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成为白月光妹妹的替身 > 第40章第40章
  暖金色的日光洒落,在谢怀瑜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柔光。她今日穿着一袭紫色法衣,云纱在微风中轻轻飘飞,同色腰带随意打了个结,系出纤腰一束。乌黑柔顺的长发用淡紫色发带高高扎起,露出一张光洁如玉的小脸,眉如远山,目若秋水。
  谢柔雪一袭白衣,风致楚楚地站在她身边。
  双姝并立,一如芍药笼烟,一似冬梅拥雪,容貌间有三分相似,虽气质神态相差甚远,却都是世上一等一的美人。
  谢怀瑜看向闵华英和元、萧两位堂主,道:“随时奉陪。”
  万俟康面含微笑,心中却不免为谢怀瑜担忧。
  “等等!”他身旁的万俟渊突然跳了出来,冲谢怀瑜喊道,“喂,你有拿得出手的法宝吗?哼,小爷今天心情好,悲天印借你!”
  说着手上金光一闪,露出一枚小印。
  一旁众人窃窃私语。
  万俟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格五大派的人多少都知道,见他跳出来对谢怀瑜出言不逊,本还以为是谢怀瑜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少爷,没想到是要出借法宝。有人认得悲天印,低呼道:“那可是上古仙器!”
  不少人心里酸溜溜的。对普通修士来说,一辈子都无缘看见一件仙器,但如意坊却有好几件。万俟渊不过是个十几岁的练气期少年,就手握这样的法宝和仙剑“霞光”,怎不叫人嫉妒。
  谢怀瑜略感意外地看去,万俟渊高高扬着头,用鼻孔睥着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他明明是好意,但偏偏做得像别人欠他的一样。好在他相貌俊秀精致,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少年气,冲淡了些欠揍的感觉。
  清虚谷弟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万俟渊说这话,就是当众帮着谢怀瑜,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们知道在场之人恐怕有一大半心里都更偏向谢怀瑜,但都作壁上观,没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们难堪。毕竟清虚谷近年声望愈高,颇有中兴之势,所出丹药更是修真界中一绝。没人想轻易得罪这样一个丹道卓绝的门派。
  虽然赌约的条件是谢怀瑜可以任意使用法宝符箓等物,但目的却是验证她是否会“玉虚归元图”。若是一味借助外物,未必有益。而且谢怀瑜手里有清虚令,单是这枚仙器的用法她就没有完全吃透,无谓再加一件完全不熟悉的悲天印来浪费灵力。
  思及此,谢怀瑜淡淡道:“不必,多谢。”
  万俟康瞪大双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对他讨好献媚的份儿,他难得不计前嫌主动示好,这个女人不但不感激涕零,竟然拒绝他?!
  即使他手里宝物众多,悲天印也是最为贵重的。他平时绝不容许别人碰一根手指头,这次破例愿意借给谢怀瑜,只是因为谢怀瑜力挽狂澜,救了他的父母和同门。但没想到他居然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当众拒绝了?
  当众?拒绝?
  万俟渊阴沉着脸坐了回去,手死死握住椅子扶手,骨节咯吱咯吱轻响。在他心中,原本谢怀瑜只要接过悲天印,真心实意道一句谢,过去的过节便揭过了。但她竟然这样拂他的颜面,那梁子就结得更深。
  一般的修士见了元婴尊者,自然是满心敬畏,丝毫不敢造次。偏偏万俟渊是个混不吝的异类,谢怀瑜是金丹大能也好,元婴尊者也罢,他都不放弃过去的梁子。
  闵华英和元、萧两位堂主纵身跃上论道台,先向谢怀瑜行礼,又向台下众人行了个礼。
  褚宜年朗声道:“既然只是切磋试道,也即无输赢之分。咱们坐在这里,只是论道共进,万莫伤了双方和气。”他心知谢怀瑜道法再精湛,也不可能同阶以一敌三,是以先用灵力将这话朗朗传到每个人耳里,以免被人说极意宗的修士落败于清虚谷修士之手,给不知究竟的人听了去,再以讹传讹。
  众人纷纷点头认可。褚宜年又道:“虽然承诺点到
  即止,但飞剑无眼,万一失手也非全无可能。谢谷主,怀瑜不但是我宗中前途无量的元婴长老,更是咱们大伙儿的救命恩人,可不能出一丝意外。”
  他和谢柔雪说话,向来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和煦慈蔼,此刻却严肃端凝。谢柔雪不由正襟危坐,道:“嗯。其实,我也觉得此法有些冒险。但我相信闵姑姑她们一定会谨慎小心的。”她轻轻咬唇,美目盛着忧愁,场中一些年轻修士见了,不由心生怜惜:“她身为一谷之主,也是不得已。”
  褚宜年道:“我记得你有一件镂羽法衣。”
  谢柔雪微微一愣。褚宜年的师父、先掌门闻潃睿有好几个亲传弟子,其中谢衡修为最低。闻潃睿陨落前将一件从上古仙魔战场遗址带出的法衣赠给这个小弟子防身。
  谢柔雪第一次下山历练前,谢衡将这件法衣转送给了她。这件事别人或许不清楚,褚宜年身为掌门,又是谢衡嫡亲的师兄,却是知道的。谢衡心中本来正为谢怀瑜捏着把汗,经褚宜年提醒,脸上微露喜色:“雪儿,快把法衣借给你姐姐。”若是有镂羽法衣,谢怀瑜的安全又多了一重保障。
  旁边众人不明所以,但听褚宜年的话,也猜到是一件极厉害的防御法器。
  谢柔雪神色微变,低头道:“掌门师伯,爹,对不起……当年我被毒蛛卷入腹中,全仗着镂羽法衣护身才没化成一滩黄水。但我在熔岩裂缝待得太久,法衣……熔了。”
  这样珍贵厉害的法衣,熔了?饶是褚宜年见多了大风大浪,也不禁一阵肉痛。
  谢衡心中一阵难受,却不是心疼法衣。那可是镂羽法衣啊,能挡得住仙器的法衣都熔了,可见多么恐怖骇人。柔雪当年才二十岁,该有多害怕无助?他不禁一阵后怕:若是当初他没有将镂羽法衣送给谢柔雪,他的女儿就真的死在周流地宫了。
  谢衡握住爱女的手,低声道:“万幸,万幸。”
  褚宜年叹了口气,道:“你人没事就好。法衣熔了就熔了罢。”向谢怀瑜道,“怀瑜,多加小心。”
  谢衡也抬头看向谢怀瑜,脸上还残留着对谢柔雪的心疼,目中带着关切,一时没想到说什么。
  谢怀瑜看也不看他,向褚宜年道:“是。”
  闵华英又朝谢怀瑜行了个庄重的礼。她虽然是元婴后期修士,但炼丹一道已臻化境,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修真界中人人捧着,即使见了褚宜年、刘鸿元等还虚期修士也从未行这样的大礼。
  闵华英行过礼,高声道:“谢长老对老身有救命之恩,今日论道,只为弄清我三人心中疑窦,绝不敢恩将仇报,伤害恩人。一旦查实谢长老果真身怀我清虚谷不传秘法‘玉虚归元图’,老身第一个下跪磕头,奉你为谷主。但若不是,还请谢长老信守承诺,解开契约,留下令牌,本谷上下感激不尽……”
  她这番话说得有情有理,一些本看不太惯的修士听了也暗暗点头,想道:“掌门令牌是顶顶重要的东西,即使身陨也要守护。清虚谷这样做,也不是不能理解。”
  众人知道谢怀瑜几日前才刚刚成婴,而清虚谷站在论道台上的三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元婴期大能,闵华英甚至是元婴后期的修士。虽然他们见了谢怀瑜斗败岳媺,但当时众人都不能动弹,岳媺并没和别人正经过过招,众人知她是元婴修士,却不知她究竟如何厉害。
  以一敌三,对方还是修为在自己之上的同阶修士。所有人都不信谢怀瑜能支撑二十招,甚至不觉她走得过三招。
  谢怀瑜孑然立在高台上,神情淡漠。众人受她恩惠,心中皆盼清虚谷三人能一招便分辨出她身怀秘法与否,结束这场论道。
  闵华英说完,看向谢怀瑜。谢怀瑜冷冷道:“感激不尽?你们要如何感激我?”
  闵华英道:“除清虚令外,谷中诸多灵丹妙药、法宝符箓,只要谢长老看得上,我们定当双手奉上。”
  谢怀瑜轻哼道:
  “只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性命还给我呢。”
  此话一出,场中诸人忍俊不禁。虽也有人暗觉略失仙道第一大宗元婴长老的风度,但见谢怀瑜衣袂飘飘,容光绝世,又觉这般才是浑金璞玉,天质自然。
  清虚谷众人被她这样挤兑,个个神情老大不自然,听见周围窃笑,一些面皮薄的弟子脸涨得通红。
  连闵华英也一时吃瘪。
  元碧天心中暗叹,身形腾空,双手结印,温声道:“谢长老,当心了。”
  几条绿蔓猛然从地下破砖而出,见风即长,眨眼便高数丈,分出许多碗口粗细的枝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密密将谢怀瑜囚在中间。
  崔寒立刻踏出一步,高声道:“第一招!”目不转睛地盯着绿蔓,下颌绷得紧紧的。
  五大派中,精擅木系法术的人也不少,但是能有这样的威力和速度的却几不可见。元碧天甚至只结了手印,没有念咒。
  藤蔓上生着密密麻麻的刺,里面带着植物的微毒,对元婴修士来说,被扎中不会致命,但会被麻痹神经。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藤蔓合拢的瞬间炸开,从中飞出一道浅紫色的人影。那人右手提剑一划,元碧天匆忙闪开,身后的地面像是被什么巨物击中,石屑纷飞,露出一个深坑。
  这几下兔起鹘落,许多修士连看也没看清,元碧天和谢怀瑜就已经攻守相易了。
  谢怀瑜虚停在半空,并指轻轻一点。无名剑分光掠影,直袭元碧天。一旁萧碧水连忙掐诀,召出一条水龙虚影挡住。龙影硕大,栩栩如生,张嘴咆哮,仿佛真有龙威降世。崔寒声音发紧:“二!”
  即使台下有防护阵法保护,低阶修士仍然被台上的大能斗法骇得心惊肉跳,双股战战,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又退。
  正在水龙和飞剑对峙搏斗之时,地上忽然竖起四道高高的土墙,要将谢怀瑜困在其中。
  闵华英也已加入战局。
  崔寒道:“三!”
  清虚谷三位大能依诺不用法宝飞剑,此时便充分显出她们术法的厉害来。同样的五行术法,台下许多人也会,但换一个普通修士来使,绝没有这般威力。
  众人看得一阵心驰神遥,激动不已。在三人夹攻之下,谢怀瑜的飞剑再厉害,也左支右绌,难以抵挡。元碧天改用火法,萧碧水以风势相助,闵华英则仗着灵力雄厚,一手五指成爪,控住飞剑,另一手运起功法狠狠拍向谢怀瑜。谢怀瑜抬掌与之一对,身形抛起,落入火海之中。
  崔寒数道:“九、十、十一……”见谢怀瑜遇险,目中蓦然闪过一丝红光。
  围观修士俱知五行之火绝非凡火,那股热浪即使隔着防护法阵都灼灼在旁。见谢怀瑜落入其中,大伙儿不由“啊”的惊呼失声,为她担忧。逐渐有人和崔寒一起大声数起来:“十二、十三、十四……”
  只有两个眨眼的工夫,红色的火光之中忽然亮起一道青光。这青光每亮一分,火光便暗一分。过不多时,众人只见谢怀瑜足踏青光,缓缓飞起,宛如九天神女般,不由齐齐喝彩。那火舌气焰顿消,很快灭了。
  崔寒松了一口气,大声道:“十五!”
  闵华英飞身而上,双掌击出,如有千臂万手,直看得人眼花缭乱。谢怀瑜足尖一点,身前蓦然冒出一块青色小令牌。
  只听“邦”的一声响,闵华英一掌正正拍在青色令牌上,简直像是她故意去打这令牌的一样。与此同时,周围万千掌影消失不见。
  清虚令,破幻。
  闵华英咬咬牙,并指向前,以灵气为刀,狠狠砍向谢怀瑜。元碧天和萧碧水也围拢上来。谢怀瑜即使手握清虚令,在这样三位元婴大能配合默契的夹击下也难以招架,身上很快便被灵气割伤。
  更要命的是她的灵力在操控清虚令的过程中飞快流失。正在险象环生之中,谢怀瑜听见崔寒大喊:“十八十九二十!二十招了!
  你们还不住手?”
  闵华英“哼”了一声,心道:“这小丫头使的全是极意宗的功法,哪里有我们清虚谷道法的半点影子?她不会玉虚归元图!”只觉果然如此,心中也不知是失望多一点,还是高兴多一点,想道:“若是此刻停手,倒是叫人以为我们三人合力,还奈何不了她。总要打赢了才是。反正到时遵守承诺放她走便罢了。”
  谢怀瑜虽依照玉虚归元图顺利成婴,但她无人指点,乃是自己摸索而成。大敌当前,使出的自然是打小练得极熟的极意宗功法。此时节节败退,左支右绌,已是全无章法,凭本能在抵挡。忽然脑海中浮现一段古老的文字,字形像一个个武动的小人,与此同时,她灵力耗尽的丹田倏地一热,又冒出涓流,这股灵力游走在她经脉之中,自然而然地涌至她疲惫得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
  褚宜年站起身,随时准备出手救人,却见被逼到一角的谢怀瑜忽然足下一晃,看似要从高台上跌落,却恰好撞在萧碧水攻来的一道灵气上,向前一扑,躲开了元碧天发出的冰锥。他松了口气,心道:“小丫头运气真好!”却见闵华英回身一掌拍向谢怀瑜的后心。
  此时谢怀瑜刚刚站稳,这一掌迅如闪电,她绝无可能再躲开。褚宜年心头一跳,却也来不及阻止。
  谢怀瑜果然没反应过来,被一掌拍在背心。场中好些人都站了起来,满面紧张之色。
  却见谢怀瑜还好端端站着,闵华英也未立刻收手。众人心中“哦”了一声,想是闵华英遵守誓言,并未用多少掌力,只是要谢怀瑜服软认输。元碧天和萧碧水就在咫尺,却感觉不对。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默契极好,一左一右,同时向谢怀瑜打去。
  二人只用了三分掌力,只是要谢怀瑜倒下罢了。
  她们甫一出手,忽然感到被一股极古怪的力道黏住了,待要撤招却是不能。萧碧水一惊,立刻加大手上灵力,却蓦然感到被一股气机锁定,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体内的灵力飞快涌出,而承受她磅礴灵力的谢怀瑜却好像没什么反应。
  四人在台上一动不动,众人这才察觉不对来。过了好一会儿,谢怀瑜身子晃了晃,四人蓦然分开,一同跌倒在地。
  闵华英、萧碧水和元碧天一跃而起,再次向谢怀瑜攻去。这次她们忌惮那古怪的黏力和气机,只是远远的使用各种术法。谢怀瑜似乎疲累之极,盘腿坐在地上,闭目结印抵挡。众人只见她纤细白皙的十根玉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翩翩翻飞,火来水灭,水来土掩,虽然一直岌岌可危,但始终不败。反而是闵华英三人,攻势渐渐缓下来,明眼人都看出来,她们的灵力快衰竭了。
  这反转可真是太精彩,太出人意料了!众人纷纷叫好,百多双眼睛一瞬不瞬。
  闵华英求胜心切,眼中厉光一闪,双手结印,一道雄浑霸道的灵力朝谢怀瑜打去。
  这是杀招!
  褚宜年、万俟康就要一同抢上解救,忽见谢怀瑜眼也不睁,双手变幻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旁的清虚令散发出柔柔的光芒,笼罩在她面前,那道气势汹汹的灵力在她手印之前倏地一顿,竟反弹回去,重重打在闵华英自己身上。
  谢怀瑜双手平平推开,两道青色实质的灵力直袭元、萧二人。
  二人抬手抵挡,只感一道巨力惊涛骇浪般拍来,登时委顿在地,口喷鲜血。萧碧水心思单纯,惊呼道:“这……这是灭魂轴吗?”她得先谷主喜爱,传授了一点灭魂轴,却只练到第二层。谢怀瑜刚才发出的那道灵力和灭魂轴像极了,但似乎又有点差别,她一时也不能十分肯定。
  元碧天神情也有些发怔:“不……不是灭魂轴,是‘玉虚归元图’……真的、真的是玉虚归元图!”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颤抖起来。心中叫道:“以寡敌众,以弱战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台下寂然无声。虽然很多修士中途隐约看出战局逆转,
  但真到了谢怀瑜反败为胜这一刻,却难以置信。
  萧、元二人对视一眼,收起万千情绪,朝谢怀瑜拜倒:“灵兽堂堂主萧碧水、困风堂堂主元碧天,拜见谷主!”
  闵华英重伤昏迷,已有机灵的弟子将她抬了下来。台下一众清虚谷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灵兽堂、困风堂的弟子则陆陆续续地跪下:“拜见谷主!”
  谢柔雪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又像是身在一个噩梦之中。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容齐,却见容齐正直直地望着论道台上兀自盘膝而坐的谢怀瑜,脸色苍白,像经历了一场激斗的人是他一般,亮如点漆的眼中柔光微闪。
  谢柔雪对他极其了解,见他神情,一颗心更是直直往下坠去。她一时心中升起无比的幽怨和委屈,还夹杂着屈辱和恐惧,珠泪盈然。谢衡将目光从论道台上抽回,落在谢柔雪身上,不由心疼地皱起眉头。
  谢怀瑜又调息了一遍,才勉强将喉间的猩甜压下去,睁开眼,要站起身,双腿却无力支撑。她的灵力再较同阶修士丰沛,也并非无穷无尽,何况身上受了不轻的伤。
  萧碧水和元碧天同时伸手要扶她,却有另一人抢先一步将谢怀瑜揽入怀里,半抱半扶起她,不着痕迹地让谢怀瑜将身体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谢怀瑜勉力支撑着神智,只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鼻间若有若无的香气也很熟悉,喃喃道:“崔寒?”
  崔寒将脸埋在她的发间,低声道:“恭喜,师叔。”远处容齐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崔寒目光缓缓扫过清虚谷众人,道:“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当初在地宫里,怀瑜师叔不但得到了‘玉虚归元图’的传承,还获宁昭前辈的残魂授令传位。这块清虚令,是宁昭前辈亲手交给怀瑜师叔的,让你们这些不肖徒子徒孙见此令牌,奉她为主,凭她驱使。所以清虚令会认她为主。可宁昭前辈也没料到,你们见了清虚令主不但不听其号令,反而处处为难,要抢夺令牌。假若他在天有灵,恐怕都会被你们气活过来!”
  一个谢柔雪的亲信弟子不服气道:“你……你胡说!如果真是宁先谷主传位,你们之前怎么不说?”崔寒似笑非笑地道:“我们之前说了,你们会信吗?信物就是这块令牌,可你们却连已经认主的令牌都想要强取豪夺。”那弟子还想说什么,许临老脸微红,喝道:“住口!”不发一语地撩起衣袍,朝着谢怀瑜的方向跪倒在地。他身后的部下哗啦啦跟着他跪了一地。
  如今还站着的,只有闵华英的部下和谢柔雪的亲信。.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