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换个千手心脏能收获木遁吗 > 第126章 属于白毛的战斗
  那之后,生活的节奏突然就快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人授意,这几个学生找我的频率大幅度上升,已经到了一周需要两到三次毒打治疗的地步。
  我不相信高专生的忙碌工作量会有这个空闲,也不相信他们的内心真的又那么脆弱。
  对此,他们派出了表情最不容易被看穿的熊猫来解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单纯只是馋你呢。”
  挡住了大半张脸的狗卷棘在一旁做足了捧哏,表示木遁和写轮眼摩多摩多。
  禅院真希立刻高呼我今天多撑了两分钟改日再战!
  我:拉倒吧,除了真希需要我的战斗磨炼之外,哦,虎杖也可以算半个,其余几个的进攻风格和我完全不搭,顶多做到在我这类敌人面前能拉开距离用出术式,或者保住自己等待救援就够了,难不成一个个都想变成体术大猩猩吗。
  狗卷锲而不舍地举手表示,他不一样,他是来追星的。
  当时我就盯着说出这句话的少年硬生生看了好几秒,最后发现他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另外三个一年级则是默默地看着前辈大展拳脚,然后对我发射渴望的光线。
  好吧,原因暂且不提,这三个人也是真的想训练。
  一对多,我敌不过,愤而败退。
  对此扉间先生表示乐见其成,眼镜一推,说不用想太多。
  ……可问题是你自己最近除了固定时间看书,其他时间就不见人影啊。
  而且你那个眼镜,从最开始的防蓝光普通平光镜已经变成咒术界特质款了啊……别以为我没认出来,那个光泽,那个质感,和被我打碎好几次的真希眼镜片的材质一模一样!
  以及,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啊!短短半个月我都已经看到你的设备更新好几代了,这么烧钱的科研你究竟靠什么进项啊――
  我拉开冰箱,捞出一瓶冒着冷气的冰水灌下,试图冷却高速思考烧起来的大脑。
  这段时间我来往闹市和高专,刻意放大的木遁没有到两只手的数也有一个手掌了,动静这么大,竟然一直没有麻烦找上门,怎么想也是有人替我挡住了吧?
  我嗅到了搞大事的气息,但我连边都没摸上。
  最后我只能不满地瞪着明显在酝酿什么的扉间先生,说一句:“您真讨厌。”
  然后这个人竟然还笑了!
  气死我了,我决定三个小时不要理他了。
  而两个根本见不到影的五条悟的回复则是通过夜蛾校长,干脆又给我发了一张卡,备注是高专体术陪练(划去),体术教练工资卡,保底工资,按次加钱。
  ……所以既然是高专的工资,为什么是你发钱?
  我捧着沉甸甸的,散发着金钱香味的卡,屈服了。
  算了,不想让我掺和那我就不知道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动脑呢?
  做一个劳有所得的打工人,世界危机什么的不用去想,原先我或许还会担心两个五条悟会搞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局面,可当扉间先生补上了这个短板――我一点不信这三个人没有凑到一起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利益也好,交换也好……或许还有我的原因,总之,当扉间先生补上了阴谋(划去)智谋和格局这一块短板后,我相信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了。
  我在背后偷偷将这个组合称之为白毛杀人放火组合。
  听着我在群里激情吐槽的钉崎野蔷薇突然冒泡:您也喜欢白毛?
  我恨恨地叼了一根冰棍,打字的力度可以敲破屏幕:白毛!流量利器!世界的瑰宝!试问谁不爱白毛?
  潜水的狗卷・白毛・棘: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我:?
  接着:……
  其他人也:……
  对不起,忘记你也是白毛了。
  我强行挽尊:没错,狗卷同学在我们这边人气也超高的哦。
  已经知道自己的世界也是气人连载少年漫的众人顿时:那我呢?
  我雨露均沾地统一回复:大家各有千秋,读者们特别博爱,一天一个墙头,一周可以爱一圈哒。
  被披露刚激动得跑了一圈回来的狗卷同学矜持地打字:我能知道人气多高吗?
  我故作为难:那个,具体细节我打出来可能会被不知名的存在给口口掉耶。
  狗卷他不说话了。
  十秒后,胖达发了一张图片:小脸通红.jpg
  我:嘻嘻。
  长按保存。
  真希也加入了话题:花花前辈您懂得真多
  我腼腆一笑,毕竟老二刺猿人了嘛。
  她接着发:所以您更喜欢白毛蓝眼还是白毛红眼?
  ……啊这。
  我手一滑,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大意了,没闪。
  真希一声令下:惠,交给你了。
  潜伏了好久的伏黑同学立刻跟进,甩出一打的某高专教师的私服照,高清,原图。
  据说小脸通黄的狗卷同学毫不示弱,开始发P站大手子摸的某二代目怼脸同人图。
  潜水的人纷纷冒泡,开始像模像样地投票。
  蓝方表示不愧是让人感叹哪里都好就是生了张嘴的五条悟,没有声音的照片比真人顺眼多了。
  红方表示爷的青春不容置疑,白毛红眼永远的神。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消息飞快增长,竟然、还打了个势均力敌?
  这就是男(女)子高中生的日常吗,现在我相信你们的心理健康完全没问题了。
  ……不过,成年人表示区区二选一还难不倒我。
  我轻蔑一笑,自信打字:选什么,又不是挑对象,墙头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全都要。
  未成年少年少女大为震撼。
  我得意地哼了一声。
  哼哼,网络法外之地,放飞自我不需要负责,当然是怎么爽怎么说啦!
  “什么全都要?”端着咖啡杯站起往这边走来的扉间先生问道。
  咖啡机和冰箱距离很近,我警惕的天线一竖,牙一龇,捂住滚动的屏幕:“不,什么都没有。”
  社死是不可能社死的。
  理智的花花酱,永远能分清虚拟和现实。
  我同手同脚地绕开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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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一段时间快乐的咸鱼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现在才是我之前一直想要的生活。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我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劳碌命的社畜模样呢?
  ――很简单,这个原因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因为,有些事只有我能做。
  我再一次见到五条悟,或者说五条先生,是在一个阴雨天。
  白发最强难得地摘掉了常用的黑色蒙眼,带上了穿常服才搭配的小圆墨镜。
  黑衣,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手里也拿着一束。
  “千手。”
  他站在减缓的雨势中,透明的水滴从他的刘海、鬓角滴落,像是眼泪。
  但我们都知道不是。
  “五条。”我叫出了最开始向相见时候的称呼,“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他扯了扯嘴角,权当应答。
  铅色的天沉了下来,夏日的大雨后,只剩下路上的水坑,空气中热气蒸腾的味道,以及空中偶尔落下的几点雨滴。
  寡言的五条悟踩过积蓄的水坑,溅起的水花带着一闪而过的虹光。
  ――是太阳雨。
  我无声地跟了上去。
  “这场雨过后,苦夏的人也该安眠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墓园,而且是受人邀请一同前往理论上并不相识的人的墓。
  暴雨将一切都冲刷得很干净,蓝色和白色的花束被没有开无下限的男人握在手里,暴雨的击打让脆弱的花瓣显得几分残败,按理说,这样的花束是不适合被放在墓碑之前的。
  不过,放的人从来不在意这些正论,被放的那个人……想来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个。
  “哟,”五条悟将花束磕在了石碑上,一点也不在意地席地而坐,轻松地,仿佛是男孩用拳头击打另一个的肩膀,“杰。”
  男人之间的友情很奇妙,尤其是挚友。
  我见识过木叶的不止一代人的羁绊,也曾窥视过最古之王和神造兵器互相承认的过往一角,如今,作为参与的旁观者,看着活着的人向死去的人低声送别。
  “走吧。”无声地坐了一会,五条悟随手拧了拧沾上泥水的衣摆,没有一丝犹豫地转头离开。
  全程把自己变成背景板的我有些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在离开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扎着半丸子头的,穿着高专.制服的少年半眯着眼,目送长大的友人离开。
  我们和另一个五条悟擦肩而过。
  因为走神,我落后了一段距离,正好看着两个五条悟交错而过,仿佛像是扭曲的时空在此刻重叠又分开。
  那一瞬间,我似是抓到了什么。
  ――那是我的杰吗。
  属于跨时空来客的五条先生心里是不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我匆匆忙忙地对着走来的五条老师点了点头,谢绝掉与他同行的家入小姐递来的黑伞,向着已经要消失在这场午后雨幕的五先生跑去。
  “五条――”这人走得太快了,我差点用上木遁赶路才追上,一边平息极速赶路造成的压力,一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太慢了,千手。”走出墓园的五条悟又恢复成了平时的嘴脸,墨镜一推,谁也不爱。
  我狠狠地喘气:“……呼。”
  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了。
  见我把气顺好了,这人才转过身,继续往前,一边开始交代这段时间的大动作。
  比如靠着被俘的漏瑚玩了一招什么请君入瓮,比如借着两个一样的存在来一招声东击西,又比如配合着某位脑部组织演一波请君入瓮・重量复刻版,以及在此中间,靠着请来的外援进行和上层的阴谋阳谋博弈。
  “总之,这边的进度已经推到90%,主谋已经被我摁死了,剩下的也翻不出多少风浪。”他冷酷地双手插裤兜,大步向前,连连踩了好几个水坑,“拿着剧本就是方便啊,那群老橘子大多都还没反应过来吧,啧,便宜他们了。”
  “五条。”
  “放心,答应你的不会赖掉的,和付丧神的契约以及关于朔行军的正面开战……”
  “五条先生。”这人仿佛不听人话,我不得不抬高嗓音又叫了一声。
  这次他总算停了下来。
  “怎么,”他做作地拉下了一半的墨镜,“突然这么看我,是被我迷住了吗?”
  我疲倦地叹了口气。
  唉,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不知道我擅长情绪感知吗。
  我可能是真的不会读空气,因为我觉得接下来要做的是对的。
  “没关系的,五条先生,”我拉住了这个人被雨水浸透的袖口,迫使他转身。“我和世界做了交易。”
  这是一开始两人就心知肚明的事实,我在此刻把它重新提出,无非是想告诉他――
  我仰起头试图直视他的眼睛,结果这人真的太高了,这个距离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下颌角。
  行吧,这样也好。
  “您的世界一直为您保留着空位,如果觉得孤独,回去的时候再来这里一趟,也是可以的。”
  到那时,一定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世界,属于你的,在此地长眠的挚友。
  言语未尽,但五条悟听懂了未尽的意思。
  流浪的游子还有归家的可能,而等他回去,改变的过去会将一切顺理成章地推演。
  他的未来已经被他自己改变了。
  五条悟微微侧头,看到了停留在路口,撑着黑伞的高专的学生们。
  他曾经说过的,能够与他比肩的学生,三年级的秤,二年级的乙骨,一年级的悠仁……当然,不止是他们。
  所有人的未来都被改变了。
  甚至回去后,这些人都会有这次相遇的记忆。
  因为,两个五条悟,本就是一个人。
  这是一场奇迹。
  雨滴越落越小,这一场连绵不断的阴雨似乎在宣告结束,阳光穿透破裂的铅云,越来越多的虹光从水洼闪现。
  在我看不到的属于一米九的上空,这个人似乎是轻轻地眨了下眼。
  寂静中,五条悟挥开了我的手。
  他说:“不,你错了,千手。”
  高大的男人向前一步,沾染着夏日暴雨水汽的怀抱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我不孤独,”他说,“我已经不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