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到了石像裂开的声音。
不过逗他虽然好玩，但不是正事。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我手指间夹着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贴在他的脖颈边：“现在该你回答我的话了。”
“你是谁？”我笑着看他，“请老实告诉我。”
“然后你让我死的轻松点？”“江故远”熟谙电视剧的台词。
我挑眉：“看上去，你似乎并不怕我动手。”
“江故远”的神情变了，不再充满少年感，即使皮囊仍旧年轻，但内的成熟和刚毅冲破了表象。
他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一个外来者，进入这，还故意作出救我的举动，他图谋什？
我并不完全清楚，但这种算计的感觉让我非常不适。
我承认，某一刻我是相信他的，不过这又如何。
对危险的警惕和对生存的渴望压倒此外的无用的怜悯。
“江故远”：“我不怕你动手，我只担心会死亡。在这，只要不死就等于无伤。”
我：“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江故远”：“我没有误导你的必要，毕竟你是这强大。”
我划了一道口子出来，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沁出点点艳色。
“江故远”措不及防，深吸了一口气。
我问：“难道很痛吗？”
“江故远”举手投降：“停停停，服输了。你是怎发现的我不是这的人？”
我说：“像这样。”
他：“哪样？”
“一直引导我回答你的问题，尽管手段并不怎高超。”
人在发生危险后幸运逃生，会有很强的倾诉欲，然后在不断倾诉的过程中，把这次经历不断美化，最后当成自己的荣耀，不厌其烦地祥他人展示。
当然不能一概而论，只是这些刚好和“江故远”贴合而已。
“谢谢夸奖，”“江故远”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我的评价，“认识一下，我叫关云州。”
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化名呢。
关云州也明白自己信誉度不高，解释得更详尽了：“我是研究方向为‘怪圈’的研究员，来到这，是为了找到怪圈的源头——我真就叫这个，你可以上网查一下。”
“来这找源头？”我嗤笑，“你的哪个朋友，这靠谱啊。”
关云州：“或许吧，我也觉得ta挺不靠谱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神神道道的。”
我收回玻璃碎片，活动了一下因为踮脚而酸胀的肌肉。
老实说，要威胁一个比自己高的人还挺费劲的。
我的手上也出现了血线，是被玻璃碎片压出来的。
既然说开了，我也无所谓他是什了。
空无一人的荒凉街道，居住的人们早已不知所踪。
黄尘扬起在空气，遮天蔽日，让世界变得灰茫茫的。
关云州：“我觉得末日就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蕴含着怎样丰富的情感，除非他带着欲望和目的。
关云州捧起了一捧黄土，扬起来。
黄土像一条轻飘飘的透明黄色丝带，缠绕在他的指尖，然后飘了出去……
……顺利地飞到了我的脸上
我飞速后退一步，骂道：“关云州，你个神金！”
管他什抒怀不抒怀，别他妈在这坑我。
关云州眸中带着歉意，无辜地看着我，没几秒居然就忍不住笑，抬起胳膊挡着唇。
神金。
我懒得理他了。
末日生存，物资最为重要。
虽然到处人走楼空，但没有人的楼房，都化成了黄土中废弃建筑的一栋。
楼房，到处盖着一层层黄土，没有什东西是可以使用的。
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楼空之时，一切都化作了黄土。
继续往前走，一座两层楼的小店铺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家文具店。
【恭喜你找到第一处避难所：难得幸存的文具店】
陌生的电子音突然说道。
看来我现在才算联上网了。
【系统小u为您服务】
【文具店背景介绍：
这是一家幸存的文具店，他们幸运地避开了怪圈，成为人们的落脚点。
主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中年妇女，或许当你没有与之交换的物品时，她会愿意帮助你。
此地禁止使用异能，望各位破圈者悉知】
关云州喃喃：“原来还有不被怪圈波及的地方吗。”
我：“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把怪圈当成一个游戏来看，既然有游戏规则和破圈方法，那自然也要给人休息时间了。
人又不是机器，难道还能360天全年无休不成？
关云州淡然一笑。
我意识到：或许他真的处于这样的世界。
“文具店能买些什来用……”
我转移了话题。
关云州：“阿姨，您好，请问有没有药物之类的？”
啧，居然叫人家阿姨。
我觉得关云州起码得三十岁上下，就这还能没有心理负担的叫阿姨吗？
不得不说，我对这个人的脸皮方面的印象完善了点。
关云州递给我一包创口贴，我伸手接了过来。
我：“嗯？”
他说：“你拿着吧，你的武器太锋利了，容易划伤自己。”
他说的在理。
我走到收银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从袋子只摸出几张面额不大的纸币。
纸币是混乱时最不值钱的东西。
它本身没有价值，只是货币的符号。
开店的女主人按照怪圈来临前的报价，给我算钱。
她收下了我的纸币，并且把多余的钱找给我，嫣然一笑：“这是找你的钱。”
我接过那张五元纸币，在上面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我们离开了文具店。
“你知道我的武器是什？”
我虽是问，但已知晓答案了。
“续三酒，武器是被称作‘夺命一忍’的千寒刃。”
我：“噢？我以后名声这大。不过我现在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
关云州：“你刚刚还用玻璃碎片划我脖子。”
我的武器出现在手中：“那你来这是为了杀死我，一劳永逸？”
关云州：“是亦不是，我来这，是为了找到杀死你的办法。”
很新奇的说法。
我看着他：“难道我会告诉你打败我自己的方法？”
关云州张了张嘴。
我说：“好吧，算你聪明。”
关云州：“！”
关云州：“你是什意思？”
又在惊讶个什劲？真是无趣。
我说：“你知道我是怎知道你是外来者的吗？”
关云州摇头。
我如实相告：“只有你脱离了掌控。我不记得我第一次是怎通关的，很多事情都与我的记忆不完全符合，但有些事情不会变，比如我没能赶上春芳花园的消失事件，我的舍友们没人能逃出来，再比如，江故远死于课堂测验。”
关云州听到这，突然问：“那请问你周边有活下来的人吗？”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
关云州对我说：“你知道吗？只有你活着，其他的人，这个学校其他的学生全死了。”
我的大脑宕机了，我明知故问：“这是实话吗？”
关云州说：“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你很容易勘破谎言，有人告诉我，对付你最好的办法是如实回答。”
关云州已经试错过了。
我感觉灵魂好像脱离了躯壳，俯视此刻肉眼凡胎的惊恐万状与无法出口的悲伤。
“我从s级系统那获得了一次可以进入过去怪圈的机会。”关云州对我说：“其实你是这个怪圈的主导者，你不是幸存者，你是杀死他们的怪圈。”
我说：“所以呢？我杀了他们？嗯？”
怪诞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