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内。
谢执低着头，捧着冷水不断的往脸上扑着，耳根却是滚烫的要命。
硬生生把脸埋在水池里缓了会，直至要喘不过来气时，谢执才猛地抬起头。
大手一抬将湿哒哒黏在额前的黑发都撸到头顶。
水珠不断的顺着他面颊线下滑。
也有些许顺着额头直直的往下掉，更有些水珠未挂在了他浓密又长的睫毛上。
洗手间里只剩喘息的声音。
缓缓静下来，谢执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胸膛还有些明显的起伏。
似是警告般的开口，声音透着哑。
“谢执，她还未成年。”
“她还小。”
“犯法。”
“忍好了……”
“别吓着她了……”
……
……
高三一班门口。
盛衍结束了谢执那边的家长会便等在了门口。
班级里，班主任张老师正拉着付卿远在一旁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班主任张老师亲自领着付卿远从班级里出来了。
简单寒暄几句，张老师便被别的一些家长缠住开始询问自家孩子的情况。
有些骄傲的神色，付卿远把手里的一张小纸条扬在盛衍面前，高兴的胡子都一飘一飘的：“你看看，我孙媳妇这成绩多好，这一定得让小执给丫头追到，只要给孙媳妇追到手，以后我小重孙的智商就不用愁了。”
接过付卿远手上的小纸条，盛衍看了眼。
语文：137。
数学：150。
英语：145。
理综：287。
再想想自己裤兜里谢执的那张小纸条，盛衍非常赞同付卿远的想法：“是啊，这要是追不着小姑娘，以后智商是堪忧了，但这……要是追着了，是不是委屈了人家小姑娘。”
付卿远也陷入了沉思。
自家外孙那个尿性，付卿远很是清楚，就是几个月之前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从学校跑过来说要重新读高中，点名一定要来南知读。
沉思的声音低沉了些：“小执也在改变。”
有些护短的，付卿远说：“咱家小执也还不错嘛，就是……成绩差了点……脾气……坏了点……爱打架了点……”
说着，付卿远都有些头疼了。
想着想着觉着挺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的。
“要是小丫头真跟小执在一起了，以后家产都留给她，小执要是敢欺负她，就让那混小子净身出户。”
“我觉得行，他那55分的数学估计也算不清家产这种东西。”
低叹一口气，盛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起的小纸条，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递给付卿远。
犹记刚刚在四班给谢执开家长会时。
谢执的同桌家长先拿到的小纸条。
盛衍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些，偷偷瞥了眼他同桌的成绩。
语文：91。
数学：73。
英语：43。
理综：90。
看着这成绩，盛衍嘴角不自觉扬起一道弧度。
行了，这么低的分，谢执用脚考都该比这个高吧。
不是垫底就行。
结果谢执的纸条发下来时，盛衍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跳。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成绩条。
语文：77。
数学：55.
英语：36.
理综：111.
比那同桌也就理综高了几分，其余的一概不行。
看到成绩的付卿远望天沉思：“要不是他和他妈妈长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真要带他去做个亲子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