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夏岚好奇问道。
“我、我……”
二条支吾半天没说话。
林向东还以为他明天有事，开口道：“咱们这份工作很自由，你有事先处理，回头忙完再来也行。”
“不是！”
老二低着头，为难道：“是我家里重新给我找了个学校，我明天得去报道。”
一听这话，林向东愣了愣，皱眉问：“你多大？”
“十六。”
“那确实该上学。”
林向东点点头，如果这小子是因为做地推太累而退出，他或许还会鼓励一下，但上学是大事，肯定不能反对。
然而一旁的夏岚儿却急了，气急败坏道：“啥意思啊？全国比赛下个月就开始了，你这时候走，以后排练怎么办？”
“我、我……”
老二垂着脑袋低声道：“岚姐，对不起。”
“操，对不起有屁用！”
夏岚儿面色难看，气急道：“为了这次比赛大家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你拍拍屁股说走就走，让哥几个怎么办？”
“我、我……对不起。”
二条拉耸着脑袋支吾半天，只能再次道歉。
“岚姐，消消气。”
旁边的胖子看不下去，连忙劝道：“老二也是身不由己。他走了，大不了咱再找个人就完了。”
“说的轻巧，都火烧屁股了上哪找人去！”
夏岚面色生寒，掐着小蛮腰看二条，问道：“你真想好了？”
老二一脸为难，低着头不敢看她，小声道：“岚姐，对不起。”
“滚吧，滚吧！”
夏岚儿顿时一脸失望，摆手让他赶紧走。
老二不禁有些为难，看了几个同伴一眼，然后又对夏岚儿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走了。
林向东站在一旁，看着几个小孩闹别扭，好心劝道：“干嘛啊！比赛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错过大不了明年再来呗，你总不能让人为了比赛放弃学业吧！”
“你懂什么！”
夏岚儿转头瞪他一眼，咬牙道：“你知道我们为这场比赛准备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心血吗？
他说走就走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怎么办？太他妈没义气了！”
这丫头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林向东听她冲自己嚷嚷，脾气也上来了。
老子招谁惹谁了，好心劝架还引火烧身了。
正怼她两句，却被旁边胖子拦住了，低声说：“东哥别生气，岚姐脾气就这样，不是冲你。
你不知道，岚姐为这次比赛都跟家里闹翻了。
这次是偷偷一个人从学校跑出来的。
另外你在仓库看到的那些乐器，全是岚姐自己出钱买的，为了买那些东西，她连妈妈留给自己的项链都卖了。“
说到这顿了顿，叹口气道：“唉，老二一走，我们如果在比赛中之前找不到合适的人，恐怕乐队也得解散，这种事放谁身上都生气，你多体谅。”
一听这话，林向东心里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还上学，而且为了追求音乐梦想居然这样义无反顾。
沉默片刻，不由火气渐消，转头看劝道：“行了，多大点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人各有志，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
现在怎么办？你们还要不要继续干。”
“干！”
夏岚儿咬牙回一句，弯腰搬起一箱万能充径直往前走。
身后几个同伴相互看一眼也连忙跟上，只有二条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最后见几人走远还是跟了过去，但情绪明显没之前高涨。
接下里的推销效果仍然不太好，林向东从店里出来，发现除了夏岚儿以外，其他人都拉耸着脑袋不说话。
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有了别的心思。
到下一家店门口，林向东开口道：“带你们两天了，自己去试试吧？”
几个人相互看一眼，最后还是夏岚儿拎着袋子推门进去。
她站在柜台前尽量调整脸色和语气，不太熟练的介绍万能充的优点和未来的市场行情。
出来以后，林向东问她：“以后一个人能搞定吗？”
夏岚儿犹豫片刻，点点头。
“一开始有点紧张，不过讲起来就好多了。难度不大但感觉没讲好，下家店我再试试。”
林向东笑了笑，别看这几个小孩平日里耀武扬威，但毕竟第一次做地推，难免心里紧张。
不过这份工作本就锻炼心态，只要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简单了。
于是从下一家店开始，林向东让他们挨个去推销产品。
大概是受了夏岚儿的鼓舞，剩下三个人也放开胆子尝试，状态也逐渐从最初的结结巴巴，到最后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中午十一点半，商业街的手机店扫了近一半，林向东请大家吃饭。
找家快餐店坐下，大家边吃边聊。
因为二条的事，几个人情绪都不太高。
林向东主动调节气氛问：“你们那个比赛具体是什么时间？”
“十月二十六号。”夏岚淡淡回了一句。
“还有一个月。”
林向东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地推的事先缓几天，给你们一周时间去找新搭档，到时候你们一边磨合一边工作，怎么样？”
“真的？”
夏岚儿神情微怔，随即笑嘻嘻道：“大叔，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林向东摆手：“别高兴的太早，卖不出去货，我照样换人！”
“靠！刚才的话我收回！”
夏岚儿翻了翻白眼，闷头干饭！
中午开车把他们送回仓库，随后林向东带着张琳去飞云山玩了一下午。
九月的飞云山，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的照耀着金黄的树叶闪闪发光。
高耸如云的山峰，山坡被秋风吹得五颜六色。
山间小径蜿蜒曲折，一路走过，满目秋色，让人流连忘返。
恰逢周末，不少家长带着孩子爬山，一路上随处可见孩子们在树嬉戏，捡拾落叶，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而情侣们则携手漫步在小道上，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
穿着长款过膝的半身裙的张琳，坐在树影稀疏凳子上。
俏脸绯红，侧着身子一手举起枫叶，一手搭在腿上，微微昂首，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对面山峦，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