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阳铺好被褥,瞅了眼正在洗脚的王宝磊:“书包都收拾好啦?”
  王宝磊点点头:“早就收拾好了,姐,你明天早上去县城高中吗?”
  “嗯,去报道交下学费,顺便再打听一下建筑队。”
  高悦阳决定书费就不交了,自己有大哥高红军的高中课本,内容都一样。
  自己设计的房子结构虽然与这里区别不算太大,但一些比较新颖的设计和细节之处本地人肯定整不成。
  还有,高悦阳又仔细琢磨的一下,自己没有任何后台和根基,那么在未来十年的时间里,到城里当工人的生活未必就会比与乡下自在。
  与其按部就班的上下班,倒不如在乡下辛苦些,自己有空间啥都不缺,所以在哪生活不都一个样。
  等到王宝磊小学毕业,自己又在这里呆烦了,那就进城做回上一世的老本行,没事写写稿,闷了就出去找找新闻啥的。
  工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以自己的性格,肯定做不来从早忙到晚都不得闲的工作,闷都闷死了。
  坐到王宝磊身边伸出手:“来,姐看看你的胳膊恢复好了没。”
  王宝磊连忙积极又配合的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红布条:“姐,今天我不小心撞在门框子上,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应该好了吧。”
  眼瞅着都已经挂一个月木板了,穿衣服还要让姐帮忙,反正是干啥都不方便。
  高悦阳拆下木板,轻轻的把她的胳膊抻直又曲起,来回反复:“感觉咋样,有没有不舒服。”
  王宝磊把头摇的跟拨浪鼓般:“没有,跟正常时没啥区别。”
  高悦阳总算放下心,觉得可以不用再挂着了。
  自从彻底成为空间的主人后,她就知道了那口井的来历。
  修真界面的储水法器,水量足够自己使用几百年。
  凡人喝了不仅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还有一定的治愈功能,
  更有助于药效发挥,就像那次孟孝礼就着空间井水吃了退烧药一样,药效至少提升了三倍不止。
  高悦阳试着用意识查看王宝磊的肩膀内,发现并不能透视到人体内,最多能看到王宝磊的棉衣口袋有一块大白兔奶糖。
  哎,刚刚白白兴奋一场,以为自己会拥有一双透视眼呢。到时加上过目不忘的本事,进入医学界还是可行的。
  “你自己活动活动胳膊试试,如果觉得没啥问题,咱就不挂木板了。”
  王宝磊小心翼翼的慢慢活动起胳膊,片刻后,兴奋的差点没把洗脚盆踢翻:“姐,好了好了,真好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振臂高呼一声,我终于获得自由啦,哈哈。
  高悦阳笑笑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随即又一脸严肃的叮嘱:“短时间内不要活动量太大或者拿重东西,注意点知道不?”
  王宝磊连连点头保证:“嗯嗯,我会小心的。”
  这下好了,总算能帮姐多搞些力所能及的活。
  高悦阳叹息一声:“以后好好跟姐学自由搏击,一个干瘦的女人而已,就把自己整成那那般惨样。”
  “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千万别慌,要用言语拖延时间,观察并利用周围现有东西进行防身与攻击。”
  王宝磊的脸一红,随即狠狠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往空中挥了挥:“姐,不会再有下次了,今后我每天都在书包里装块石头。”
  高悦阳一听,立时有些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你那么宝贝你的新书包,不怕石头把书包磨破呀。”
  王宝宝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自己的小动作果然没有瞒过大姐的火眼金睛。
  可如果再遇到队里的大人对自己起了歪心,周围又没啥防身的东西咋整?总不能整天让人跟着护着。
  而即使有招式,可自己人矮力气小,冬天穿的又厚,笨手笨脚的根本跑不快。
  高悦阳瞅着因为苦恼,五官都已经揪到一块的王宝磊哥,伸手揽过他的肩膀:
  “吃一垫长一智,只要随时保持警惕心就行,周招娣早就想报复你,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上次是因为你独自身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田间地头,四周荒无人烟,这才着了那个死女人的道。
  你上下学都在队里头,哪哪都有人出没,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对你咋滴的,怎么着,你姐我的凶名不是吹出来的。”
  王宝磊仰着头满脸崇拜,举起一根大拇指:“姐就是这么牛。”
  这马屁拍的嘎嘎响,高悦阳很受用,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水都快凉了,赶紧用毛巾擦干净上炕睡觉。”
  “得嘞。”王宝磊甩开两条胳膊麻溜的忙活起来。
  苦哈哈的当了一个月的独臂大侠,今天终于回复自由别提多带劲儿啦,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胳膊腿。
  片刻后,高悦阳吹了蜡烛躺进被窝。
  农村没啥娱乐,天黑后,为了节省那点煤油灯钱,早早就躺炕睡觉了。
  高悦阳不喜欢用煤油灯,因为煤油灯冒出来的黑烟,会使鼻子窟窿里发黑,嗓子发干。
  偶尔使用的话,对身体并没有啥影响。
  队里的家家户户连煤油灯都不舍得用,更别提蜡烛了。
  要知道蜡烛烧的快,还比煤油贵,谁会像高悦阳这样,钱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从年前开始,县里就派了电影放映队到公社各村巡回放映,可等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完,学校明天都开学了,还是没轮到高悦阳所在的胜利公社放电影。
  哎,把社员们急的呀,没事就朝着村口望眼欲穿,等着盼着公社派人来通知队里迎接放映队。
  ……
  北疆边防某部洗漱间……
  朱明远见这里只剩下自己与孟孝礼,连忙低声说道:“那会儿训练刚回来,我就从通讯处拿回来一封李庆华托黑子寄来的信。”
  孟孝礼搓袜子的动作顿住,李庆华不仅是自己和明远的发小,还是孔娇姐姐的对象。
  紧抿着嘴唇片刻,脸色不好的开口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孟孝礼露出一副无奈又苦恼的表情,说:“孔娇不知道在哪里打探到咱俩还在北疆,哭着闹着要到这边当知青,我小姨劝说不了已经同意了。”
  孟孝礼听了,只是冷哼一声,继续写袜子。
  朱明远烦躁的抓了抓扎手的短发:“关键是,咱们两家的人都不知道咱俩具体在哪,干的是啥。”
  “依我看,孔娇指定会认为高悦阳知道咱俩在哪,所以……”
  哎,对于孔娇这个表妹,朱明远甚是无语,明明知道孝礼的父亲在没去世前,就与她的父母决裂不再来往,还非得上赶着讨讨人嫌沾着人家不放。
  简直丢人现眼。
  即使朱明远没有直接说明,孟孝礼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就是想去找高悦阳要自己的地址嘛,哼,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