了驾驶座,看见倒镜里还站在原地挥手的姐弟俩,一股强烈的不舍侵袭了他的心脏。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掉头回去。
  到了零件厂,工人们往车上上货,几人一边盯着上货一边闲聊。
  平时跟陆远峰关系不错,除他外队里年纪最小的青年刘志,凑到陆远峰身边,递出去一支烟:“来一根儿?”
  陆远峰摆摆手拒绝了,他会抽烟,但没有烟瘾,相处中他发现,方锦绣和景年都不喜欢烟味儿,路上遇见抽烟的人,会绕开。
  所以他也不想抽了,年宝可说了,烟臭!
  “你这,事儿还没成呢,先让人家管着了,不行啊兄弟,得有点儿男子气概,懂不懂?”刘志叼着烟说。
  陆远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耳朵红得更深了。
  他不愿意别人说方锦绣,就道:“我自己不想抽。”
  刘志撇撇嘴,他身边一个已经结了婚生了娃的老大哥老陈说:“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可咱们得看结果是不是?人家小陆都找好对象了,你呢?”
  万年单身狗刘志:“……”
  扎心了老哥。
  “不是,不是对象,只是朋友,你们别乱说。”陆远峰慌忙解释,担心传出去对方锦绣名声不好。
  “不是对象?”老陈不信:“不能啊,老哥我可是过来人,这还看不出来?你跟咱还说虚的?你就说说,你对人家小方同志,有没有点儿那个意思。”
  其他同事也起哄起来:“就是,说说,大男人,这有啥不敢认的,怂不怂。”
  陆远峰不吭声了,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不够理直气壮。
  “得,懂了。”老陈说:“那是人小方同志没看中你?”
  “怎么会,咱小陆这长相,这身条,这工作,咋的就让姑娘瞧不上了。”其他同事纷纷替陆远峰打抱不平。
  陆远峰皱眉:“这种事情,讲究一个两情相悦,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老陈见他好像不开心,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人家的私事,你们一个个的搀和的有劲儿,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其他人:“……”
  刚才不是你先问的吗?
  大家换了个话题,刘志捅了捅陆远峰胳膊:“欸,小方同志给你送的啥?不能都是吃的吧,那么大一包。”
  陆远峰也很好奇,但他想偷偷地开。
  可是刘志不依不饶:“小方同志还说让你分我们吃呢,咋的,要吃独食?”
  方锦绣给陆远峰准备了一些吃的,之前找景年,他这些运输队的同事也出力了,就跟陆远峰说,把吃的东西给同事们分一些。
  借陆远峰的手给,也是想让他跟同事处处关系,而且路上同行,本来也不至于一个人吃好的。
  刘志都这么说了,陆远峰心里不太高兴,还是把包裹打开了。
  一个超大的包裹里,分了许多小包裹,吃的东西有芝麻糊,大包装的装了两大袋,五十小包。
  一些肉罐头,可以用来加餐,还有一大包糖,一包肉松饼。
  看得人眼睛都花了,芝麻糊陆远峰之前给他们分了几包,他们已经在招待所喝过了,确实好喝,路上来一杯热乎的,舒服死了。
  其他这些东西也都好,都是对他们而言很合适且方便,还美味的食物。
  刘志看得直挠头,这是没有意思?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豪横了吗?对普通朋友还能这么大方?
  不光如此,下面还有一件衣服,方锦绣之前把陆远峰衣服弄脏了,不好意思给他洗,就想送一件新的。
  这是在桃饱上特意挑选出来的,是一件防水防风工装款加绒夹克,里面是加绒的外套,可以单穿,外面是件带帽子的防水夹克,也可以单穿,两件也可以连在一起,颜色挑了不会出错的军绿色。
  “这衣服真好,加绒的,暖和。”
  “外面也好诶,这料子,防水吧!”
  “我看还挡风。”
  “真好,这是啥?拉链?还能拆开穿!”
  别以为男人话少,一个个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恨不得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着试一试。
  “这又是啥?”一个眼尖的同事从下面扒拉出来一个纸袋:“好像不是吃的,是个帽子?”
  确实是个帽子,蓝白迷彩色,里面有厚厚的毛,摸着就暖和。
  两边护耳可以放下来,从下巴扣住,前面还有个口罩,戴上之后,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防护得严严实实。
  “这叫没意思?”刘志终于忍不住了,“陈哥,小陆,我读书少,见识也少,你们别忽悠我,我本来就找不着对象,你们再骗我,我更找不着了。”
  刚翻出来帽子那个同事,摸着帽子上软乎乎的毛,幽幽道:“小陆,哥几个儿只知道你眼界儿高,没想到这么高,人姑娘就差把心扒出来给你了,你还没意思呢?”
  多体贴啊,有这么一整套,他们冬天跑车舒服多了。
  “就是,我媳妇儿都想不到这么周到。”
  就没考虑他媳妇儿是不是手里没钱没渠道搞不到这些东西。
  “你该不是玩弄人家姑娘感情吧?”
  这人酸得都开始怀疑陆远峰品性了。
  “你们谁说,绣……方同志她……她对我……对我不是没有意思?”陆远峰怔怔道,心跳快得要从胸口蹦出来。
  老陈翻了个白眼:“还要咋有意思,不知道姑娘家害羞啊!非要人家姑娘亲口跟你说喜欢你想给你处对象?美的你,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咋的还不如人家姑娘靠谱。”
  陆远峰眼底光芒,一点点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