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换个千手心脏能收获木遁吗 > 第118章 二十岁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捏着一绺红色的毛毛:“这什么?”
  我的眼神瞬间犀利:“你哪来的?”
  这个毛,怎么有一股九喇嘛的味道……
  “顺手薅下来的,”五条悟露出了爽朗清新的笑容,“你的通道也太挤了,我出来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浑身缠着恶念的家伙试图和我抢,我就一脚给他踹回去啦。”
  “什、什么,”我一时间被震慑在地,“踹回去了?”
  完蛋,这下没十个烤鸡是安抚不好了。
  “啊对了,”他似乎对我空白茫然的表情很感兴趣,笑眯眯地补刀:“紧接着在那之后又有家伙杀过来,还好我动作快,直接把出口给封住了哈哈哈哈!”
  “是么……”我虚弱地捂住了额头,拒绝去想来的是谁。“那可真是谢谢您了,到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您的,五条先生。”
  “不客气,”五条悟一手轻点脸颊,歪头飞了个wink,“尽情使唤我吧,阿路基萨玛~”
  我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迟疑地看向旁边的三个学生:“他吃错药了?”
  “不,”熊猫沉痛道,“这才是他正常的样子,我以为您知道。”
  “那不一样,”我艰难地试图辩解:“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经又靠谱,说话超稳重。”
  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激到了,禅院真希打了个抖:“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鲑鱼。”狗卷棘点点头,眼睛却没看这边。
  “哦~”五条悟如同发现了什么,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红毛。
  少年咒言师的脑袋随之左右晃动。
  “哦~~”五条悟更加来了兴致,他换了另一只手,开始用毛毛在空中画蜜蜂八字。
  在这一刻,哪怕和咒力绝缘,我仿佛也听到了被持续无视的漏瑚火山喷发的声音。
  我缓缓地吐出滚烫的空气,果断截住了他那玩得快要上天的手:“五条先生,知道您已经无聊太久,不然您先打完那位换个环境再和学生交流感情?”
  拥有雪发的男人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完全不透光的墨镜下,如同昆仑冰川的冰蓝瞳扫过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再次产生了被无量空处笼罩的战栗,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偏过了视线,被我扣住的手腕微转,脱开禁锢后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那一绺狐狸毛精准地落在了直勾勾盯着它的少年头上。
  “好了,棘,难为你这么配合,五条老师就送你好啦,”尾音被刻意地上挑,他随手扯下鼻梁上的墨镜扔到一边,一脚踏出,“那个谁……叫什么来着?赶紧的,领域也别开了,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不如直接快进到我饶你一命?”
  我默默地和旁观的三个人退到角落,旁观五条悟血虐空气,困惑地开口:“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靠我最近的是农民揣的熊猫胖达,他比我困惑:“啊,有吗?悟生气了吗?”
  “唔,严谨点说,”我两眼放空,在脑海里思索合适的词语,“恼怒?忿闷?……也不对,还是生气更贴切,就在我说完话的时候,你们都没发现?”
  那么明显,眼睛的蓝色直接从天空变成冰川,连说话都没有笑意了。
  “完全没有,他不是一直这样,随心所欲的,”和我隔了一个熊猫的禅院真希探头,“就像是刚刚兴致起了逗棘玩,倒是前辈您是怎么看成他想和我们交流感情的?”
  我欲言又止。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被时间夹缝困了不知道多久的五条悟,当时百无聊赖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了,浑身上下都写着:啊,我就要无聊死了。
  这个五条悟已经承受了比原来的那位更多的未来和未知,连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沉到什么地步,如果说我曾经见到的稳重靠谱都是异常的他,现在荒诞不经才是他原来的面貌的话,可不就说明了,在本属于他的环境和熟悉他的人面前,“五条悟”在慢慢地回归成五条悟。
  我不合时宜地想:就和环境应激的猫猫一样。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我的头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做了个热身回来的五条悟手里虚虚地捏着一个球状物俯视着我们,“走了,结束了。”
  “哦。”我嘴上应着,目光落在他手中,“你手里的不会是――”
  “是,”他随意地做了个颠球的动作,“要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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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我谨慎地,“你不生气了?”
  “谁生气了,”他无辜地瞪大了闪亮的蓝眼睛:“我没有。”
  “你有。”我瞪回去,“是人都会生气,而且你控制得很好又没有迁怒人,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漏瑚不算人。
  “没有生气,”他强调,“顶多有点不爽……你怎么看出来的?”
  原来这种情绪是不爽啊。
  我点了点头,把这种感觉的词汇库更新,随口接道:“一看就知道了啊。”
  “敷衍。”他从高到低摸过了三个学生的脑袋,甩着手里的不明球体,“不说算了。”
  “噫,我是不会让你用捏了咒灵血液的手摸头的,”我眼疾手快地后闪,躲过了从天而降的手,“……谁敷衍了,你倒是说说怎么每次都能猜出我偷偷的腹诽?”
  “那种东西还用猜?”六眼本眼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一看就知道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立刻仰头盯着他看。
  可恶,这人太高了,气势垮掉。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后退几步再来一次。
  “哈……”五条悟笑出了声,并超配合地后退了几步,“就是这样,你问问他们,这不是什么都写脸上么。”
  我立刻看向禅院真希和胖达。
  一人一熊猫非常整齐划一地点头。
  至于狗卷棘……这个少年正捧着那一绺狐狸毛偷偷地飘小花。
  “唔,可能是因为我的感知能力比较优秀?”我见糊弄不过去,只得老实作答。
  涉及到情绪感知比较敏感的方向,以前没有人和我提过,是冒犯到他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要学会读空气,不可以ky。
  下次还是收敛点吧。
  “没必要。”五条悟趁着我沉思的这会成功地用手糊上了我的脑袋,迅速揉了个爽,并得意洋洋:“就你这样的,我敢说你感知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感知忍者见了都要为此哭泣啊,千手。”
  “哈――”我怒从心起,“无所谓,我本来也不是个忍者,想不到吧,五条。”
  “等会,我插一句,”安静吃瓜的熊猫按捺不住地举起手,“什么忍者,什么千手,是我想的那个吗?”
  “其实我也,”沉稳走在侧翼的禅院真希稳重地推了推眼镜:“对个暗号……鸣人传?”
  已经把绝版周边收好藏好的狗卷棘露出了一个微笑:“鲑鱼鲑鱼。”
  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
  三秒后,熊猫率先暴起:“你早就知道吧,棘――”
  禅院真希狞笑着抄起了长刀:“这么说你刚刚捧着的东西不简单啊,说!”
  “还说什么啊,通灵之术,红色的毛,恶念聚集体,绝对是九尾……啊可恶,九尾的毛!”
  被筋肉大熊和未来体术天花板夹击的狗卷・身娇体弱・咒言师・棘见机不对,拔腿就跑。
  “站住,见者有份!”
  “――别跑!”
  吵吵嚷嚷的三个人轰隆轰隆地碾着地撞出“帐”外。
  “真好啊。”我看向一手插着裤兜的五条悟,“能看到他们笑得那么开心,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嘛。”
  “羡慕了?”他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小墨镜,“入学高专,再一次的校园生活等着你。”
  “不了不了,”我立刻摇头,“我早就过了在校的年纪,那些回忆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它是回忆,要再来一次,我绝对会把曾经悬梁刺股的痛苦一起回想起来。”
  说到年纪,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五条,你的六眼是不是可以看骨龄?”
  “对,”他拉下墨镜,露出一半的眼睛,“有问题?”
  “嗯嗯,”我期待地点点头,“因为某种原因我重新长大了一次,也不知道我现在的骨龄是多大……”
  还能不能长高。
  “可以是可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你确定要我看?”
  “搞快点。”我已经开始闭眼祈祷,“虽说我的眼睛也可以做到内视,但计算能力和分析能力跟不上,总之就是看个寂寞。”
  “……成,”一片黑暗中,我听到他意味不明的声音,“先问一句,你实际多大?成年了么?”
  “当然,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我都工作了,”我老老实实地伸出左手手腕方便他查看,“骨龄还要把这个影响因素算进去么?”
  “没什么,了解点事情,”我的手腕被捏住,五条悟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再次生长的骨骼硬度真不科学……肌肉强度也是,豁,不愧是千手大猩猩。”
  我的额角跳了跳,轻轻磨牙:“您这个六眼在说什么呢。”
  要什么科学,自从换了个心,还发现自己有不知名的宇智波血脉之后,我就对自己的要求一降再降。
  现在只要是个人就成。
  不,只要家乡还能接受我就成。
  “好了。”六眼的速度很快,“好消息,你还在生长期……只不过是肌肉密度和骨骼质量,至于身高别想了。”
  我睁开眼睛,有些失望,却没有多大遗憾:“大概猜到了,那我多大了?”
  “二十,刚成年。”他把滑落一半的眼镜推回去,“各方面身体的上升期,后面不会再出现骤然增长的情况,稳扎稳打就行。”
  我没想到他看个骨龄顺便帮我把困扰了很久的疑惑一并解答了:“谢了,五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
  “哦……”
  “你呢,什么时候走?”
  “?”我一愣,“你不是还没解决完么?”
  “局已经布下了,接下来就等人入局,你要是……”
  “没有要是,”我不满地打断他,“不是说好了等你解决了一起去完成契约么,这点时间他们还不至于等不起,而且……”
  “等会哦,”我从兜里掏了掏,抓出两支不二家,递出:“挑一个。”
  一只手落下,挑走了蜜桃味,头上OO@@的糖纸声响起,而我瞪着剩下的玫瑰味看了一会,无奈地选择妥协。
  “而且什么?”叼着糖棍含糊的声音传来。
  “啊?哦,”我皱着眉把玫瑰糖塞进嘴巴,“而且我难得可以有一个可以休假的世界,怎么也该好好停留,下次再来还不知道多久之后……”
  “等下,”这回轮到他打断我:“你还会回来?”
  “是二次旅行,”我一边更正他的用词,一边从他手里接过被玩得皱成一团的糖纸,连着我自己的那份一起塞进包里的小垃圾袋里,“又不是单程票,坐标我都记下了诶……你笑什么?”
  “没什么,”白发的咒术师笑得畅快又突兀,“想到好笑的事。”
  “?”我加速走了几步,试图和这个越发不正常的人拉开距离,“你很奇怪。”
  “哎呀,跑什么。”一米九的高专教师心情很好地迈开大步,几步越过我,“没我快~”
  你是幼稚的小孩子吗?
  我愤怒地加快了脚步,再一次越过了他。
  暗自较劲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人最终是并肩穿过笼罩而下的“帐”。
  在踏出的一刹那,暗沉的天顿时一亮,夏日的闷热和带着城市喧嚣味道的风吹来,蓝天白云,钢铁森林,以及三个蹲在门口打成一团的学生。
  路口,一辆车稳稳地停在那里,车窗摇下,高专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似有所觉的看过来。
  他的目光如同装了感应器,先是习惯性地落在了五条悟的脸上,年轻而沧桑的脸上出现了“是五条先生啊我安心了”“突然又不安了”“装看不见怎么样”“怎么办我要过去吗”,堪称丰富多彩,然后,大概是某种球体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下。
  顺着咒力和噪音的发生源,在五条悟的手里,伊地知洁高看到了一个脑袋。
  一个未登记在册的,会说话的,暴躁的,一看就很强,但现在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特级咒灵。
  因为场面实在是太过于惊吓,伊地知洁高他……
  “嗝。”
  他控制不住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