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今天心情不错的许文君，少见主动打着招呼。
秦沐歌一愣，然后点头，“早。”
给她让一下，让她坐进位置上，一上去，已经很熟悉的把那瓶旺仔牛奶收进了桌子里边，没喝也没还。
谁喝了许文君不知道，但为什么没还，这个许文君这倒是知道。
收了人东西，又不愿意和别人在一起，这有点渣是吧，秦沐歌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这姑娘在高考毕业之后做了一件让刘朗这种中二少年都有些心灰意冷的事......她居然通过银行直接给刘朗转了几千，就是这几年的奶钱......
没当面给，没有包个红包什么的，也没有任何有仪式感的举动，这姐们直接银行卡转账，然后把人拒绝得明明白白的。
听说，刘朗为此借酒消愁了好几天。
之前的时候，刘朗最开始送旺仔，秦沐歌是会把桌子上的东西捎上，然后当面找到他，认真的喊刘朗不要送了，她高中不谈恋爱。
然后刘朗这货，一瞧，诶，送东西，女神还主动找过来了，有这好事儿？
那立马送得更勤了。
然后，秦沐歌就不去还了。
这不还，高中可不止有男生，也有女生，有些嫉妒秦沐歌这么受欢迎的也不是没有，于是学校多了一些流言蜚语。
说什么仗着好看，收了别人东西又不给别人回应啥的。
人红是非多，这非议还传了不短时间呢，还是后来有了新的传言，说，秦沐歌不会白收刘朗的奶的，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结果，是真没白收，当成小卖部付账了......
有意思的，当然许文君也确实不知道，这奶收了，秦沐歌在学校又不喝，最后流向哪儿了。
“你......不看书吗？”
许文君刚刚视线一直在秦沐歌身上，这么近，当然很容易就发现。
于是秦沐歌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
“哦。”许文君完全没有小男生被人逮住的慌乱，而是淡定的收回视线，“看......对了，刚刚正想说。”
许文君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上边有一道数学题，他递了过去，“这题答案是略，能麻烦你帮我看一眼，是对是错。”
“嗯。”秦沐歌没多说什么，接过了本子，“这题......”
她一眼就看出来题的难度，抬头，看向许文君，“你在做奥赛题？”
“做着玩。”
昨天晚上想着想着挣钱，想在10年的网络上找点灵感的许文君上网的时候，无意翻到几道数学题，闲来无事，就试着做了做，很难，而是没找到答案，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秦沐歌重新看向了题目，也认真了起来，“这是今年国家队的训练题目，难度很大，不是高中思维可以解的......”
听这口气，她好像会。
说着，拿起笔，秦沐歌把椅子挪了一下，许文君也把他的椅子挪了一下，有些挨着，秦沐歌就开始讲了起来，“到这里，思维是完全没错的，但后边不能这样......”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前世没把她当成女人，基本当成空气了没注意，现在注意到的话，她真的是好有魅力的女生，毕竟，高中就会微积分的妹子，真的超酷好吧。
这道题，秦沐歌不是第一次见了，她闲来无事，也喜欢做奥数题玩，觉得这样很锻炼思维，而许文君拿出来的这道，正是少数她第一次也做不上的题目......
秦沐歌讲得很认真，数学她是有兴趣的，许文君听得也很认真，以前做不对数学题，但现在能完全听懂然后做对，这种成就感，他比较享受的。
“嗯，大致就是这样，其实你就只有那一步的思路转错了，其他没什么问题......听明白了吗？”很少见，秦沐歌很少见到除了专门为了奥数国赛这些拿奖的同学，闲下来还会关注这方面了，而且看得出来，许文君同学的数学真的很好，至少在她第一次做的时候，做得并没有他有条理。
许文君拿着本子，这才哦的一声，恍然大悟，“我就说呢，我总感觉哪儿有问题......谢谢你了。”他真诚的道谢。
瞧着许文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本子，秦沐歌能看见的，他也是喜欢数学的，和自己一样，又忍不住在想了，这个家伙，高中三年，到底为什么成了数学老师的负担，而不是骄傲呢？
“你今天，会认真考试，对吗？”
在许文君解题的时候，秦沐歌突然说道。
“嗯？”
“没什么，嗯，考试加油。”秦沐歌意识到自己话可能多了，收回了视线，默默地收起了她装笔的小袋子。
许文君表现得十分平淡，没说话，又重新看向了本子，心思没在和秦沐歌的交流上，他还在吸收刚刚的解题思路。
而坐在后边的刘伟注意到前边两人挨那么近，他那个小心思，立刻又泛滥发散了起来，动作好快！
这三年，没有人能离秦沐歌这么近吧？
还有，刚刚是秦沐歌主动问，你今天会不会认真考试吧？刘伟耳朵还是挺灵光的，讲题的步骤这些跟天书似的听不太清，这句话倒是听到了。
问题是，秦沐歌，怎么会主动问这句话呢？
很疑惑，看着前边俩人的背影，刘伟此刻没有想明白。
而这时，蔡老班面无表情的进来了，保温杯往讲台一放，教室里瞬间安静。
“该去考场的就去考场吧，二诊，也当高考一样，但也别太紧张，好好考，拿出水平来，就算还有不会的，也不要气馁，考完了还有一个月时间呢......加油。”
今天二诊，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学校就把考场准备好了，布置了出来，而有几间教室摄像头坏了，就没有布置，正巧有他们教室，于是听着老班的安排，班上的同学们一个两个都嘟囔着，离开了教室，
“考考考，人都快糊了。”
“二诊了，也快结束了。”
“上上周全校统一大摸底，这周二诊，这种日子，终于还有几周就到头咯......”
许文君这个时候才完全的从数学的海洋里脱离了出来，他突然想到，刚刚秦沐歌是不是和他说了考试加油？
看着正巧从里边位置出来，刚好走过他眼前背影笔直高挑的秦沐歌，他喊住了她，
秦沐歌停下脚步，转过身，漂亮的眸子有些诧异的盯着他，
许文君这才表情真诚的对她回答道，“你也是，考试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