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换个千手心脏能收获木遁吗 > 第137章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无所适从地捧起了散落在肩头的火焰色发丝,觉得连呼吸都被这一份慎重又直白的心意浸染。
  是我想多了吗?可这个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是多想了啊。
  这份――
  大概是一直没有说话,旁边的人担心地拍了拍我:“你怎么了?”
  “没,”我闭眼,收回震荡的心神,再睁开,“刚刚想通了一些事。”
  我小心地将散落的发丝收拢,抱歉地递给她:“不好意思,弄坏了这个。”
  看出我不想多说,她贴心地转开了话题:“本来这个也是和你这一身配套,要送给你的,坏了就坏了。”
  我这一身……
  我局促地捏着火焰的羽织,觉得刚刚缓解的眩晕又开始加剧。
  玛修学姐已经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不过伪装坏了,接下来除非出现什么能更吸引人的事,不然我们得在这里蹲一会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还在走神,被问起就下意识地顺着心里想的说:“……要尽快回去一趟,以前不知道,现在意识到了,这个……绝对不可以忽视,哪怕我现在什么也没想明白,甚至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但至少要告诉他――”
  炼狱先生,您的心意,我接收到了。
  即便生涩,即使一无所知,也要用与之相对应的慎重,给予坦诚而真心的回应。
  至、至于再之后的,到时候再说吧?
  我猛地摇了摇头,把发散的深思给晃了回来,一定眼,对上了少女好奇万分的眼神。
  “嗯嗯,你继续说,”她眼神催促,带着诱哄:“告诉他?”
  “什、什什么?”我脖子一梗,“你听错了。”
  “好的,我听错了。”她露出了满足而适可而止的笑:“姐妹,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今年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
  “请务必不要告诉我这个幸运的定义,谢谢。”
  “嘿嘿~”
  漫展的现场的各位都很博爱,除了激推毒唯,也没有谁会从头到尾死盯某一个存在,我的处境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进退维谷,到后边之所以没有走,只是贪图会场的各种本子而已。
  况且伪装什么的,再怎么说也是柱间先生教出来的,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皮毛基础,我还是会一点点的!
  难得出一次门,当然是要逛充分啦。
  于是我非常没有数地抱着一摞需要打马赛克的本子回家了。
  “孩子就那么点爱好,为什么要扼杀。”我嘀嘀咕咕地探头探脑,明明是回自己房间,却干出了做贼的架势,“很好,没有埋伏。”
  熟练地拉出床底的箱子,原先的库存已经全部送出,空荡荡的正好放得下这一批新货,一股脑地将这些无法见人的文学物品收好,贫瘠的精神也终于得到了极大满足。
  “好了,娱乐到此为止,接下来,”我虚虚地点了点眼角,“就是要想办法尽快回复瞳力。”
  无论是主线的售后还是临时出现支线,都需要眼睛力量足够这一个大前提,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关于对写轮眼的控制和了解。
  离开时,扉间先生的话还历历在目:你需要去找更了解它的宇智波斑。
  没有人会比宇智波斑更了解写轮眼。
  ……斑先生。
  我大脑空空,往后一倒,仰面摊在豆袋沙发上。
  跟随着我走过了两个世界的大团扇被我好好地摆在房间的柜架上,而距离我上一次见到斑先生,好像已经在很久以前了。
  但是,有些东西,是时间无法冲刷掉的,甚至于时间过去的越久,记忆里的就越发的鲜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当是时,月色,白细沙雪色,以及――
  【你已经拉住我了。】
  我猛地捂住眼睛,忍住哀叹的冲动。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偏――
  “触底反弹,这就是幻术反噬吗,”我无力极了,气若游丝地反省,“我现在看谁都不对劲,救命啊――”
  这种时候我哪儿敢见人啊!
  “没办法了,再叠一个幻术吧,”我挣扎着爬起来,把脸怼到镜子前,“虽说现在后遗症已经不得了了,但那毕竟是斑先生,万一冒犯――”
  绝对会被打死的吧,柱间先生都拦不住的那种。
  全身的细胞久违地回忆起了被毒打的痛苦,我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被脑补吓得加大了幻术的强度。
  还好这类唯心的幻术涉及到本性,不怎么消耗力量,更类似于玛修的卡美洛之盾――只要我越坚信,它就越坚固。
  “可以,”靠着作弊冷静下来的我全身焕发自信的光辉,“我又好了!我无所畏惧!”
  就是好像自信过头了?
  我挠了挠头,迟疑一秒,决定将这个抛之脑后。
  算了,问题不大。
  相比于同位面的联系,次元壁的跨越消耗呈翻倍增长,为了尽快联系上人,下副本要比留在主世界要快得多,而碍于前面去过的几个世界已经留下了印记,不好随便折腾,所以我决定――
  开个新副本!
  鉴于写轮眼还在修养中,不能精确到范围,具体的选择权就交给世界吧~
  我虔诚地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的动作:请给我一个不用动脑子,最好能一步到位,可以抄作业的世界吧。
  好,祈祷完毕!
  我探过头去确认了一下大S刀的状态,想了想,退了一步,转而垫脚把上铺的大团扇搬了下来。
  岩融的修养已经步入尾声,现在正处于适应新世界规则的阶段,这个过程还是不要中断的好。
  “噗休噗咻~搭档亲,你继续休息,我先带上这个走,”怕吵醒到休眠的付丧神,我小小声地留言道:“我们俩的本体都在同一个世界,遇到紧急情况我会开契约叫你,你只要回应了就能一起过来啦。”
  公共区域上次的留言板还没有擦掉,工作方面假期还有富余,无论主观还是客观都可以说是最没有压力的时候。
  我最后确认了一遍,将日历小心地扶正,用笔在月末打了个圈。
  一月三十一,除夕夜,一定要回来。
  随后关窗,拉窗帘,关灯,手机插上电。
  “那么,准备完毕。”
  我换上了新买的同人睡衣,平静而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旅途开始。”
  ――
  世界级的通道就是不一样,没有颠簸,也没有高空坠物,平稳地宛如靠谱的老司机上路,世界是暗色的,柔和的水将我包裹,我微微荡漾的波长中安稳地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了一个球,连鼻息都在这个类似羊水的环境中弱化、再弱化。
  直至无限接近于龟息。
  我是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醒来的。
  ‘什么情况?’眼睛还保持着闭合的我不适地皱起了眉,‘血气,煞气,这一片都成死地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战场?不,说不通,虽说有挥之不去的阴寒,却感受不到与之相对应的冲天怨气,倒不如说……这种若隐若无的熟悉感,就仿佛回到了从来没回去过的家一样……’
  家?
  我抓到了重点,手指微动。
  “叮铃――”
  铃铛声从远处而来,鸟类扑腾着振翅而起,飘下的落羽盖在我的眼上――有查克拉的气息。
  “――!”
  少年人崩溃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感知里破碎到绝望的嘶鸣,我一个翻滚,躲过屋檐上砸下的血珠,连呼吸都没来得及调顺,就径直往出现声音的方向,也就是方圆几里唯一有生命活动的地方冲去!
  “唔、咳咳咳!”
  好呛。
  越往里面冲,积攒的血腥之气就更浓重,我又是骤然从龟息状态脱离的状态,一时间又是岔气又是下意识地屏息,差点就支援未半而中道崩殂。
  “哈、阿、阿嚏――”
  一步三个喷嚏,别说是隐蔽,直接将自己暴露的一塌糊涂的我踏着淌着暗红血泊的石板路,一路横冲直撞地犁了过去。
  不怕,就算是环境对我有所削弱,写轮眼暂时也开不了,可身体的对战本能还在,偷袭还是群殴,我都不带怕的,更何况我还有武器――
  等下,我武器呢!
  自信伸手,往后摸了个空,我不可置信地扭头:“我团扇呢?!!”
  不信邪地又摸了一遍,甚至把来的地方扫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的我出离的愤怒了!
  是谁,谁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眼睛喷火的我路也不想绕了,高也不想跳了,直接一脚踢穿了挡在前方的围墙:“都――不许动!”
  “轰――轰隆隆隆!”
  承重力差的围墙在这一脚下直接坍塌,甚至带起了周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纷飞的尘土盖住了倒在房屋两侧气息断绝的人们,也盖住了一地流淌着血的罪证。
  乌鸦无声地盘旋,凄惶月色之下,年幼的少年立在路中心摇摇欲坠,年长者黑底红云的袍角扬起落下,终究没有擦过少年干涸的泪痕,而是露出了衣袍之下狰狞的忍刀。
  我也确认了目前所在的时间点。
  宇智波灭族之夜,年幼的已经在意识丧失边缘的少年,是刚吃了一记月读的宇智波佐助,年长的,穿着黑底红云晓袍,握着忍刀的是宇智波鼬,以及,和他一起行动,冷眼旁观的――
  “哦?哎呀?”
  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站在另一端的墙头,掐着幼稚的声线和语调,夸张地张开了手,“竟然还漏了一个吗?”
  阿飞。
  “……”我咬紧了牙,死死地盯着他背后露出一角的大团扇。
  冷静,这个世界也有大团扇,不一定就是我丢的那一把,在搞清楚状况之前,要・冷・静!
  那边,完全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的面具男还在火上浇油:“真是不错的眼神,相比于你这个刽子手,反而更仇恨我哦?”
  “锵――”
  沉重的忍刀劈在了石板路上,被恶意调侃的人充耳不闻,红与黑交织的万花筒不带一丝感情地看来:“没有必要,马上就能解决。”
  我一点也不虚地瞪了回去。
  来啊,虽说现在刚落地,世界的底线还没试探出来,我不能随便的、无缘无故的出手,但要是防守反击,我可是完全没有限制的!
  我挪了挪脚尖,精准地点到一块完好的板砖,旋转,上挑。
  下意识地伸手颠了颠,手感有点陌生,但意外地挺顺手。
  唤作阿飞,装作宇智波斑,实际上是宇智波带土的面具男睁大了露在外边的写轮眼,面具下的表情逐渐失去管理:“喂喂,我没看错的话,那姑娘穿的是宇智波的衣服――她是宇智波对吧?”
  “一个宇智波,”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理他的耍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摸了摸下巴:“遇到敌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找板砖,宇智波竟然还会出现这种奇妙的变异种吗?”
  ――这真的不是哪里来的笨蛋吗?
  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他的另一个同伴,握着忍刀的屠杀者表情淡漠,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来。
  我微微弓腰,瞳孔回缩,有意识地没有用习惯的起手式,反而将身体交给原始的本能,摆出了捕猎前的姿态。
  黑色的眼睛对上了红色的万花筒。
  战斗一触即发。
  一触即发――
  我沉默地看着那双旋转的万花筒,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还不打过来。”
  然后我看见那双眼睛闪过一丝真实的困惑,接着,万花筒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
  依旧无事发生的我也困惑了,连一开始聚焦的双眼也开始慢慢放空。
  究竟是什么攻击前摇这么长?
  一阵令我尴尬的沉默过后,旁观的阿飞发现了什么:“咦。”
  他上前一步,拉住早一步发现异常,且一不做二不休果断举起刀的宇智波鼬。
  “你放水了,还是幻术失效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浮于表层新奇,语气透露出隐藏的并不好的恶意:“算了,不管哪个都很有意思,不如留着她吧。”
  分明是商量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动作,最明显的就是从那个漩涡面具的眼扭曲扩大的空间逐渐将两人吞没,只留下带着嘲讽的一句:“我太期待木叶接下来的动作了。”
  “是吗。”被彻底无视的我冷笑一声,趁着空间还没完全闭合,抡圆了手臂,“木叶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
  平平无奇的板砖带着破空的速度被投掷而出。
  “谜语人,绝对会被板砖砸!”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正在和宇智波鼬相互防备相互较劲的始作俑者顺着破空声回头。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逐渐被不解和惊讶替代。
  等下,这个粗糙到完全没有遮掩,却一点也没有躲开余地的攻击轨迹是怎么回事?!
  “哐――!”
  空间完美地吞没了被暗器击中的人,并诚实地将声音反馈给了我。
  勉强扳回一城的我保持着原地站立的姿势,警戒地盯着空间消失的方位好一会,知道确认这一片活跃的查克拉全部沉寂,才慢慢地卸下防备。
  “呼……”
  还以为刚一落地就要开大打穿月球,害我白激动一场。
  我撩起袖摆想要擦一擦鼻尖的灰尘和血渍,却发现自己这一身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了。
  别人的血。
  也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草草的无视了我……是我展现出来的太“不宇智波”了?
  我看了看袖口印着的宇智波族徽,又看了看扔过板砖的手,借着惨淡的月光,又草草地环视了一圈陷入死寂的族地。
  “……不想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步一挪地走向倒在路中央的少年――或者说,孩子。
  年仅七岁的宇智波佐助。
  曾经背负着仇恨与孤独的少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替换成了眼前这张更加稚嫩的脸。
  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也尚未开始。
  “好了,走吧,我们去医院。”
  我一点也不费力地背起了他,迎着残缺的月亮,和有着红色眼睛的乌鸦擦肩而过,绕过散落一地断壁残垣,踏着来时蜿蜒的血路,向外头走去。
  “有些迟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虽说我只有四分之一的宇智波血脉,也没有经历过这里的生长环境,但总归,在你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些的时候,我可以做一个站在你旁边的族人,一个或许不那么靠谱的大人。
  如果注定要长大,注定要复仇,你也可以,长大得稍微慢一点。
  或许即便是这样,你也终究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不过没关系――
  “在那之前,我会陪着你,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