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七章匈奴慌乱
上郡秦军大营之内，蒙恬有些愁眉不展地，坐在主帅位置上。
忽然，听到脚步声的蒙恬抬起头。
只见扶苏带着陈方旭，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有无双将军的消息了？”
蒙恬问道。
然而无论是扶苏还是陈方旭，都只能摇摇头作为回应。
三个人走到一起坐下之后，营帐内的气氛并没有改变。
只是从原本愁眉不展的一个人，变成了愁眉不展的三个人。
“二十弟这一次，做的确实不对。”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领着兵冲到长城以北去。”
沉默了许久之后，扶苏突然说道。
虽然那一天，他是亲眼看着无双离开了大营。
但是他也知道，那时候自己去劝的话不会有任何作用。
还不如以大哥的身份，默默地看着小弟远行。
只是扶苏没想到，无双这一走，竟然就完全没了消息。
“大公子不必如此。”
“无双将军本就不是末将麾下。”
“无论他做出决策，还是调动兵马，原本末将就没有权力去干涉。”
蒙恬对扶苏说道。
“不过，无双将军去往北地，率领的兵马也全都是精锐的骑兵。”
“就算是真的被匈奴发现，他也有机会回到长城防线。”
陈方旭小声对扶苏和蒙恬说道。
然而陈方旭的话，却让扶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匈奴骑术精湛、马匹众多，而且对草原地势掌握得一清二楚。”
“如果无双在草原中迷了路，他还怎么回来？”
“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无双不出意外？”
扶苏的话让陈方旭默默地闭上了嘴。
“大公子，无双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我们就算在这里再担心，也无法为他提供什么帮助。”
“为今之计，想要真正为无双将军增加胜算，末将认为，我们就必须按照无双将军离开之前提出的想法进行一番布置。”
蒙恬沉声说道。
此时的蒙恬已经没有了之前大病初愈的虚弱。
虽然想要现在去长城上指挥一场战斗或许还撑不住，但再营帐里排兵布阵，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不仅仅是蒙恬，在经过青蒿水的治疗之后，大营内大部分士兵都已经恢复了健康。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战斗力，但他们的康复也解放了相当多的一批人力。
想来用不了多久，大秦戍边的三十万将士，便可以重现往日的雄风。
当然，这些蒙恬都有意隐瞒。
如果让匈奴发现大秦的战斗力恢复，说不定这些家伙真的会望风而逃。
一旦让他们窜到草原深处，那时候想要消灭匈奴，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而那些被疟疾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士兵，在康复之后，也得知了是无双为他们提供的治疗方案。
几乎没有人不对无双感恩戴德。
每天都会有人询问无双将军的去向，问他怎么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大营中，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然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连蒙恬这个主帅都不清楚。
“无双将军仅仅率领了一万骑兵，便深入草原匈奴的领地。”
“如今已经足足三天没有任何消息。”
“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呀。”
蒙恬叹气道。
“唉……”
扶苏同样叹了口气。
就连一边的陈方旭，都对无双无比担忧。
或许这营帐之内，现在也只有一人能笑得出来：
跑进来找扶苏这个大哥的熊孩子胡亥。
胡亥这个看着聪明实际上只有一点小聪明傻不愣登的熊孩子，也就在前几天还知道干点人事。
自从无双走了之后，原本交给他采集青蒿的任务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完全将这项任务交给了士兵们。
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仿佛是想要将自己前几天受的累享受回来一般。
在听到自己的大哥扶苏也因为无双叹气之后，胡亥有些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张口就说道：
“我看那无双，就是因为这几天立功太多、打匈奴太顺利。”
“所以有些飘了。”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想到自己领着那么点兵就去找匈奴送死的？”
“如果只是死了还好，我记得大哥说过，大秦的皇子是绝不能被匈奴匈奴俘虏的。”
“就怕他……”
胡亥还在嘴碎的时候，一边的蒙恬突然说道：
“你还记得你大哥说，大秦的皇子是绝不能被匈奴匈奴俘虏。”
“那你记不记得，你大哥还说过什么？”
蒙恬一双虎目，盯得胡亥有些发毛。
他一个如今已经不受宠的皇子，可不敢对蒙恬摆脸色。
无法用傲慢于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懦弱，如今的胡亥在蒙恬眼中也不过是个唯唯诺诺的小人而已。
“说……说过什么？”
胡亥躲在扶苏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大哥还说过，他是大秦的皇子，不能给大秦皇室丢脸！”
“可你看看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的弟弟在匈奴领地里浴血奋战，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觉得你现在，不是在丢大秦皇室、在丢陛下的脸吗？”
蒙恬虎目圆瞪，对胡亥咆哮道，将这个熊孩子吓得彻底笑不出来了。
“好了，蒙将军，不用和胡亥置气。”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快些调兵遣将、随时准备支援无双。”
“以及，派人去草原，寻找无双的动向。”
扶苏打圆场道，同时回头瞪了胡亥一眼。
“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只能盯着冒顿了。”
“当初，二十弟说，要逼迫匈奴王庭与我们决战。”
“一旦冒顿的大军有所行动，大概就是说明，无双的计划成功了。”
“一旦有机会，我们便需要快速出兵。”
“无论是支援无双，还是歼灭匈奴，或许时机只在一瞬间。”
听了扶苏的话，蒙恬点了点头，再次恶狠狠瞪了胡亥一眼、差点将这个熊孩子吓得跌倒在地上之后。
蒙恬大喝“来人！”
招来自己的副官裨将，下令了一系列命令。
听着蒙恬下达的一条条命令，坐在一旁一言未发的陈方旭默默叹了口气。
作为无双的人，他又看过那封信。
陈方旭自然知道，无双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打匈奴王庭。
这种情况下，就算再多人劝无双不要操之过急，都劝不住。
而且，扶苏和蒙恬不知道，但陈方旭不会不知道。
除了无双带走的一万骑兵之外，在那草原之上，其实还有两万骑兵在等待着无双。
只是如今无双没有传回任何消息，陈方旭心里也有些没底。
不仅仅是害怕无双没有与那两万骑兵回合，更害怕无双在于两万骑兵回合之前便出现意外。
那草原上，毕竟不是大秦的地盘，到现在连一副像样的地图都没有。
一旦迷路活着迷失方向，那可是连原路返回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就算无双拥有三万骑兵，这三万的数量，和匈奴六位数的大军相比，还是太少了。
大秦的骑兵虽然精锐、大秦本身也是养马出身，不缺战马。
但是匈奴毕竟是马背上的种族。
对大秦骑兵来说是高强度训练的内容，对匈奴来说或许只是生存的本能。
而且，匈奴骑兵有很多时候都并非是一人一马，而是一人两马甚至一人四马的搭配。
陈方旭无法不担心，万一无双和匈奴的大军相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如今，他也只能希望无双吉人自有天相。
能够除赵高、斩六国贵族、破四大家族、解咸阳奇毒的无双，这一次，可以再度创造出一个世人眼中的奇迹。
与此同时，匈奴王庭之内。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派遣了无数探子斥候之后。
那些匈奴的王公大臣们，终于确定了袭击者的身份。
“单于，我们可以确定，灭我匈奴如此多部落的军队，就是那秦人的军队！而且……”
汇报者的话，一下子让匈奴朝堂上变得混乱了起来。
慌乱的大臣们议论纷纷，直接将还在汇报情报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大秦的人？”
“这不可能！”
“怎么会是秦人？”
“古尔丹，你不是说秦人都在监控之下吗？
这是从哪儿又冒出来一支秦人军队？”
“我不信，你说是秦人就是秦人？
我还说是大月氏人呢！”
“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
“这支队伍，如果正是秦人的军队，我古尔丹倒立吃羊粪！”
“那你就等着道理吃羊粪吧……”
“安静！”
冒顿坐在王座上大吼一声，随后指向下面还没有汇报完毕的小兵：“你，继续说！”
“是，单于！”
“我们虽然还没有掌握那支秦人军队的详细情报。”
“但是，我们也看到了那秦人行军的样子！”
“大概有三万人，全是骑兵，一人一马！”
“还有，我们还看到了那秦军的军旗。”
“只是秦军的军旗上，写了这些东西，我们看不懂！”
小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布卷。
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匈奴模仿大秦的小篆模仿出来的图案。
别人可能看不懂，但冒顿看得懂。
虽然这小兵临摹地有些出入，但大致还是可以认出，正是“大秦安国君无双”这几个字。
“无双……又是那无双……”
“上一次没能打破长城，就是因为这个无双。”
“让雪月怀孕的，还是这个无双。”
“如今，又跑道我们匈奴来屠戮匈奴的部落？”
“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啊……”
冒顿咬牙切齿着嘀咕着。
但是，下方小兵的情报还没说完：
“而且，单于，还有一件事！”
“我们匈奴部落被大量灭族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
“现在，那些来自其他部族的匈奴士兵，正在计划着要归乡！”
小兵说完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匈奴的朝堂。
“什么？
这个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我们明明做了保密，最近也没有给这些人回乡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发现？”
“难不成是有幸存者，逃倒了这边告诉了那些士兵？”
“那无双，不是每次攻破匈奴部落的时候都鸡犬不留吗？”
“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那无双的阴谋！”
“即消弱了我们匈奴的实力，又可以闹得军队里人心惶惶！”
“他这一次，一定是故意放跑了幸存者，让他们主动去散步消息！”
“这秦人真是阴险！”
“……”
“报——单于，萨尔将军和伊利亚将军来了，就在王宫之外！”
就在这时，一个匈奴小兵突然跑了进来报告道。
“萨尔和伊利亚？
我记得他们都不是我们王庭出身的将军！”
“这个时候来，想必就是为了那无双屠戮匈奴部落的问题。”
冒顿如此想着，嘴里说道：
“请两位将军进来！”
有了外人的存在，王庭出身的王公大臣们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等到两个其他部族的将军走进来之后，王宫内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吵吵嚷嚷的样子。
“萨尔、伊利亚，见过单于！”
两个身穿皮甲的匈奴走入王宫，对冒顿行礼道。
“最近本王尚未调兵，二位将军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冒顿明知故问道。
两个匈奴将军也没有含糊，直接说道：
“单于，我等听闻，有秦人进入草原，对我匈奴部落疯狂屠戮，一路鸡犬不留！”
“如今，营地内士兵人心惶惶，就连我等，都十分担心自己的部族。”
“所以，我等想要带一部分士兵，回到部族去看看！”
冒顿看着两人，沉声说道：
“秦人屠戮匈奴部落，确有此事。”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单单是你们自己带兵回去防御，能挡住多少人？”
“那秦人，又来了多少人？”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分散！”
“一旦分散，只会被人逐个击破！”
“如果你们真的担心自己的部族，现在要做的，不是带兵回去！”
“而是配合大军，将之那秦军围剿！”
“本单于已经得到了情报，那秦军，不过是三万轻骑！”
“我们匈奴的勇士，只需要五万人，就足以将这份威胁，扼杀在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