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我之前听说是夏家大小姐嫁给江少,二小姐嫁给傅三爷啊,怎么现在调换了?”
  “谁说不是,今儿来了看到外边新郎新娘的名字我还以为写错了。”
  “好像是夏家二小姐和江少……哎呀就那么回事儿,所以这联姻对象就换了,反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唉!那夏初微好歹也是夏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原本和傅三爷也算门当户对,谁承想会……这下是便宜了那个拖油瓶二小姐了,能攀上傅家这门亲啊,算是她三生有幸了。”
  姜早站在休息室门口,听着外边人们的议论,眼中错愕,不可置信。
  她居然重生了!
  重生在了婚礼的这一天!
  一阵头痛欲裂,碎片一般的记忆在她脑中融合。
  上一世,她嫁给了江家少爷江津风,继妹夏初微因为巧合之下跟傅砚辞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嫁到了傅家。
  却没想到,婚礼当天就发生了车祸,傅砚辞伤势严重,变成了傻子。
  夏初微也被傅家认为是不祥之人,在傅家处处受人排挤,日子过的举步维艰,最后出轨有妇之夫,被人家原配泼了硫酸毁了容,又被傅家赶出家门,成了整个临城的笑话。
  而江家却是迅速发迹,后来成为了临城首富,她作为首富之妻,与丈夫江津风相敬如宾,是全城称赞的模范夫妻。
  这一世,和夏初微阴差阳错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人竟然变成了江津风。
  看来,夏初微也是重生者。
  而且还比她先回来两天,调换了她们的联姻对象,也成了整个临城的谈资。
  “唉?傅三爷他们怎么还没到?”外边的人还在继续聊着,兴奋的完全忘记了身后不远处就是新娘休息室。
  而且门还没有关严。
  “害!估计是对婚事不满意呗,原本是要娶夏家真千金的,结果换成了个拖油瓶假千金,傅三爷可是傅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虽然年轻,辈分却大,能受的了这个气?”
  姜早猛地站起,找来手机。
  9点38分!
  上辈子傅砚辞就是在10点左右,来婚礼现场的路上出的车祸!
  她转身出了休息室,高跟鞋踩出的节奏越来越快,提着裙子跑了起来。
  “哎?新娘子怎么跑了?”
  “该不会要逃婚吧?”
  “车钥匙给我!”姜早看到了闺蜜郑潇,夺了车钥匙就跑出了酒店。
  郑潇:“?”
  “哎?早早!”郑潇也追了出去,可看到的只有车子的一道残影。
  那可是她新提的跑车!
  限量款!
  姜早车速飞起,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滑动手机界面,迅速找到了傅砚辞的手机号。
  拨过去。
  嘟、嘟、嘟、嘟……
  无人接听。
  她上辈子对傅砚辞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在去酒店的路上出的车祸,可具体地点并不清楚。
  所以只能按着导航的路线往傅家开。
  嘭!
  巨大的碰撞声从前边传来。
  一辆油罐车将两辆车子撞至人行道,倾斜地压了上去。
  姜早杏眸圆睁,停了车子,迅速跑过去。
  “傅砚辞!”
  车门已经被挤得变形。
  司机的头上全都是血,完全没了呼吸。
  姜早一边用力去拉拽后车门,一边大喊着“救命!叫救护车!”
  门拉不开,她便用手肘撞破了车窗,不顾玻璃碎片划伤她的肌肤,钻进去,把傅砚辞一点点用力拉拽。
  过路的人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拍视频,有的冷漠相对,只有少数两人过来帮忙,终于将傅砚辞从车里拉了出来。
  他的头上都是血,模糊了五官,染红了西装里边的白衬衫,浑身溢着血腥气。
  姜早坐在地上,抱着他的上半身。
  “傅砚辞!”
  “傅砚辞你醒醒!”
  意识模糊间,傅砚辞曾睁眼,看到了姜早写满担忧的脸,只一秒,便彻底晕了过去。
  ……
  医院。
  傅家老夫人穿着合身的绛紫色旗袍,肩上围着银色的披肩,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快七十岁的人依旧精神矍铄,望着抢救室的眸子里闪着浓浓的担忧。
  旁边扶着她的是二女儿傅银荷,也是江津风的妈。
  “妈,砚辞一定没事的,您别担心。”
  傅老夫人斜了她一眼,“傅家的顶梁柱现在生死未卜,你叫我如何能不担心?”
  余光却刚好瞥到了一旁的姜早。
  姜早的婚纱已经被血染的一片片的红,露在外边的胳膊上有好几处划伤,发型凌乱,就连耳坠都掉了一只。
  “姜小姐。”傅老夫人走过去。
  对于这个未来儿媳,她原本是不喜的,按着傅家的地位,娶夏家正经的千金都是给足了他们家面子,可谁让儿子坚持呢,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要这个儿媳中规中矩,不拖累砚辞就好。
  可如今她却是大为改观。
  她握住姜早的手,“谢谢你救了砚辞,你是我傅家的大恩人。”
  随之看了眼姜早身上的伤,连忙催促傅银荷去叫医生和护士来处理。
  这可是上辈子夏初微没有过的待遇。
  听闻上辈子傅砚辞出车祸的时候,傅家老夫人在医院里直接扇了夏初微两个耳光,只因为夏初微说了一句‘幸好婚礼还没开始’。
  就因为这一句话,傅老夫人动用了傅家的权势,把夏初微和傅家绑了一辈子,让她给变成傻子的傅砚辞守活寡。
  姜早扶着傅老夫人在一旁坐下,焐热她冰冷的手,轻声道:“都是一家人,老夫人就叫我的名字吧。”
  傅老夫人有些意外,“砚辞现在生死未卜,其实婚礼还未举行,你若是现在想取消婚约,我是可以理解的。”
  同样的话,上辈子出自夏初微之口,却落得守活寡的下场,在傅家处处受排挤,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而如今换成了姜早,却是由傅老夫人主动提起。
  也等于是给了姜早一条退路。
  姜早却是摇摇头:“姻缘天注定,虽然婚礼还未举行,但满城都知道我是傅砚辞的妻子,如果此时婚礼取消,傅家颜面何存?日后又如何相处?况且砚辞还在抢救,谁说就不会好了?”
  这话傅老夫人爱听。
  她儿子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
  “嗯,你乖。”傅老夫人握着姜早的手,对这个儿媳是越看越顺眼了。
  识大体,顾大局,重情义,解人意。
  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