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正睡得沉,忽感空间震动。
  
  还没睁开眼,就听到方丈的声音:“如玉,如玉,你在吗?”
  
  颜如玉轻吐一口气,本来不想理他,又听他急吼吼地说:“我空间发生变化了!”
  
  颜如玉睁开眼:“什么变化?”
  
  方丈每个字节都是愉悦的:“我空间,开花了!”
  
  颜如玉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忽然就长出一大片花,好多我都不认识,好看又好闻,你在哪?快回来了不?等你回来我给我摘一大捧啊。”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颜如玉不自觉微弯嘴唇:“好,每样给我摘两朵,我看看都是些什么。”
  
  “好,没问题,”方丈兴奋不己,“除了花,原来的菜地和果树也不错,面积大了些,以后咱不愁新鲜蔬菜和水果吃。”
  
  这边天寒地冻,水果和蔬菜都是稀罕物,不但能自己吃,还能换钱。
  
  “那两株茶树长得也不错,回头我再炒点。”
  
  方丈现在像个农场主,高兴得不得了。
  
  “行,你看着办。你现在在府里?”
  
  方丈低声:“没,我在街上,吃点东西,你放心,我己经派出人去打听消息,有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颜如玉看一眼自己的伤:“你可千万要小心,那些人凶得很,是真正敢杀人的主,别逞强。”
  
  “放心,我明白,”方丈满口答应,“如玉,我觉得吧,这个年过得挺充实,以前我还没过过这样的年。”
  
  “谢谢你。”
  
  颜如玉一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正经,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方丈也不是个爱煽情,擅长表达的人,清清嗓子道:“行了,就先这样,等你回来再说。”
  
  方丈说罢,匆匆挂断。
  
  颜如玉无奈笑笑,活动一下手臂,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不可能一时立即痊愈,但至少能动弹了,再穿好衣服,动得慢些,不知情的人瞧不出来。
  
  睡得时间不短,但霍长鹤还没回来,颜如玉也没急着出空间,到另一个小房间里看看。
  
  这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是她刚到西北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的,打算一早起来送给霍长旭。
  
  但还没来得及送,曹刺史就到,一连串的事情就发生了。
  
  西北的土质特殊,她特意让银锭找了些有胶质的土,做成熟土之后,开始各道工序,做了好几天才做成的,中间因为她的眼睛出问题,还停了几天。
  
  正查看东西,忽然似有一阵风吹来。
  
  颜如玉愣了一下,感觉错误?刚才的确是有风啊,虽然她在小屋,但门开着。
  
  可又觉得不太可能,空间没有时间,更无季节,风雨雷电……除了之前闹过一次。
  
  那次方丈的空间也差点被雷劈塌,她一首以为,方丈的是种田空间,有点雨雪天气正常,可她这没有过呀。
  
  走出房间,静等片刻,风也没来。
  
  环视西周,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她略思索一下,想去更深过多的地方走走,还没动,外面有脚步声响。
  
  颜如玉没再看,退出空间,正好霍长鹤迈步进来。
  
  “醒了?”霍长鹤上前扶她,“慢点。”
  
  颜如玉慢慢活动一下伤处:“好多了,别担心。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和温知晏说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虽然匪夷所思,但他也明白,那种伤口,活不了人。”
  
  “何况,”霍长鹤微顿,语气中染上浓重无奈,“他也试着和温将军沟通过,并没有效果。”
  
  己经是个死人,又怎么能沟通。
  
  霍长鹤光是想当时温知晏的神情,就感觉胸口一阵堵得难受。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用如此阴损缺德的法子,定让他加倍感受!”
  
  颜如玉微蹙眉:“此法歹毒,不只是对己死之人,对活着的亲朋更是一种冲击,这行事作风,的确很像墨先生。”
  
  “王爷,我觉得,我们还要多查一面。”
  
  霍长鹤眸底漆黑,与她心有灵犀:“你是指,沈怀信?”
  
  “沈怀信,以及程书意,”颜如玉指尖轻叩,“沈怀信对你是嫉妒,嫉妒使人疯狂,但是在明面上,可那个程书意,我始终猜不透。”
  
  “而且,”颜如玉犹豫一瞬,又坦言,“他似乎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而且想诱捕。”
  
  霍长鹤面罩寒霜:“他敢!他若敢动这个心思,我定先斩了他。”
  
  “杀他容易,但我们的目的不是杀他,是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
  
  颜如玉垂眸,不自觉微蹙了眉,霍长鹤手指抚过,动作温柔。
  
  “我知道,不过就是这些人阴诡,被他们气得够呛,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
  
  “我当然知道,王爷统领千军,岂会轻易被人激怒失去理智。”
  
  颜如玉起身道:“走吧,去瞧瞧,温家父子也是可怜人,看有什么能做的。”
  
  他们到曹知晏院子的时候,曹军医也到了,一见温将军的情形,也吓了一跳,强自镇定着去看颜如玉。
  
  颜如玉微微摇头,曹军医按捺住狂跳的心,也没多说,退到一边。
  
  说什么呢?温知晏其实都懂。
  
  父亲身死,是他亲眼所见,断无生还的可能。
  
  起初的喜悦和疑惑都在此时沉淀,现在只剩下满尽悲凉。
  
  父亲死后都无法得安宁,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心如刀割。
  
  见曹军医退开到一边,温知晏握紧的拳头里满是汗水。
  
  他深深看温将军一眼,转身向霍长鹤和颜如玉行个礼。
  
  “王爷,王妃,虽然我不知为何父亲会这样,但……一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我想让父亲入土为安,所以,”他顿一下,微微闭一下眼,又重新睁开,似是下定了决心,“想请王爷王妃相助,把我父亲化成骨灰,再入土。”
  
  现场一静。
  
  颜如玉知道,这个时期都讲入土为安,从未听说过有火葬的,除非是那些妖邪之物,人们怕妖物作祟,才会想到用火烧。
  
  虽不忍,但现在来看,温将军的情况的确得如此,若是入土,万一再被人挖出,温知晏非得疯了不可。
  
  思及此,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