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 第81章 师尊表白
  【二更】喜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而他的师尊又怎么会让他伤心落泪,小徒儿已经吃了很多苦了,这其中几乎都是为了他。
  因为担忧他,为了保护他。
  又勇又莽,却怀着一颗赤诚之心孤勇向险。
  明明怕疼怕成那样,却一次又一次受伤流血。
  云谏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看着他那双颤颤巍巍的眸子,看着他向自己袒露过的一往情深和忧思万千,心底隐隐抽痛。
  千年前的昨日和千年后的今天,明明都是他,他为何就总觉得不安呢?
  但细想也是,将夜一直都战战兢兢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看起来精力旺盛,笑靥满面,内心深处却一直紧绷着,似乎总有忧虑,总有恐惧,弥久不散便成了心病。
  而这一次,他终于想起来要问自己,他想亲自找他要一颗定心丸,亦或是致命毒药,让他瞬间散去阴霾,又或者饮下鸩酒。
  可他的师尊又怎会如此对待他呢?
  云谏心疼他还来不及,刚从可怖的梦魇中醒来,就战战兢兢等着自己师尊的审判。
  云谏薄唇动了动,将夜就紧张地攒动喉咙,浑身紧绷。
  到底是不能把那句“你为何不觉得自己就是千年前的那个人?”吐出来。他这小徒弟他还不知道吗?表面不说什么,实际上心里乱想的内容都写在脸上。
  他对他不能有任何迟疑。
  云谏望着他,忽然勾唇浅笑一声,将他一把搂在怀里,揉了揉小徒弟柔软的黑发。
  “又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喜爱你又不是因为千年之前的事,更不是因为千年前的愧疚,不管你是不是千年前的那个人,不管你还记不记得千年前的事情。”
  “我喜爱你,心悦你,都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你,与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喜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而不是什么时候的你,更不是什么样子的你。
  哪怕云谏的喜爱掺杂着千年前的那些记忆,可不也有如今身边这个人带来的愉悦吗?
  云谏觉得自己也不算扯谎,他不过只说了一半的实话罢了。
  他唯一能笃定不移的是――自己是真的很喜爱他的小徒弟,喜欢他,想永远将他拴在身边。
  怜着,爱着,护着,守着……与他共沉沦,与他长相守。
  这一番话说完,将夜并没有如他所料之中的那样眉眼展开,笑着拥他,或是情到深处递上一个炽热缠绵的吻。
  而是忽然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滚落。
  “怎么还哭了呢?”他师尊眉头紧皱,抬袖拭去他眼角水痕。
  将夜眼眶红得要命,因为睡了太久,眼皮还有些浮肿,右侧眼尾下方还抹上一层从皮肤底下泛出的红斑,那红斑就像是一朵绽放的海棠,颜色很浅,但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
  这是云谏以前从来不知的。
  他指腹去抚:“怎么红了?”
  “我……”将夜抽抽噎噎地胡乱抹了把满脸的泪痕,鼻音极重道:“小时候就这样,一哭鼻子这里就会红,算命先生说我上辈子太苦了,殒命的时候哭多了哭瞎了眼,就带着这个记号投胎了。”
  如此近距离瞧他落泪,云谏心中不忍,又因小徒弟无意识说的这个命算前尘,让他很不舒服。
  云谏安抚他:“好了,不哭了。”
  将夜抬眼望着他师尊,忽然咧嘴笑起来,唇角绽出的梨涡很可爱,可在这张又哭又笑的面容上确实让人心怜。
  “嗯……”
  将夜嘟囔一声,刚哭过,鼻音很重。
  他顺势双臂搂他师尊的腰,脸埋进师尊怀里,师尊明明体温不高,皮肤都是温凉的触感。
  这一刻却让他觉得特别温暖,就连车窗外漏入的寒气都没那么凉了。
  马车颠簸,天色渐明。
  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将夜忽然想起什么,浑身炸毛,倏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师尊。
  “我……我是不是刚刚又忘记了什么?我好像……我记起来了!那个用你脸操控怪物作恶的人是柔芷!不……不对,身体是柔芷的,里面的魂魄是钟离泽的!他还没死!”
  显然,他师尊也不晓得那人是钟离泽,只知道那壳子是柔芷的,因为那个男子身上沾染了岭梅冷香的香膏气息,云谏察觉到了。
  这件事,显然不简单。
  可云谏并不希望他小徒弟再为自己操心,再去涉险让他担忧。
  因而,他只是点头道:“我知道,别怕,他奈何不了你师尊,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别离开。”
  将夜点点头,又将毛茸茸的脑袋往他师尊怀里钻。
  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抬起脸,与他师尊面面相觑,然后,红潮迅速染上双颊,攀上耳尖。
  “我们……是不是又……又……”
  “是,又神交了。”
  “呃……”他师尊说这种事说得极其坦荡,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小脸通黄。
  将夜忍不住埋下脑袋不敢瞧他师尊,却又被双手捧起滚烫的脸颊,逼着他望进那双能迷惑人心的桃花眸。
  “害羞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云谏笑他:“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迟了,嗯?”
  好……好尴尬。
  但容不得他尴尬,轻浅的吻落在他唇角,半分狎昵意味也无,只是浅酌,但师尊的呼吸和温度都让他心惊肉跳,脸更烫了。
  “仙尊,我们到啦!”
  神烟因抵达极东海岸,分外激动,一不小心就忘了规矩,猛地掀开苇帘,就让这对师徒暧昧亲近的模样暴露眼底。
  将夜坐在他师尊腿上,整个人被圈进怀中,双颊绯红,正被捧着脸亲吻。
  “啊这……打扰了!”
  神烟手一抖,立马松了苇帘,整个人尴尬的要命,嘶嘶抽气。
  虽然他知道这对师徒是啥关系,驱赶马车的时候,也晓得里面偶尔漏出的声音有多令人面红耳赤,但让他直面这一切,他还是有点吃不消。
  这……这是他免费能看的吗?
  听说大泽境内是有某些场所可以付费观看这种事的,甚至可以自行体验,云缈山下就有一家。
  但他到底没实践过,说起来对不起他这幅媚态横生的长相,整个人禁不起这种画面,尴尬地同手同脚跑得远远的。
  反正来早了,天刚亮,还要等会儿潆洄岛的灵船才会出现,他干脆找个地方自己呆着去,也不要如此尴尬。
  神烟尴尬了,将夜也不见得有多自在。
  恐怕三个人中只有云谏能如此坦荡,坦荡到都快忘了自己初次瞧见将夜识海中那些旖旎画面被步凌尘点破时的窘迫。
  他噙笑搂着将夜不松手,嗓音磁缓道:“我们来早了,还要等等的,你再睡会儿吧。”
  将夜摇头:“不睡了,眼睛都睡肿了。”
  云谏挑眉:“不是哭肿的?”
  将夜:“……”
  说好的清冷师尊呢?
  将夜有些忐忑,心思都写在脸上藏不住的,就在师尊眼神的逼问下开口说:“神烟都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的。”
  “我不知道。”
  “你……”
  少年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双颊的绯红还未褪去,赧然垂首道:“我们这样,他是不是都知道了啊?”
  “那样?”
  将夜受不住了,狠狠瞪他师尊,云谏笑了笑,屈指刮他鼻梁,知道小徒弟不禁逗弄,满脑子颜色废料,却又纯情得很。
  “嗯,他知道了,以后别人也会知道,你怕什么?”
  “我们……我们是师徒……”
  “师徒又能怎样?你怕被人非议?”
  将夜使劲摇头:“我不怕的,我不怕别人说我,我……我只是怕你,怕败坏你的名声。”
  将夜以前打发时间的时候,看过挺多师尊文学的,徒弟攻爽起来的时候,根本不顾他师尊能否承受,只知道莽。最为狗血的是,明明是爱,却硬要掺入恨意在其中,徒弟攻们要毁自己,也要拉着师尊受共沉沦,一道跌入泥淖,任人唾骂他们师徒相奸,指责他们悖德相恋。
  将夜不想做渣攻,他绝不可能为了得到师尊的爱,就害得师尊被人指指点点。
  他顾虑太深了,但都在眉眼间,藏不住的。
  云谏俯身吻在他眉心,对他说:“我连世俗污名都不怕,怎会为了别人的说法就不要你?别想太多。”
  将夜笃笃点头,但眉眼间依旧忧虑很重,他在担心「世俗污名」。
  “师尊,那些害你风评的谣言,我们怎么办啊?”
  云谏就知道小徒弟会问这个,于云谏而言,他并不担心自己是否被污名,是否会从仙尊沦为妖魔,就算被贬为妖魔又如何,真到了那时,他不介意占了曾经辉煌过,如今却空荡荡的魔域,真正的当一次恶人。
  这话自然不能对他宝贝徒弟说。
  他起了些许逗弄的心思:“若有一日我被云缈不容,被仙门不容,回不了神隐峰,你可愿同我归隐于他处?”
  “愿意的!自然愿意的!”
  将夜在这世界上又没别的牵挂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师尊,师尊去哪儿他就跟着,生或者死都跟着。
  看着将夜没有半分犹豫,忙不迭回答他,云谏心情愈发好。
  天彻底大亮。
  浪花席卷着浅腥海息滚溅在岸边礁石上,远处庞大的灵舟缓缓驶来。
  灵舟上有很浓郁的灵气,潆洄岛是真阔绰,整个船身都是莹白的上品灵石铸就的,飘渺若九天之上的云雾堆砌成的一般,被灵石喂养的鲜花缠满了整个舟身,船帆都是云彩霞罗织就的韧布。
  见这对师徒终于好端端,浑身整齐地走出车厢,站在海岸边遥看灵舟,神烟终于松了口气,他跑来给两人介绍。
  神烟说:“潆洄岛与世隔绝,若非必要,是不允外人涉足的。可能在仙门眼中珍贵的上品灵石只有神脉才能产出,产量很小,人又多,才物以稀为贵,但在潆洄岛,这种东西遍地都是,我们用来铺地都嫌硌脚。”
  将夜:“……”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真的好凡啊……
  但说真的,足够富有的人是不会觉得这在炫富,就像有钱人总说赚钱没意思,我不喜欢钱一样,并非故意炫耀博热度,而是他真心那么觉得。
  神烟就是如此。
  他看着灵舟靠近,白光闪闪的巨船上遥遥有几个婀娜曼妙的仙子挥手唤他,他便笑着迎了上去。
  将夜轻咳一声:“那几位该不会也是……”
  他师尊接话道:“没有彻底分化前,极东潆洄岛的鲛人都是雌雄同体。”
  将夜:“……”
  不知道是将夜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漂亮的姑娘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不对劲,甚至连声音都清甜动人,可谁能想到这些姑娘掏出来比你还大呢?
  灵舟靠岸,仙子们和善地笑迎他们,给将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若硬要说这种感觉像什么,那大概就是――撞天婚配女婿,珍珍爱爱和怜怜……
  这种想法让将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他和师尊长得都不像猪。
  他潜意识就牵上他师尊的手,攥得很紧,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些姑娘和这座即将离开大泽,驶向未知的潆洄岛的船只。
  仙子们同神烟聊了一会儿,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过了会儿,神烟走过来讲:“我们岛主漱玉神女要在近期完婚,岛上正在布置,因此并未亲迎仙尊,还望仙尊见谅。”
  将夜差点厥过去,他刚猜测什么个撞天婚,就真的来了这么一出。
  是不是太巧了?
  将夜心中惴惴,颤颤巍巍问:“你们神女……他,呃她?是要嫁,还是要娶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