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 > 第73章 出差
  第二天,?刘青松春光满面。
  王勇见了,略显暧昧地笑笑:“咋样啊?老刘,我的主意不错吧?”
  郑长征在一旁有些纳闷。
  刘青松脸一黑,?把手里的信塞给王勇:“净出馊主意,?我以后再听你的我刘字倒过来写!”
  郑长征从王勇手里把那封信抢过来,?大眼一看,?忍俊不禁道:“老刘,?你还真信他的话了?”
  刘青松没说话,王勇在一旁冤枉道:“我这主意咋了?我这主意好着呢,你没看刘青松红光满面的,肯定起效果了。”
  郑长征质疑地瞅瞅,咦,这刘青松真的不一样了,?尤其是跟昨天那副黑面阎王相比,今天是怎么看心情怎么不错。
  难道王勇那烂主意,?真的有用不成?
  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郑长征心中存疑,心道,等以后他跟向情闹矛盾,也试试这主意行不行。
  日后别提郑长征有多后悔,?不过现在,郑长征跟王勇,只能跟在身后,看着刘青松一路哼着歌去了部队。
  王勇:“老刘脑子没啥毛病吧?”
  郑长征:“我看八成有点毛病。”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转眼间第一场雪来了。
  余桃终于见识到这里冬天地威力。
  北风裹卷着鹅毛大地雪花,漫天遍野席卷而来,不到一个小时地功夫,?地上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出门望去,放眼都是白色,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窗户最外侧贴上白纱布,泼上水直接结一层冰,这是天然的挡风玻璃,后面还有一层玻璃,不过就算如此,北风依旧顽强,随便一个缝隙,它都能钻进房内,弄得夜里不蒙上被子睡觉都不感觉冻耳朵。
  余桃只能在屋内用薄膜再贴上一层,窗户边缘的缝隙都用棉花塞紧了,这样到能勉强保持室内的温度。
  火炕早就烧起来了,屋内还好,能有十几二十度的温度,出了门,零下十几度,顿时冷得发抖。
  余桃怕冷,非要穿得厚厚的才行,夜里脚总是暖不热,扒着刘青松汲取他身上的火气才能睡觉。
  三个孩子倒还好,余桃让他们跟着她和刘青松一起睡,睡了一夜,都吵着不舒服,夜里被窝里都是腿,伸也伸不开。
  余桃无奈,只能让他们睡在西屋里。
  白日里,余桃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和她不同,三个孩子吃完饭一溜烟地跑出去,带着的卢和赤兔,拿着刘青松给他们做的简易木雪橇,跑到营地前面的那条河上玩。
  河水一入冬就结了冰,如今厚厚的一层,附近的农民牵着牛在上面走,都不担心冰会裂开。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河水的冰层都有十几米深。
  余桃也不管他们,反正一到饭点,不用喊,一个个跟归巢的小鸟一样,乖乖地回来了。
  回来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取下兔毛帽子,头上直冒烟,一看就知道下了力在玩,头发都被打湿了。
  每天的饭很简单,各种干菜,腌制菜,腊肉,要么就是白菜,萝卜...
  闲了的时候,磕点松子,在火炉里烧上板栗或是红薯,听着收音机里面的评书或新闻,偶尔,刘青松和余桃会围着火炉,给三个孩子讲故事。
  一家人生活得平淡幸福。
  离过年还有一个一个多月的时间,刘青松又要出差了。
  余桃听到这个消息一顿:“这冰天雪地的,你们去哪?”
  刘青松笑笑:“不能跟你说,是机密。”
  余桃心里淡淡的不舍,转身站起来,去给刘青松准备东西。
  她打得羊毛衫,刘青松要穿在衣服里面,还有羊毛袜子,手套,耳套,至于大衣和棉鞋,部队里发的已经足够好了,在外面买都买不到。
  余桃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想到刘青松这么冷地情况下,还要出去,说不定风餐露宿,还要遇到什么危险,余桃心里就不是滋味。刘青松见她默不作声,背对着自己,忍不住走到余桃身后,抱住她的腰:“怎么了?”
  余桃挣扎一下。
  刘青松把余桃的身子扭过来,看见她眼眶微红,心中一软:“怎么还流猫尿了?”
  余桃听了这话,气得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师长怎么这个时候让你出去出任务?天这么冷,能受得住吗?”
  刘青松用粗粝的手轻轻抹去余桃的泪光,笑道:“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再说了,这个温度算啥啊,以前在朝鲜的时候,天更冷,还不是扛了过来。我皮糙肉厚,没事!”
  余桃别扭着不说话,她也不是怨师长,只是,只是心疼罢了。
  上次刘青松出去一趟,挨了一个枪子回来,这次有没有危险,余桃不敢想。
  “那你保证,不能受伤。”余桃道。
  刘青松只笑不答,又道:“明天就要出发,中午我就不回来了。你跟孩子在家里,注意用火,注意安全,室内常通风,没事多出去走走,下地窖之前先通一下风,让二娃直接拿出你们够吃一个星期的东西出来。”
  刘青松说完,又不放心地交待道:“出了什么事,直接去找师长,老郑这次在家,你也可以去找他,别嫌害臊张不开嘴。”
  余桃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就别记挂家里了,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的。主要是你在外,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你要多留心,保重好自己。”
  说着,余桃的眼睛又红了。
  往日对刘青松无情也好,现在拿他当自己共度余生的丈夫,拿孩子她爹看待时,余桃只觉得,刘青松还未走,她已经牵肠挂肚了。
  这一夜,余桃依偎着刘青松睡,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刘青松就穿戴整齐出发了。
  余桃给他准备了各种东西,其实不过是拖累,部队为了战士们的安全,各种装备早就准备齐全。
  不过为了让余桃放心,刘青松还是带上了,准备走到半路找个地方藏起来,回来的时候再带回来。
  余桃不知道刘青松心里藏着这个主意,吃过早饭,余桃带着三个孩子目送他去营地,一起送别的还有隔壁的李爱丽,王母还有王小娟三个女人加上三个大孩子。
  三个女人眼睛一个比一个肿,也许是被家里x3的泪水攻势下住了,王勇离开的背影颇有些迫不及待。
  看着刘青松出门,急忙喊着刘青松一起走,要不然,不知道这些女人还能哭多久。
  “真没良心,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家里人多为他操心。”李爱丽红着眼睛说道。
  说完,走到余桃身边:“也不知道咋这个时候出去出任务了,往年都没这种情况。”
  想起最近广播里报道的新闻,他们跟苏维埃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李爱丽心里发慌。
  王母和王小娟不懂,怕就怕李爱丽和余桃这种对形势一知半解的人,总是忍不住把事情往坏了想。
  天气实在太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一样,余桃跟隔壁的娘子军道别,带着孩子回了家。
  三个孩子也因为刘青松的离开,有些闷闷不乐。
  余桃把担忧和思虑放在心里,道:“你们三个是不是该写作业了?”
  老师寒假可是留了不少作业。
  果然,一听余桃这么说,三孩子都跟霜打了似的,捏儿了。
  把炉子放在桌子底下,桌子上围着一层葛布,四个人一人占一个桌边,再打开灯,就着灯光,一时间,屋里只有笔摩擦本子,还有翻书的声音。
  今天外面没下雪,不过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室内若是不开灯,光线极低,根本看不了书。
  孩子们写着作业,余桃看看时间,就去灶屋做饭去了。
  今天做鱼粉,前段时间,有村民到家属院前面卖鱼,余桃特意多买了几条,直接悬挂在外面,一点也不怕坏。
  刘青松最喜欢吃鱼粉,鱼骨面,余桃做饭的时候下意识多舀了两碗水,等反应过来,刘青松已经出去出任务了,归期不定,余桃叹一口气,又从锅里把水舀出来。
  中午的鱼粉,受到三个孩子的一致好评。
  只是,吃饭的时候,少了一个刘青松,怎么都不习惯。
  下午,余桃没拦着孩子,直接放他们出去玩了。徐红果过来串门,手里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
  “你这屋里收拾的真好。”徐红果围着桌子一坐下,直接说道。
  余桃道:“还行,我不习惯坐炕上,感觉窝得慌,坐在下面又嫌冷,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你这火炉子怎么做的?回去我也让我男人整一个。”徐红果道,“整天坐在炕上,脚蜷起来,天天脚麻。”
  她是南方人,更喜欢跟余桃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想动就动,想起身就起身。
  余桃细细说了桌子底下弄个炉子的法子,再三交待道:“烧的时候,一定要有人在。这跟炕不一样,家里还要多注意通风,不然中毒了可不好。”
  徐红果点头了解了,她用针往头上挠了挠,又纳进鞋底里,随口说道:“李招娣该快生了吧。”
  余桃一愣,最近都没咋看到李招娣出门。
  下雪路滑,李招娣最宝贝她那个肚子,以防万一,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平日里洗衣做饭都是秋草秋苗的活儿。
  幸好孙秀娥跟杨和平谈过话,强制让三个孩子都去学校,听说秋苗那小姑娘成绩不错,次次一百分呢。
  余桃:“算算日子,也该快了。”
  徐红果说:“我今天在院子里看见她了,穿着一个大红袄,胖的不像人样了,肚子也挺的老高,估计也就年前年后了。”
  余桃道:“那么胖啊,太胖了生孩子可不容易,她年纪又大。”
  说着余桃忍不住皱皱眉,心中有些担忧。
  不过,人家快生孩子了,这话说出来,跟咒人一样,余桃止住嘴:“希望她一切顺利,这次可千万生个儿子出来,李招娣心心念念有个儿子,希望她有了儿子之后,秋草三个姑娘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肚子里要是个女儿,投生到李招娣肚子里,又是受苦的命。
  “唉,谁说不是呢?”徐红果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叹气道,“秋草那姑娘,老实,李招娣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手都冻烂了,相比之下,秋苗就要聪明的多。”
  说完,徐红果又叹息一声:“李招娣那个性子,我说她两句,李招娣磋磨秋草磋磨的更厉害,外人也没法子管。”
  “她胖成那样,走个路都喘,我看她生孩子的时候怎么生。”
  徐红果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末了又觉得自己的话太严重,道,“孙嫂子劝过她,我也说过让她少吃点,向医生也婉转提醒过,李招娣不听,死命地吃,咱们也没办法。”
  余桃道:“咱们多注意一点,你跟她住的进,杨和平上班的时候,你多留意一点她家的动静,有苗头就喊一声,我肯定去。”
  几人跟李招娣闹过矛盾归闹过矛盾,可是谁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余桃只希望她们的担忧是杞人忧天。
  徐红果坐到天边擦黑,她前脚走,后脚三个孩子就回来了,几个人走之前拿的红薯干已经吃完了,一个个小手红扑扑的,鼻头也是,鼻子下面还有冻得控制不住留下来的清鼻涕。
  余桃看着三个人脏兮兮的样子,嫌弃地摇了摇头:“你们生怕我洗衣服清闲了,二娃,看看你裤子后面,全是泥,你是在泥堆里打滚了是吧?明天你们的衣服自己洗,我是不洗了。”
  说完,余桃手上的动作不慢,把几个人玩湿的帽子,手套和围巾,都挂在火墙上烤着,过了一夜,几乎都能干。
  二娃听了不服气道:“我自己洗就自己洗。”
  余桃一乐:“行啊,明天上午,你们先把自己穿得泥裤子洗干净,洗完衣服再写作业,等作业做完?,才能出去玩。”
  二娃听了余桃的安排,隐约有些后悔,不过他是那种爱面子的人,说洗就洗,不带反悔的。
  “三娃也洗吗?”三娃问道。
  余桃说:“对,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三娃性子安静,又会撒娇卖乖,小时候还粘人,余桃一直当他小,总是护着他。后来余桃发现,这孩子跟二娃那个有一股劲的皮小子不一样。
  三娃坏着呢,有些坏主意都是三娃在后面出的,干完坏事他还能把自己撇清。
  三娃记性也好,书上的字他看两遍就能记清楚,耐性也好,有股专研劲,一个问题弄不清楚,他能不声不响蹲一天。
  生了一个聪明的孩子,余桃也不知道怎么教。
  后来,她跟刘青松商,三娃小的时候,正是培养三观和是非理念的关键时间。
  她跟刘青松能做的,不过是以身作则,日常生活里,把三个孩子一视同仁地对待,赏一起赏,罚一起罚,俩人陪着他长大,让他度过一个有父母陪伴的幸福快乐童年。
  “先把脚上脏的鞋换了放在走廊里,在家里要穿我给你们做的软底棉鞋。”余桃一边去灶屋,一边絮叨着,还未等她腾出手,大妞问道:“娘,我们可以烤红薯吃吗?”
  “可以。”
  一会儿变成了三娃:“娘,我想吃牛轧糖。”
  “不行,今天你们已经吃过了。”
  “娘,我的袜子破了。”是二娃。
  余桃揉了揉额头,刘青松还没走一天,余桃已经想念他了。
  “你们三个要是没事,就过来帮娘做饭。”余桃喊了一声,“大妞,你和二娃削红薯皮,三娃,你看着火,娘炒菜。”
  “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再说,你们一个两个吵得我头都大了。”
  孩子们倒是听话,余桃一喊就乖乖地过来了。
  “今天做的啥饭啊?”大妞问。
  余桃:“红薯稀饭,馒头,虾米炒萝卜。”
  “又吃萝卜,我们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萝卜了,天天吃萝卜,我放屁都有萝卜味了。”二娃哀叹道。
  余桃听了笑了一声:“没办法,不吃萝卜就只能吃白菜和土豆。明天娘去食堂看看,想法子给你们弄点豆腐回来,行不?”
  “豆腐好吃。”三娃道。
  余桃笑着摇了摇头,几个人合作,很快就把晚饭做好了。
  饭桌上少了一个人,大人小孩都不适应。
  “娘,我爹啥时候回来啊?”大妞问道。
  余桃道:“娘也不知道,不过过年之前应该可以回来,咱们今年冬天,不是计划着回老家吗?离开老家一年了,想不想爷爷奶奶?”
  大妞点点头:“有点想,家里这个时候肯定杀猪了。”
  二娃道:“我刚开始的时候想,后来就忘了。爷爷给我做的陀螺都被我打烂了。等会到家,我再让爷爷给我多做几个。”
  余桃笑笑:“你们三个这一年都长高了不少,回去爷爷奶奶肯定吓一跳。”
  说完,余桃摸了摸三娃的头发。
  看着面前几个活泼可爱,健康聪明的孩子,余桃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到了时间,余桃就催着几个孩子去睡觉,刘青松走了之后,她夜里睡觉都不安稳,习惯躺在一个人怀里,猛然失去,余桃怎么都感觉不习惯。
  被窝里暖不热,余桃翻来覆去,到了半夜才睡着。
  如此,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刘青松走了一个多月,隔壁的双胞胎都已经认人了,还未见刘青松和王勇回归的消息。
  一直过了腊八,过了小年,刘青松还没回来。
  余桃到隔壁向邱文辉打听,邱文辉直说不知道,孙秀娥劝她放宽心,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余桃倒是挺放宽心的,她相信刘青松的能力,午夜梦回中她就靠着刘青松上辈子安安稳稳活到最后,这一点来安慰自己了。
  可是另外一个邻居家里,可不那么安生了。
  三个女人,并着三个不顶事儿的半大小伙儿,还有两个吃奶的娃娃,王勇一走这么多天,他们家几乎阴云密布,每个人出来都是愁眉不展的。
  王勇是他们一家人的顶梁柱。
  久等不回,余桃只能写信回老家,告诉他们大雪封路,刘青松任务又忙,今年大概不能回家,让父母在家安心过年。
  本来要在过年带回去的那些礼物,风干野味,也被余桃花了钱,一股脑地寄了回去。
  先不说家里人收到信之后,是怎样的失望。
  过了年二十八,刘青松还未见归来,这下余桃彻底坐不住了。
  家里过年用的东西,余桃已经备齐,两挂鞭炮,门画。
  汤圆做好了冻在外面,还有炸的猪肉,鱼肉,鸡肉,以及做的油豆腐,豆腐丸子...
  门外冻着的,室内装着的,应有尽有,可是余桃没一点想吃的兴致。
  三个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余桃心情低落,也许他们同样担心刘青松,其他小朋友喊他们出去放炮,他们都没了兴致。
  到了二十九,夜里。
  窗外的北风呼啸,“呼呼”的声音刮过荒野,吹过无一丝人际的小路,窗户也被它吹得“哗哗”作响。
  它如同一个鸣冤的幽魂,带着席卷一切的威势,在深夜里啸厉。
  余桃裹紧被子,无法入睡。
  直到后半夜,她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敲门声。
  余桃瞬间惊醒,竖起耳朵,门外的确是敲门声,真真切切。
  还有刘青松隔着风声的小声喊门的声音。
  余桃急忙打开灯,套上棉裤,披上棉袄,踢拉着拖鞋去给刘青松开门。
  门外大雪纷飞,刘青松跟个雪人一样,衣服上,帽子上,眉毛上,睫毛上,都落了雪。
  他穿着一身军装,很厚实,手上还套着厚厚的手套,只有一双眼睛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