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 第29章 传送阵法
  我有一个「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的猜测
  黝黑的洞穴探出的风爪一击不中,又变换着角度再次袭来。
  「哥哥」速度太快了,揽着他的腰,带着他左闪右避,眼前的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直到他被「哥哥」带到一株苍虬拔高的树干上站稳。
  师尊松开他的腰跳下去。
  白衣翩飞,宛若惊鸿,一招击溃风爪,砍断触手,他看起来那么柔弱温润,但杀伐果决的招式却非常凶狠凌厉。
  将夜看傻了。
  不知是该夸赞「哥哥」厉害,还是庆幸师尊没黑化,不会对他下手。
  头顶的软发忍不住颤了颤,又后知后觉抚掌感叹:“哥哥好棒!”
  站定的云谏判断洞穴中的风爪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桃眸扫了眼结界内暂时不会醒来的修士们,又斜乜将夜。
  “他们暂时不会醒来。”
  言下之意,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伪装成兄弟,将那莫名的称呼赶紧收回去吧。
  将夜脸却红了,支支吾吾道:“就……就算这样,这里也不合适啊……”
  云谏:“……”
  “还不下来?”
  “啊?”
  将夜才意识到自己站着的树枝,抱着的树干有多高,这要跳下去至少能摔断腿吧?
  他有些为难,又不好叫师尊抱他下去。
  丢人倒是其次,更可怕的是师尊刚刚搂他腰了,掌心的触感绵绵不散,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红了耳朵尖。
  咬咬牙,想着这高度也不一定真的能断腿吧?
  他松开手,一跃而下,没有稳住身体,风在耳边疾驰,大概率是要摔个狗吃屎。
  鼻尖却蓦然嗅到岭梅冷香。
  再睁开眼,师尊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直兀兀地撞进眼底。
  腰被臂膀揽着,身躯似被点燃热意,又开始因秘境温度过高而皮肤滚烫。
  师尊似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直接跳下来是打算摔断腿,留在秘境里等人给你收尸吗?”
  将夜吐吐舌头,似鹌鹑般缩了缩脑袋。
  以前没见师尊这么毒舌啊。
  师尊叹气:“为什么不用灵力?”
  “对哦!”
  将夜恍然大悟,在这个修仙世界中,他好歹也有筑基期修为。
  他还是不太适应,没想着用。
  师尊已经懒得跟傻徒弟说话了,感受到掌心下小徒弟的腰极不自然地扭了扭,躲闪的意思很明显了,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松了手,胳膊离开少年的腰。
  面不改色,心底却暗暗评价:小腰挺细。
  这徒弟既然那般喜欢他,又为何如此扭捏?
  云谏不明白正常人是怎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但平时也在出席云缈活动时见过腻腻歪歪你侬我侬的道侣。
  想来总归不会是将夜这个样子。
  他对这种事没什么好奇心,困惑也只是一闪即逝,顶着淡然无波的面容往洞穴中走去。
  “跟紧了。”
  “嗯嗯嗯!”
  洞穴外的世界被茂密冗高的植被遮挡,让光线照不进来,但好歹还有那些发光的植物星星点点地照亮周围环境。
  洞穴内则不同,里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将夜原本是跟着云谏后头,但越往里走越害怕,洞中不比外面那么炎热,像是步入一个冰窖,阴风飕飕地吹打在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每走一段路,都要试探性喊一声:“师尊,你在吗?”
  “嗯,在。”
  “师尊,你在吗?”
  “什么事?”
  “没事。”
  “呃……”松了口气,过了会儿又喊师尊。
  师尊脾气再好,也被他喊烦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将夜不知他停下了,还往前走,就一头撞在师尊锁骨上。
  “师尊,你……在啊……”
  将夜修为低,在漆黑的环境中什么也看不见。
  撞上了他也尴尬,但又有点安心,甚至依依不舍地伸出手指轻蹭师尊袖摆,以确定身边有人。
  但云谏不一样,他那双眼能看破虚妄,更何况是区区黑暗的环境。
  黑黝的洞中,他垂睫看着少年别扭的模样,一双杏眼眨巴了几下。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反倒不怎么避讳,就直勾勾地望着他,眼底的恐惧也毫无隐藏地流露出。
  云谏:“怕了?”
  “嗯……就……亿点点。”
  将夜心虚地点点头,又因对自己太弱这件事而不满地眉头直皱。
  说好了要保护师尊,结果什么都要靠师尊,到底谁保护谁啊喂!
  少年不知道他师尊能看清他的脸,毫不避讳地将满面纠结和自我贬斥都写在脸上,心里又伤心又难过。
  胆子就那么一点点大,也不知夸下海口说要保护自己的人是谁?
  云谏反手握住轻轻擦碰自己袖子的手。
  少年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因被洞中的寒气侵扰而指尖泛凉,触感如浸入冰中的软玉。
  云谏暗暗使了些不易被察觉的灵流,从指尖钻入少年的体内。
  不一会儿将夜的手就没那么凉了。
  云谏想:养个带在身边逗弄的小徒弟似乎也没那么随意简单,不过……还算有趣。
  被师尊牵着往前走,将夜不那么害怕了,安全感得到满足,甚至开始小嘴叭叭地跟师尊唠嗑。
  “师尊,秘境里的那些花草是真的吃人吗?”
  云谏耐心解答:“只有依靠腐肉汲取养份的食人花才吃人,一般情况它们吸收人的灵力和精血。”
  “哦!”
  将夜点头,又抬起好奇的眼问:“师尊,你说钟离泽死了没啊?他干嘛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啊?还带那么多人一起倒霉,这里真的有传承吗?”
  云谏漫不经心道:“传承?你也想得到那传承?”
  本来不是很感兴趣,但怪自己太菜了,要是一直这么菜,夸下的海口又该怎么交差?
  将夜皱眉,小声嘀咕:“要是可以,那以后就能换我护着师尊了。”
  但所谓的「传承」一般都属于主角。
  将夜心中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师尊,一个是洛言。
  因为原文是主受视角,师尊是绝对的主角,他得到传承很合理。
  洛言呢,他是原著里的龙傲天,在几十年后会发光发亮,逆袭翻盘成绝对主角。
  而现在的故事线对于洛言的剧本来说,其实算前传。
  将夜没看过原著,因此也有点迷糊,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性,自己都跟「传承」沾不上边。
  他甩甩脑袋,换个话题。
  “师尊,钟离泽要是死了,首席的位置换谁坐啊?”
  云谏停下脚步,看着少年那张充满好奇的脸,不似伪装,但毫无破绽反倒让云谏心生疑窦。
  他声音蓦地有些冷冽,将夜毫无察觉。
  “怎么?你对首席的位置也感兴趣?”
  少年笑道:“那不可能,那个位置要保护的人太多了,我志不在此。”
  云谏:“那你志在何处?”
  将夜:“自然是师尊,我保护好师尊就够了。”
  毕竟只要你被保护好,不黑化,不但我安全,这个世界也间接安全了。
  “呃……”云谏沉默不语。
  大抵是觉得这样的话没听过,有些新鲜,又觉得将夜有些狂妄,还有点虚幻和莫名的……熟悉感?
  小徒弟这张嘴总也语出惊人,但说起暖心的话倒也是一套一套的。
  可惜云谏并不在意这种无用的暖语。
  走到洞穴深处,忽然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嶙峋岩壁的转角处,迸出一抹幽蓝的光,照亮前路。
  他们看见地面上,岩壁上溅了好些血渍,尚未干涸,都还新鲜地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那幽蓝的光像是绘的一道符咒,在岩壁烙下一个阵法。
  将夜不懂这种东西,他算是半个文盲,对这个世界的语言体系一窍不通,更别说那符咒描述的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他们刚刚走近,只见那明明灭灭闪烁幽光的阵法蓦地光亮大盛。
  蓝光脱离了岩壁,凌空盛放,化作无数萤虫朝将夜袭来。
  刚反应过来的将夜心底暗骂:柿子专挑软的捏吗?!
  耳边,师尊声音骤冷,朝他喊道:“快扔了乾坤袋!”
  他反应算快了,却还是来不及。
  乾坤袋的抽绳缠在腰带上,怎么都扯不开,师尊的手伸过来,用力一拽,乾坤袋连同他的腰带一齐被抛向远处。
  蓝色幽光分出一抹去追乾坤袋,另一股却蓦地将他们包围住。
  眼前强光乍现,什么都看不清,将夜只能凭着本能牢牢抱着师尊的胳膊。
  待到眼前强光没那么刺目了,耳边传来潺潺水流声,那不是洞中该有的。
  将夜睁开眼,师尊垂睫看着他。
  问他:“你乾坤袋里有什么?”
  “有什么?”将夜有点懵,他乾坤袋里面的东西尽数送给了洛言,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没什么啊……”
  师尊示意他松开缠抱臂膀的手,他脸一红,倏然瞧见自己腰带被抽开后,前襟散开,绝世猛一的胸肌和腹肌又被师尊看光光了。
  好……好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将夜转眸扫了一圈身处的地方。
  “那个是传送阵吗?”
  他们已经不在岩洞中,而是到了一个水声潺潺,草木丰沛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大概是他的身体早就被师尊看习惯了吧,他发现师尊并没有异样的神色,脸不红,心不跳的。
  师尊淡然道:“嗯,你乾坤袋中有冲撞秘境的神器,被阵法捕捉后触发传送机制。”
  将夜明白了,因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凶险,并不紧张。
  师尊又道:“传送的代价是剥取一定的灵力,若刚刚没有丢掉乾坤袋,你已经被阵法追到这里吸干灵力了。”
  还没缓过来,蓦然觉得有些后怕,将夜咽了咽喉咙。
  忽然想到那些躺在洞穴外半死不活的修士,以及跑了出去,却被吸得从元婴境跌到筑基期的那人。
  自己这只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丢丢的筑基修为恐怕真不够阵法吸的。
  要不是师尊反应快,他或许已经被吸成人干了!
  将夜皱眉:“我有一个「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的猜测。”
  云谏挑眉:“说说。”
  “那些逃出来的修士都以为钟离泽被困在洞穴中,找人去搭救,但洞穴中并没有钟离泽,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带了神器妄图打开阵法,故意将带进去的那些人用以献祭,让他们被吸干灵力,给自己铺路?”
  少年看着云谏,脑袋上的软发晃来晃去,像是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完美,一双狗狗眼亮晶晶地期待云谏的夸赞似的。
  “猜的不错。”
  师尊情绪很淡,但一句算不上夸赞的夸赞却让将夜兴奋地扬起唇角,漾起梨涡。
  少年的情绪很直白,一笑起来就摇头晃脑,若是有尾巴,恨不得甩起来晃两下,脑袋上那撮软发也像是在热烈邀请云谏上手去抚弄一番。
  云谏轻咳一声,心想:小徒弟其实也不是没脑子,也就在他面前蠢得要命。
  此处看似无甚凶险,但能用那样血腥的献祭阵法来传送的地方,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没有。
  云谏目光缈缈,抬眸看去,明明是一处陌生的地方,却让他感到莫名熟悉,就好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似的。
  但那种熟悉并非什么好的印象,反而是蚀骨的惧意。
  “洛言!”
  小徒弟指着不远处躺靠在岩石边的人,皱眉:“他怎么在这里?他……”
  将夜看清洛言浅灰色的外门弟子服沾满了血,心中蓦然抽恸。
  “他受伤了!”
  将夜惊呼一声,就朝着瞧见的人跑去。
  云谏伸手没捞住人,他那双能洞察一切虚妄的桃眸狠睨向洛言,眉头蓦皱。
  “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