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噬妖者 > 第62章:柳家覆灭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战后的气氛也逐渐平息,虞府难得的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千灵雪在恢复伤势,龙文牧则在闭关巩固实力,晴儿和夜阑两个丫头几乎天天都会跑到老康城中闲逛。
  就在这种波澜不惊中,五日的时间匆匆而过。
  第六天清早,某间院落里久闭的房门才重新打开。
  龙文牧迈着沉稳的步子从里面出来,经过了五天的巩固,他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周身妖力也做到了静而不扬,能够完美的掩盖下去了。
  成为妖师最重要的就是能控制妖力,能够把妖力的波动完全的抹平,这就表示已经完全驾驭了新的力量。
  虞府中今天格外的清静,在龙文牧走出院子的时候,也没见到有下人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开门的声音惊扰,旁边的院子里也有人走出来。
  “少爷!你总算出来了。”夜阑一如既往的欢快。
  千灵雪和晴儿也跟在后边。
  两座院落相邻,这也是当时虞千代刻意安排的。
  修养了五天,千灵雪的状况明显好了很多。
  面色已经恢复如初,再不复之前的那种苍白和无力。
  “休息了这么多天,感觉怎么样了?”龙文牧朝向千灵雪问。
  无意间看见,今天千灵雪的长发是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上的。
  龙文牧会心一笑。
  “已经好很多了,行动起来也无恙。”千灵雪冲他点头微笑。
  龙文牧调配的药很有效,如今千灵雪的状况,比来到老康城之前还要好很多。
  在遇到龙文牧之前,她的状态最多只是用手段维持,可现在确确实实是有了好转,这是最让千灵雪喜出望外的。
  千灵雪自己能够感觉到,现在就算是短暂的动用妖力,应该也不会有大碍。
  龙文牧颔首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该动身了。”
  众女也点头。
  龙文牧叫来虞家的下人,让他们去通知虞千代。
  没消片刻,便见到虞千代领着一帮人飞快的过来。
  “龙公子稍等!”隔得远远的就听见虞千代的喊声。
  龙文牧等他来到跟前,抱拳行了一礼:“虞家主,这段日子叨扰了。我们今日准备动身,正好跟你辞别。”
  不管怎么说,虞千代这段时间来对他们百般客气,一直待他们为上宾。各种方面都对他们有过照拂,跟虞千代当面道别也是应该的。
  虞千代上前来几次欲言又止。
  “龙公子你们这就准备走了?再多留一阵也无妨啊。”
  “虞府这种地方山清水秀,你这个虞家主又对我们这么好。要是可能,我也想多留一阵。不过我们还有些事在身,大不了下次再来找你叙旧,只要你别把我们拒之门外就好。”龙文牧开着玩笑。
  “龙公子这是哪里话。”也不知虞千代在想什么,只见他眼珠子轻轻转了两圈,忽然拉过龙文牧的手,“龙文牧若要走,我也不便强留你们,不过有些东西,我想让龙公子看看。”
  龙文牧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点头答应。
  虞千代将龙文牧单独领到一旁,招来下人,一个甲士打扮的人,提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袋子走了上来。
  龙文牧微微皱眉,虞千代这么神神秘秘的让他有些警惕,而且那甲士手中的袋子有半人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他双眸稍稍促狭:“你想给我看什么?”
  虞千代朝那甲士使了个眼色:“打开。”
  袋子打开,血臭味扑面而来。
  站在不远处的千灵雪朝他们这边望来,不禁皱眉。
  龙文牧望着袋子里,却并没有惊讶。
  袋子里,是五六颗血淋淋的人头。
  龙文牧低垂着眼帘,双手被在背后。
  “柳家的?”他淡淡的道,好像全都在意料之中。
  虞千代微微点头:“龙公子慧眼,确实是柳家的。”
  “这么说来,柳家已经不在了?”龙文牧又问。
  虞千代还是点头:“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柳家。”
  龙文牧心头了然,这段时间以来,虞千代也没闲着。
  这几颗人头,应该是柳家重要人物的。
  柳家怕是已经被虞千代派人给踏平了。
  龙文牧没有吃惊,这是在他意料之中。
  柳元死在了虞家,这份大仇算是结下了。恩情亦消,仇怨难泯。虞千代要想虞家以后能平安无事,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没了柳元坐镇,柳家逃不过灭门这一劫。
  虽说两家曾有交情,可毕竟事情到了这种份上,更是牵扯到青云堡的人,虞千代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为了自己人的平安,将可能的威胁屠灭,龙文牧绝不会天真的责怪他薄情寡义,换了龙文牧自己来,他应该也会做出虞千代的这个选择。
  “龙公子大可放心,柳家已灭,今后与龙公子有关之人,亦不会受他们迫害。”虞千代沉声说。他这么做,其实也有做给青云堡人看的意思。
  “这么说来,我欠了你个大人情。”龙文牧带着开玩笑的口吻。
  “不敢,不敢,能跟龙公子结下这个善缘,已是我虞家有幸。”虞千代连连称道。
  不管怎么说,柳家消失,也确实免去了龙文牧的后顾之忧。
  “对了,那件事你有没有打听到消息?”龙文牧问。
  虞千代顿了顿:“龙公子是问百花宫的那人?”
  五天前龙文牧就让人把宝妖阁的事告诉了他,希望托他的眼线来打探一下那个百花宫的人的下落。
  可惜虞千代还是摇摇头:“附近的城池都已经寻遍了,并没有龙公子要找的那人。”
  龙文牧轻轻点头,有些遗憾。
  “呃……”虞千代沉吟。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龙文牧示意。
  虞千代腼着老脸堆笑,有一丝讨好的意思:“敢问龙公子这次离去,是否是要去雾山?”
  “为什么这么问?”龙文牧斜眼看他。
  “这是之前从几位姑娘那里听来的。”虞千代露着一抹迎合的笑意,“龙公子,你们若是去雾山,我已经为几位备好车驾。我想龙公子这次去,应该是需要一些人手,我也已经为龙公子安排妥当了。”
  龙文牧朝夜阑她们那边看了一眼,虞千代知道这些,多半是那几个丫头无意中说漏嘴了吧。
  “龙公子若是需要人手,与其到时候临时去寻,不如让我虞家再出一份力。”虞千代就像是个打着如意算盘的小商贩,“当然了,我们只是从旁协助,定不会打那东西主意的。”
  他应该是知道龙文牧等人要去雾山干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
  龙文牧倒是不会担心他会出尔反尔,毕竟千灵雪等人的身份还摆在这儿。
  稍稍思索,然后点了点头。
  “麻烦虞家主了。”他抱拳。
  “不麻烦,不麻烦。”虞千代闻言大喜,连忙招呼手下。
  龙文牧回到千灵雪等人旁边。
  “怎么回事?”千灵雪问。
  “虞家的人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会帮上我们的忙。”龙文牧解释说。
  那头龙种大妖的尸骸百丈之巨,乾坤环肯定装不下,到时候要搬运还是一桩麻烦事,有虞家的人帮忙也好。
  而且让认得到的人来搭把手,心里也有点底气。
  稍作准备,大队人马就浩浩荡荡的出城了。
  虞家的队伍足足百人,车马几十辆,可谓是气势雄浑。
  出城之际,沿途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龙文牧和夜阑等三女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这是虞千代刻意帮他们准备的。车厢巨大,即便是坐个七八人都不成问题。
  而在他们紧挨着同行的一辆马车上,虞千代驾车,虞大帅等四个虞家公子全都在。
  “他们怎么跟来了?”晴儿盯着那辆马车,语气不忿。
  龙文牧伸手撑额,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虞千代那老狐狸的计了。
  虞千代说的是派人跟他们同行,谁知道虞千代本人带着他四个儿子全部跟来了。
  从他们跟来开始,龙文牧就知道这老狐狸暗藏私心。
  就说他怎么好心帮自己帮到这种地步,果不其然呀。
  虞千代笑得跟脸上开了花一样,优雅的驾驶马车:“清风、烈熊、天星,还有大帅,今日跟龙公子等人同行,机会难得,要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都说并肩同行,必有我师,你们四个,要学习的地方还多得很呐。”
  “是,爹。”除了虞大帅以外,其余三个公子齐齐答道。
  两辆马车齐平前进,那辆马车上的目光始终在龙文牧等人身上打着转。
  晴儿和夜阑不厌其烦,早就钻进后面的车厢里了,千灵雪到后来也不愿继续留在外面。
  车队走走停停,一路上还算轻松。
  对面虞清风这三个公子无时无刻不在献殷勤,总会在各种闲暇之时向龙文牧等人嘘寒问暖。
  龙文牧这边还是其次,千灵雪三女才是被那三个公子纠缠的最多的。
  虞千代早就跑到队伍最前方去领队去了,对他那四个儿子,始终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两辆齐平而行的马车中的一辆上,偌大的车厢里,虞清风等人围坐一堂。
  “千灵雪姑娘不愧是青云堡中出来的人呀,不光人长得绝色倾国,实力也高深莫测。论气度,论人品,样样都高人一等。也不知这样的女子,有谁能有幸娶了去呀。”虞清风望着窗外感慨道。
  “是呀,不光千灵雪姑娘,那夜阑姑娘人也不错。虽然现在年纪尚轻,但是再过几年,怕是不输给千灵雪姑娘。”虞烈熊也说,话中满是倾慕之意。
  “青云堡里的女子都这样出色,要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加入青云堡该多好。”虞天星一脸向往。
  “嗤!”三兄弟感慨之时,不协调的笑声在一旁响起。
  虞天星有些恼怒的扭头:“虞大帅,你笑什么?”
  虞大帅独自缩在角落里,还抱着从宝妖阁顺来的那把人高的大刀。
  “整天就知道在女人面前晃晃悠悠,你们也就那点出息,有什么好骄傲的。”他像是自说自话。
  “虞大帅!”虞烈熊有些发怒,“别以为你跟龙公子好像说过几句话就觉得自己了不起。这次爹让我们一起跟来,也是为了我们的前途着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在,你却只会整天待在马车上,到时候把机会错过了,有你苦的时候。”
  虞大帅哼哼一笑:“什么机会?拍马屁的机会?”
  “虞大帅,你……”虞烈熊那火爆的脾气刚要上来,就被大公子虞清风制止了。
  虞清风有些揶揄的道:“人各有志,既然胸无大志,不知上进,旁人劝了也没用。”
  另外两人也都撇过脸去。
  虞天星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是啊,反正人家有个了不起的指腹为婚的老婆在嘛,人家自然是不愁咯。绯家千金何等人物,有人家做靠山,他自然是风光的很呀。”
  其他两人忍俊不禁,虞烈熊接过话:“说的是啊,他是有靠山的人,哪像我们哥三。人家有软饭吃,能当小白脸,跟我们岂是一路人,他才不愁呢。就是不知道那个绯家大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不记得他呀。就怕他一心觉得有靠山,人家却早就把他给忘了!”
  三兄弟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虞大帅只是抱着长刀,朝着窗外。那些刺耳的话听在耳中,他却一声不吭,好似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他那抱着长刀的手,指甲已经刺进了掌心,有丝丝血红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