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芜仗剑转身,正要走。
  她身形微顿,抽出一沓符纸,飞出十三张定身符来,落在在场除了东方竹以外的人手中,扬了扬下巴,“一张符纸可以拖延金丹期修士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有不测,至少可以多一个机会。”
  原书剧情里,这一次直接折掉了四个人。
  大家不明所以,下意识道谢:“多谢谢师妹。”
  谢平芜点了点头,转身去追杜秋生。
  她得去杜秋生那刷个脸,好触发剧情,然后再赶过去救池俟。时间紧急,她握着剑就以最快的速度追了过去眨眼间便走远了。
  后知后觉的剑修们翻了翻符纸,被上头充盈的灵力惊呆了。
  “卧槽,这符纸山下卖一千灵石一块,还只能拖延金丹期修士半柱香的时间。”
  “一万三千块灵石……”有人咂了咂嘴,“一单任务十到一百块灵石,这得接多少任务啊。”
  “我刚刚还觉得谢师妹很穷……”
  “我也……”
  “只有我注意到,谢师妹手里那厚厚一沓,至少也得有个几百张吧。”
  在场鸦雀无声片刻。
  “靠。”
  ……
  谢平芜追了好久,总算是追上了杜秋生,两人负责的是东南方的勘察。
  杜秋生看到谢平芜追过来,微微有些意外,等到谢平芜解释了原因才迟疑片刻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觉得前面不安全。”
  “怎么会,这里的气息明明已经不如刚刚那边强烈了。”谢平芜露出了一个傻白甜专属微笑。
  杜秋生还要再说话,谢平芜已经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果然,她往前走了没几步,便有一只雪白而毛发蓬松的小兔子朝着她的裙摆蹿过来,最后咬着她的裙角瑟瑟发抖,死活往她腿上挪。
  谢平芜挑了挑眉,知道剧情的她从善如流地弯下腰,抱起了地上的小兔子。
  杜秋生走过来,微微皱眉,“此处危险。”
  “一只小兔子而已,我抱着它不碍事,你看,它受伤了。”谢平芜拨开兔子的长耳朵,果然那里鲜血淋漓。
  杜秋生还想再说话,但是想起谢平芜一贯聪明沉稳,应该不会犯傻,便没有多问。
  杜秋生没有继续拒绝,倒是让谢平芜松了口气,原书里的谢平芜是对着杜秋生好一番央求的,这实在不太是谢珈的风格。
  两人往前走了大概一里路,四周的气息变得很古怪。
  兔子忽然从谢平芜怀里蹿出去,谢平芜立刻依照剧情追了过去,然后一脚踩中一个阵法。然后谢平芜就被困在这个阵法当中,眼见着一只巨大的白虎从山后跃出。
  白虎肋上生有双翼,带起凌冽的罡风,四周树木在一瞬间被绞为碎屑。
  杜秋生的真实修为其实已经到了筑基圆满,此时也被逼得喷出一口鲜血,仗剑避开白虎的掌风。一跃站在阵法外,然后一把丢出袖底的骊影镜,“注入灵力,对着脸。”
  谢平芜接住骊影镜,迟疑了片刻。
  她咬唇,暂时没有用骊影镜。
  背后长剑出鞘,谢平芜借剑势一跃而起,将整个阵法收入眼底。她微微闭眼,五行八卦方位在脑海中显现出来,迅速开始推算。
  元婴期的异兽虽然已经有了灵智,但是仓促之中布下的阵法并不复杂。
  也不过是片刻之间。
  谢平芜微微偏头,在心中丈量出阵眼最为准确的位置,引剑气劈过去!
  四周布阵的灵石异草在一瞬间化为齑粉,谢平芜略微惋惜,持剑便朝着杜秋生跃去。谢平芜语调冷静,开口道:“杜大哥,这面镜子是何作用?”
  杜秋生没有有意隐瞒修为,闪身避开攻击,传音道:“传送你离开。”
  “哦,好。”谢平芜随口道。
  杜秋生还没明白过来她是打算传送走,还是留下来的时候,谢平芜已经不要命地顶着罡风朝着白虎跃去,手中长剑爆发出亮如白昼般的剑意。
  “缺点。”
  “眼睛。”
  两个人惜字如金。
  谢平芜一跃而上,杜秋生默契地替谢平芜一剑斩掉白虎的爪风,不顾浑身鲜血,又一剑替谢平芜挡住了白虎的利齿。
  谢平芜一脚蹬在白虎的鼻子上,险些被直接甩飞。
  好在她体质逆天,在空中翻了个圈儿,稳稳地落在白虎额头上,便一剑朝着白虎的瞳仁刺去。白虎身周灵气一荡,谢平芜一口血喷出,手中的剑卡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杜秋生爆发出强烈的灵气,一剑朝着白虎护身的灵气刺来。
  他手中的剑意明亮,竟然和谢琅仲差不多。
  谢平芜的剑前进了一寸。
  她微微皱眉,一把抽出一张雷暴符,直接丢出去。雷暴符在一瞬间引爆,谢平芜手中长剑对着老虎的瞳仁刺去,谢平芜自己却一抬骊影镜,被传送走了。
  视线一晃,谢平芜面前的景象又恢复成了寂静的森林夜色。
  她抹了把嘴边的鲜血,靠着树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有点力气了。
  谢平芜四周看了看,最终朝着池俟和东方竹所在的方向走。但是不知道她被传送到了哪,谢平芜焦急地走了好久,总算是感知到一点不一样的气息。
  原书里池俟之所以会被东方竹暗算,是因为东方竹暗中在他身上下了药。
  所以,这一路上谢平芜都和池俟待在一处。
  但是剧情的能力如刚刚的兔子那样玄妙,她在书里根本没写过池俟是在何时被下了药,所以即便一路上都在一起,谢平芜还是不保证会出意外。
  她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
  东方竹手里的剑架在池俟脖子上,微微含笑,“你看,在绝对的力量与资源面前,你就算是再警惕地防备着我,不也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吗?”
  池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握住剑刃。
  东方竹却干脆收回了那把剑,将剑刃收入华贵的剑鞘,掌心里的蛊虫被他捏了一下,池俟的浑身皮肤便裂开鲜红的裂口,迅速蠕动着爬出无数根须。
  这些根须最为粗壮的一根勒在池俟的脖颈上,累出血红到泛紫的色彩。
  “跪下,磕头,求我给你一个被制成人蛆的机会。”东方竹恶毒地俯身,在池俟耳边道。
  池俟没有动,狭长的凤眼里没有情绪,只是眼尾却泛起一抹薄红,使得浑身鲜血与根须的少年宛如一个病态的怪物,此时唇角微微牵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