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卡尔郁闷地魂归本体。
眼一眨，就被艾维斯的唾沫星子喷个正著。
艾狗还用手指指著卡尔，大门牙贼显眼，骂道：“老子又不是烘干机！凭什么哄你、惯你个疯女人！你指不定是什么妖魔鬼怪投的胎……”
“够了，是我，换回来了，”卡尔一把抓住艾会长犀利的手指，恨不得堵住他的狗嘴。
然后按惯例交换完毕回来后，赶紧查看信息和来电。
n条信息和百来通电话。
女神果然为了跟艾会长吵架，不接电话不办公。
不过即使女神心甘情愿办公营业，她也只能砸事儿吧。
“卡尔，你终于回来了，刚才璐亦丝表现还不错，小丑詹姆斯脑海里的全被我榨出来了，现在雷叔组正在一一核实”
三哥拍拍卡尔的肩膀，以确定是不是真卡尔，就像怀疑一个西瓜甜不甜时，都会拍拍听声儿响。
“嗯？”卡尔猛男错愕，意外极了。
璐亦丝表现不错？
太小看女神不行，太高看也不恰当。
女神谜之业务能力水平……
“对了，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小丑被拿掉超能系统后，脸是不是一直没变回来？”
卡尔远航回来，突然想起一个，能否爽快定罪小丑詹姆斯的至关重要细节。
“没呢！剪了外星人也没见他变回来，可惜了我的面具人！”艾维斯插嘴。
卡尔现在只想跟三哥谈正事，不想看到艾维斯这根大号搅屎棍。
“干完活儿，你该回宇宙之海了，”卡尔身手敏捷，用空间粉笔在地下画一道口子，把艾维斯活生生踢进去，“不准欺负阿莉森。”
“呜哇！你始乱终……啊……”
空间门迅速关闭，艾维斯哀嚎的尾音消失在地面上。
“好了，三哥，边走边说。”
卡尔环顾四周，确定刚才把艾维斯送走的场面没人看见，大大方方往州局办公室走去，“剪了系统也没变脸，说明是小丑本来的脸，狡猾！”
小丑詹姆斯缔结契约以来，大部分时间用假面貌活着。
工作、生活、犯案、煽动群众……
所以才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地到处搅混水。
“小丑不止这两张脸，从他第一次犯案痕迹，到现在，监控拍到的，就有五张脸，正在分析比对，但让他认罪估计玄，你说，有什么办法准确捕捉呢？除了身形和动作习惯比对，让他认罪，还有吗？”
三哥在东北境也遇到过相似的案子，超能人不露脸犯案。
“办法当然有，雷叔他们那边估计已经开始讨论了，小丑杀害塞尔时，电梯和爪子刀上留下的指纹，可以验证，从仓库盗窃案和现在的身形比对一致来推断，变脸不会导致躯体部分改变，看指纹、体液、生物检体dna。”
医疗中心跟审讯室的走廊是通的，穿过中间的露天院子，就是州局的办公区。
异调局办公区在右边二楼，很靠近院子，离公共行政办公区近，离办事大厅远，颇为安静。
静静窝在不起眼的地方，却承办着联邦一半以上的超能案件。
办公室两个星期没人了，虽然保洁组每天打扫，但还是有点灰尘味。
三哥吹了吹第一张桌子上的尘埃。
卡尔开窗通风，冲了两杯脚丫子味咖啡，一人一杯。
“就算指纹一致，被告辩护律师也可能狡辩，说警方拿了他的指纹冤枉他，因为变脸超能，实质化成被法院采信的证据，联邦还得再发展几十年。”
三哥喝了一口咖啡，觉得比科芬的政府办公室速溶咖啡难喝多了，皱皱眉头。
“你想起以前夸克的案子了是吧？”
卡尔知道三哥不是怕定不了小丑詹姆斯的罪，而是埋怨超能犯罪的司法空白。
过于空白。
小丑的案子，超能变脸术，的确诡异。
超能外星人的存亡做不了证据，但监控录像可以、路过的目击证人可以、杀人凶器、尸体、案发现场留下的指纹、毛发、以及他跟伊斯诺交易、被抓时……现场办案人员执法监控仪，全都可以指控小丑詹姆斯！
况且此等重大超能力犯罪，都是由联邦最高法院的特殊法庭直接审理，被告上诉、抗诉、死刑复核，也只能向联邦最高法院几个终身荣誉大法官组成的审判团法庭。
基本堵死里小丑詹姆斯的求生之路。
堵住了超能犯罪分子钻空子找漏洞之路。
超能力者利用超能犯罪，抽象且难以保存证据，若不是抓现行，事后指控只是给被告辩护律师无限发挥空间。
这是异调局办案最大阻力之一。
普通人接触不到超能，就算看到、摸到、受害了，也难以置信。
超能取证这一块本就难，若超能犯罪嫌疑人拒绝供述，男上加难。
再好的审讯能手，都能秃成雷蒙德。
“夸克那时候挺倒霉，是十大部指使央调局，取缔打压异调局，搞出来的动作，不是夸克，也会是其他人。”
卡尔想起和杰门尼的第一次正式对决。
当时卷毛怪咖夸克做了好几年的联邦工匠，在圈子里声望光速水涨船高。
知道的人，都交口赞叹这超能“小孩”有前途。
不知道的，以为夸克是神仙。
他不但以一己之力，对抗鲁印特国的边境冲突的武装偷渡客。
还把对方偷偷潜进来的潜水艇，掀个底朝天。
不但在大型暴力团伙火拼中，让行动组全身而退，还跟军部合作，赶尽杀绝整个联邦的叛动分子。
一朝得意。
夸克还是那个夸克。
但江湖已变了。
大家急于把夸克捧上神坛，却忘了他只是个醉心超能力进步的科学怪咖。
怪咖夸克动不动玩消失、不善言辞、说话装逼、傲气冲天、目空一切……
人世间的礼节和牵绊，似乎都跟夸克无关。
还长了一张小孩的嫩脸。
这让所有交口称赞过夸克的路人，非常不爽。
似乎世俗之人，都喜假意谦虚、识趣懂事儿的人。
我夸你，你就得收敛著自己；
我捧你，你就得完美无瑕；
我给你面子，你就得有所回报、有所表示。
不然，就容不下这个人。
即使他是年纪轻轻就登顶联邦战斗力的超能力者夸克。
关于夸克的传闻越来越多。
背后说夸克坏话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除了异调局，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夸克连大统领府都不放在眼里，会颠覆联邦的天。
夸克身负毁灭联邦的超能力，是个祸害……
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