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 第75章 不再逃避
  【二更】你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你觉得……这东西很好看?”
  将夜不敢开口说话,他觉得他师尊这个状态不太对劲,好冷,好凶,就像是他初见他师尊时,回忆原文剧情带来的那种恐惧感。
  云谏抬指挑起他的下颌,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啊?
  明明他印象中的师尊已经与原文描述完全不同了,他觉得他师尊就是待他顶顶好的大美人,为何现在……
  妖冶的重瓣红梅烙印于师尊颈侧,被烛光照的鲜明艳丽,明明是很好看的啊,为何师尊这个反应?
  危险的气息在室内渐渐凝得如有实质般,让将夜憋闷地几乎喘不上气,他咽了咽喉咙,违心地摇了摇头。
  他师尊盯着他的眼看了半晌,似不太满意,又不知从何寻得满意,却将小家伙吓得瑟瑟发抖。
  终究有些不忍。
  云谏松了手,没为难他,将银发拨回去,遮挡住那朵靡丽的重瓣红梅。
  将夜并不知道这个烙印到底意味着什么,于云谏而言却是他那千年记忆中最难堪,最可耻的痕迹。
  虽然他回想起来的东西并不那么全,但已经足够让他再被提及这印记的时候极为不悦了。
  “去睡吧。”
  云谏盯着将夜这样说,而后推扉要出去。
  将夜:“师尊!你……你那里不抹药吗?而且你也没睡,虽然天快亮了,但你要不要睡会儿啊?”
  小徒弟声音很软,担忧和局促浓并在一起,显得期待感很浓重。
  “自己睡吧。”
  他还是离开了,倒并不是因为将夜提及他脖颈上的那朵红梅,只是他确实还有事情要做。
  菩提仙草生长在潆洄岛上,而他曾在彤岫村被失了智的藤蔓攻击时受了伤,将夜在彤岫村的那户人家弄来了一株菩提仙草,给他用了。
  加上彤岫村巨蛇腹中的那块原本属于潆洄岛的碎镜,他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天边渐泛鱼肚白,云谏离开水榭,往居住着潆洄岛仙子神烟的竹楼走去。
  ……
  说来也怪,将夜明明对他师尊的亲昵触碰很惶恐,很敏感,被师尊抱着每夜都觉得睡不好,明明今天熬了个夜,到现在困极了,师尊不在,他一个人按理说应当睡得更加安稳才是,可他辗转反侧,怎么都入不了梦。
  天都快大亮了,窗外的鸟雀啼鸣脆亮。
  将夜左右睡不着,干脆起身,想去峰下找找熟人聊聊天,心底烦心事简直太多了,他虽然那啥了师尊,但还是搞不懂柔芷提的那个爱与欲的关系。
  他确实很担心师尊,很喜爱师尊,但他不觉得这一定就是爱。
  他同样也挺喜欢闻人h和洛言的啊,虽知这两种喜欢不同,但他又没别的参考对象,所以是真的愁啊。
  他想好了,不管自己对师尊是何种感情,他都会好好地对师尊负责。
  将夜回了一趟自己房间,翻出衣服穿上就往峰下走去。
  但他被结界拦住了,起初他有些困惑,师尊的结界能拦住外人,不让旁人入峰,却并不会拦他啊,这次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师尊设错结界了?
  他试探着在结界边想法子破开,却奈何大乘期修士的结界并不是他一个菜鸟可以掀开的。
  遥遥看见一道粉色的身影靠近,闻人h也瞧见了将夜,兴奋地跑过来。
  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这两天我朝神隐峰扔了好多传信纸鸢,你都没看到吗?”
  将夜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师尊的结界平时也不拦我啊。”
  “可能是……”闻人h有些欲言又止:“大概是你那天跟我们一起下山,没告知你师尊,他生气了吧,不都下山去逮你了吗?”
  将夜点点头,他觉得也是。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道结界,就这么席地而坐聊了起来。
  闻人h说:“你表弟很担心你,但他没办法,奉衣先生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着他回了苍梧城,他是城主嘛,肯定没那么自由,告诉我若是见你平安无事,就给他传个信。”
  “嗯嗯,我待会儿回去就给他写信。”将夜想了想,问他:“洛言呢?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
  是真的很久,他从苍梧城回到云缈山的时候,就没见到洛言了,当时他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就没时间去找他,但现在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是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闻人h说:“他下山了。”
  “啊?接了委派任务吗?”
  闻人h摇摇头:“外门弟子是没资格接委派任务的,他好像是……说自己有什么机缘,要离开云缈山来着。我觉得这是好事,他在这里一直被欺负,天天做杂活又学不到东西,外面世界那么大,说不定真能有什么奇遇。”
  将夜深表认同,龙傲天嘛,肯定有很多机缘巧合,就是有些遗憾,他走了,自己也没能道个别,在这个时代一次分别很有可能一生都难再见了。
  伤感片刻,将夜又想起一件事情,他面色凝重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师尊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找到我的?”
  “我也喝多了……”
  闻人h确实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一想到第二日看到云谏那个样子,画舫上的那些痕迹,他望着将夜的目光变得有些晦涩难明。
  “将夜,我问你一件事。”
  “我要说一件事。”
  两人竟同时开口,彼此都愣了一下。
  将夜道:“我那天晚上……我好像,把我师尊给睡了。”他战战兢兢说完这句话,连忙急着补充道:“你千万别说出去啊,我不想让师尊被人议论,我只是……只是真的找不到人帮我想办法了。”
  闻人h舒了口气,并没有多惊讶,却带着点怜悯和复杂看着将夜。
  大眼瞪小眼,良久,闻人h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你……睡了你师尊呢?”
  将夜:“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蛤??”
  “但这一次感觉很明显,师尊身上有很多我弄的痕迹,而且……我觉得好累,应该不是我不行,我那晚也喝了烈酒,甚至回想起来,喝的那杯茶都有问题,迷迷糊糊的就……”将夜委屈着小声道:“肯定是我折腾的太狠了,才这么累。”
  “呃……”闻人h没办法越过结界,要不然他肯定狠狠敲敲对面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满水了吗?
  闻人h无比怜悯地看着将夜:“那你知道,你第二天早上是怎么回来的吗?”
  将夜摇头:“不知。”
  “你是被你师尊抱回去的,藏在袍子里裹的严严实实。”
  将夜惊讶地瞪大眼睛:“都被折腾成那样了,师尊体力还这么好?!”
  “呃……”闻人h觉得,将夜没救了,他明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将夜说:“先不管这个,我想说的是,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就是我说那个朋友,虽然都已经那样了,但其实我不太清楚,我到底对我师尊什么感情,按照柔芷说的那个法子也试过了,可惜的就是过程中的事我不记得了,所以,爱与欲到底适合关系,我还是搞不明白。”
  因为闻人h早就猜到了很多事,因此他对将夜这番坦诚相告并没有很惊讶,却莫名有些不开心。
  “你是傻子吗?”
  “啊?”
  “你说的那个爱与欲现在没那么重要!你对自己的定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清醒的认知?”
  闻人h嗓门一大,就像是要同他吵架似的,让将夜有点不太舒服。
  将夜刚想反驳说:我不傻,我只是有点迟钝,不知道师尊对我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对师尊的感情罢了,你怎么就这么说我呢?
  但他还没开口,闻人h说的话就像一道晴空霹雳,一击而下,稳稳撞在他脑袋上,直接将他劈地五内俱焚,浑身化作齑粉。
  “什么你睡了你师尊啊!根本就是你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你这么就不明白呢?!”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将夜眨了眨眼,双唇动了动,愣是一句话都道不出来,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他愣了很久。
  还是闻人h先开口:“你就不想想你为何昏迷过去,被抱着回神隐峰的人是你啊!你就不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吗,你……”
  闻人h说不下去了,他望着将夜从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上残留红绳勒痕,他心里好受不到那儿去。
  他豁然起身,几乎是通红着眼,狠狠瞪着将夜,咬牙切齿道:“什么爱与欲啊,你都愿意让他对你那样了,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感情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这个人迟钝,你是真傻!”
  “呃……”
  “你不爱一个人,你会愿意同他一夕鸳梦吗?”
  “呃……”将夜被这些话冲击到魂灵,脑子乱的要命。
  闻人h的眼眶都被红色血丝染透了,他目光破碎,看着将夜只觉得难受,蓦然撇过脸去。
  攥拳垂睫道:“不知道答案吗?那……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愿意和我那样吗?”
  “你说什么啊?”
  他说完,在将夜怔忡不已的情绪中,又补充道:“或者是洛言,再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你愿意同他们一夕好梦吗?”
  将夜不说话,闻人h等了会儿等了好久,终于了然,忽地抬起泛红的眸笑笑道:“你看,你不爱我们自然不愿意同我们那样,所以……你该明白了吧?”
  “呃……”
  “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你朋友……只是你朋友,但我若对你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我相信不止是达不到情爱的效果,反倒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将夜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他脑袋好乱,却不得再次逃避,必须清醒面对。
  什么爱与欲啊,那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便想得到他,但得到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喜欢,哪儿来的这么复杂呢?
  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吗?还是此前一直想不明白?
  闻人h什么话都说了,也根本不在乎多说点什么:“如今知道你们的关系,你是会生出厌恶的情绪,想要逃离,还是依旧很喜欢,甚至……甚至愿意同他那样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烈日炎炎,移走了结界下的这片树荫,闻人h觉得那太阳好刺眼,他转身就要走,又被将夜叫住。
  将夜:“你刚刚说的喜欢是?”
  “不是。”
  闻人h收敛干净眼底的情绪,笑笑道:“举个例子而已,方便你理解啊,何必当真。”
  他望着烈阳,觉得刺目极了,眼前发花,眯了眯眼懒散道:“不跟你说啦,你回去自己想吧,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我也会忘干净。”
  “呃……”将夜没有挽留他,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永远思考不明白,永远在逃避的问题,会被闻人h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戳破,尽管流出了血,却也散来淤。
  更何况,他觉得闻人h的状态不对劲。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将夜确实无暇思考这些,他真的算不得聪明,哐当作响的脑子装不下太多人,太多事,太多情绪……
  他只想弄明白师尊,弄明白他自己怎么想的。
  将夜在结界处呆坐了很久,他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勒痕,几乎是平静地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将柔芷用那红绳捆绑在椅子上的。
  对,是平静。
  难以置信的事,只要来一点,都足以让他讶然,就像是被重物砸伤,会觉得疼,会嚎叫,会呼痛,但若是天塌了呢,劈头盖脸不留一丝罅隙地重重碾压之下,他只会平静,没有了生命体征还如何嚎叫痛呼?
  因此,他安安静静坐在烈日下,被晒得头晕目眩,回想着那些总在逃避他追寻的记忆。
  深夜的湖中淹,灯光旖旎的画舫上,飘r摇曳的纱幔,阵阵作响的镂花船窗,还有纤细绵长的红绳,令人心惊肉跳的玉石……
  将夜觉得自己快昏头了。
  闻人h走了好一会儿了,他站起来往水榭相背的方向走去,神隐峰西侧有山涧泠泉,他走过去掀开自己的衣服,不再逃避地对着水面瞧着自己浑身的伤痕。
  之前看到却找借口去逃避的,以及自己不愿意去留意的,都在这一刻赤裸裸展现于他面前,再也逃脱不得。
  将夜闭着眼,躺在水边,不想动弹。
  车祸现场一般的警笛声不断在脑海中嗡鸣,提示着他的自欺欺人,他的自一为是,他的故作聪明,他的可笑可怜……
  完全脱离原文的剧情使他又哭又笑。
  该开心啊!
  因为完全与原文不同了,师尊再也不可能被他欺负到黑化,哪怕有一天原主回归,他又要消失不见,也不必担心了,因为被欺负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师尊了。
  该开心吗?
  可是……他怎会如此失落呢?怎么如此尴尬,如此不愿再见到师尊。
  阳光很烈,他闭着眼,仍能隔着眼皮感受到那种炽热,要将他烤化了似的,但忽然一片阴影投射到他面前。
  将夜缓缓睁开眼,望着那张熟悉的俊美无俦的面容,其实棱角很凌厉,并不是雌伏承欢的人能拥有的那种劲俊,望着那双冰封寒潭的桃花眸,将夜想自己怎么就会将这样一双其实有些冷冽的眼看成了温柔缱绻呢?
  以前所有的滤镜,在这一刻“哗――”地一声崩塌。
  他掀睫望着垂首看他的师尊,他的师尊亦是垂眸望着他。
  桃花眸对着杏眼。
  云谏没等到小徒弟热烈的唤他「师尊」。
  作者有话说:
  大冤种闻人h:??我为什么要给情敌助攻?
  某禾笑笑:为什么不觉得这是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