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
萧晋河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晋河，说话要讲究证据，别是你自己的东西，安在了本王的身上，皇兄那么英明之人不会被你迷惑。”
一番话，直接将宣景帝给抬高了。
“如此说来，竟然是八王爷私自养暗卫，然后将事情都推给了摄政王，啧，八王爷真是厉害，反咬一口。”盛九辞咋舌。
沈津也跟着附和：“是啊，堂堂八王爷，也不知和摄政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接把罪责都推给了萧晋河。
萧晋河百口莫辩，气不打一处来。
“父皇，他们这是诬陷。”
“皇兄，晋河这是诬陷臣弟。”
萧晋河：？？？
他气急败坏：“他们本来就是你的人！皇叔为何不承认！”
“够了！”宣景帝看够了闹剧，此刻心口窝着火气。
“皇兄，臣弟倒是有个提议。”萧凌宴忽然道：“晋河说抓到了人，不如让那些人都过来，我们杀一儆百！”
“杀一儆百？”
宣景帝蹙眉。
“没错，只要在他们面前杀人，逼着他们承认是谁的人不就行了？”
萧凌宴的提议顿时让萧晋河觉得头皮发麻。
他竟然对自己的手下这么狠？
闻言，宣景帝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萧凌宴真的忍心如此？
可他的表情没有一点的心软。
“朕觉得可行，晋河，你和严力去把人都带过来，朕要亲自看着。”
萧晋河神色顿了顿，应了下来。
他想了想，这样也好。
能让萧凌宴的人当着他的面承认，也是一种好办法。
萧凌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萧晋河得意地走了，盛九辞抬眼看向萧凌宴，眼中有一丝疑惑。
萧凌宴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
悬著的心放下来，盛九辞安心地等着他翻身。
严力很快就将人全都带了过来，让他们站在御书房门前。
站成了两排，大概有二十几个人。
他们低着头，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具。
“皇上，人已经带到了。”
严力颔首。
宣景帝点头，走出御书房，停在众人面前。
“果然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父皇，皇叔手底下肯定不止这点人的。”萧晋河还在添火。
“晋河，话别说的那么早。”萧凌宴淡漠道：“拷问一番自然就知道是谁的人了。”
萧晋河嗤笑一声，等著一会儿看萧凌宴如何辩解。
一百张嘴，他都说不清楚的！
宣景帝扫了眼那些暗卫：“你们若是现在招了，朕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无人应答。
萧晋河直接揪出一个人，拔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父皇，咱直接来吧！”
为了证明，这些人和他无关，萧晋河直接亲自上了。
他揪著那人的衣领子问：“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那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萧晋河，眼中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
萧晋河根本没察觉：“说！”
那人还是不说话。
萧晋河直接拔剑抹了他的脖子。
干净利落。
而萧凌宴只是冷眼看着，一言不发，顺带将盛九辞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捂住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接着，萧晋河又杀了第二个，第三个……
可那些人依旧不说话。
萧晋河已经急了。
他们的嘴怎么那么硬！竟然都看着同班惨死，还是不肯招。
杀到第五个人之际，终于他开了口。
“王爷！”
他猛地跪下来，声泪俱下：“饶我们一命吧！”
“你承认了对不对？你是皇叔的人？”萧晋河的脸上染著嗜血的兴奋。
终于……
萧凌宴要完蛋了……
可那个人的话却让萧晋河浑身冰凉。
“王爷，我们是您的人啊！我们好歹为您卖过命，您怎么可以如此！”
萧晋河一愣，直接掀飞了他脸上的面具。
那张脸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萧晋河整个人都傻了。
手里的长剑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推开眼前的人，疯狂朝着其他人跑过去，一个一个地讲他们脸上的面具掀开。
所有人的脸呈现在他面前，他睁大了瞳孔，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不对……这不对啊……”
“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都是他的人，都是他培养出来的。
他明明抓的是萧凌宴的人，怎么全都变成他的了！
而且，他还亲手杀了好几个人。
“这些人果然是晋河的人。”萧凌宴冷声。
“是你！是你偷偷换了我手底下的人！”
萧晋河几近癫狂，抬手指著萧凌宴，眼球布满血丝，一片猩红。
反应过来后，萧晋河朝着他扑了过来。
“萧凌宴！”
他怒吼着，拿起地上的长剑，指着萧凌宴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住手！”宣景帝呵斥一声，接着，一巴掌抡了过去：“逆子！竟然偷偷养了这么多暗卫，还想栽赃给你皇叔！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皇，您怎么不相信儿臣？”
“朕如何信你？人证物证具在！”
“令牌真的不是儿臣的。”
“那这些人呢？”
宣景帝愤怒地指着眼前这些暗卫。
萧晋河迟疑了一瞬：“他们……他们也不是。”
“你当朕是傻子？被你耍的团团转？”
萧晋河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现在才是百口莫辩。
“严力！”不给萧晋河辩解的机会，宣景帝直接下旨：“即日起，夺去八王爷的身份，贬为庶民！发派北州。”
“是。”
严力领命，带着人将孤苦狼嚎的萧晋河给带了下去。
萧晋河被带走的时候，嘴里的谩骂声就没停过。
他将手里的令牌重重地砸向萧凌宴，却只在空中划过弧线之后，落在了萧凌宴的身前。
萧凌宴弯腰捡起来，阴冷的目光落在萧晋河的身上，用嘴型道：“这的确是本王的。”
萧晋河气红了一张脸。
可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被强行带走。
从此之后，大周再也没有八王爷，只有庶民萧晋河。
宣景帝的拳头始终握的很紧。
萧晋河曾经是他最重视的皇子！如今这般，难不成是证明，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