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中、
一只青蚂蚱如跳蚤般蹦跳,追逐蚊蚁,微光中其影拉得很长。
青蚂蚱瞄准青虫蓄力,“啪!”青蚂蚱内脏破裂,各种器官混杂一滩。
须臾,一只血脚踏过,青蚂蚱再次被踩踏成血泥与道廊融为一体,顷刻间诡影成墙,驱逐一切。
地面的砖瓦亦被诡影覆盖,骤然融化,焚烧、再焚烧,化为灰烬!
既骨廋嶙峋又衣衫褴褛、并顶着爆裂青焰,缓慢的疲惫的在廊道上前进。
神情禁锢,眼神空洞,躯体肌肤散发腐蚀的煞气,行尸走肉般向前进发。
……
禹陵懵了,往后退时,一双手忽地搭在肩膀上,吓得脊背发凉。
“别怕,这是诡兵,听命于诡女。”
张毅坦然的指去,诡兵之后的黄褐色诡影,道:
“那诡影就是诡女的舌头,而诡女是本少的杰作,我们的游戏就是逃过它的追杀。”
他双手插背,忽地一个旋转,顺溜的来到禹陵面前:
“忘了告诉你,我修得是诡道,我的欲望与诡女一致,因此我不会亡,而你就不一样了。”
禹陵愣了愣,要不是张毅在,恐怖自己吓得手脚都没知觉了。
首先他询问了几个问题:“这是什地方,游戏规则是什?”
“此地是诡女的诡境,名为‘深渊长廊,深渊长廊内你要被它追杀,让它到感受狂欢。’,
至于游戏规则…”
张毅故作顿首,“规则就是你能活下来吧,不过本少很看好你,祝你好运。”
说完黄褐色舌头卷住张毅,随后“嗖”得一声,和那不可描绘的诡女融为一体。
禹陵又懵了!
望去、诡女一出、众诡呼喊跪拜,邪头姿态、气势骇人。
它为女子模样,面目白嫩的人,丰腴纤细、娇艳如仙,白衣滴著血渍,好似变态杀人魔。
“鲜嫩多汁的食物啊、鲜嫩多汁的食物啊…“其音色与常人无异、
禹陵拿出画卷,即便诡兵众多,自己不能突破…也要拍拍脑袋,尝试一下。
他屏息凝神,就听到了、
吼吼——
白玉双头虎从卷轴窜出,震撼的心跳声给了禹陵巨大的信心。
“上,双头虎,撕碎它!”
双头虎张开血盆大口,疾速奔跑,那一队的诡兵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上双头虎一口一个。
须臾后,诡兵全部败下阵来。
但白玉双头虎向那诡女撕咬去时,只见诡女一个腾空飞越,从双头虎的侧面掠过…
结果白玉双头虎顷刻间化为血水,然后诡兵又死而复生。
诡女的嘴开裂至后脑、情不自禁扭曲著、露出狰狞神态:
“食物啊食物啊,香甜的食物啊!”
禹陵见状,脑袋空白一片的!
诡女化作邪风,瞬移在禹陵前,癫狂振奋:“逃吧,绝望吧,赴死吧,你将在我的威慑下成为佳肴!”
他吓得腿脚寒颤,无法逃脱了,望着张牙舞爪、疯癫惊悚的诡女…
这不是之前的半妖狼,也不是张管事等普通人,而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妖魔啊。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情绪。
“难道我禹陵要死在这了吗?”
若靠实力,他是必死的,逃也没用,但不逃,也是必死的。
禹陵脑袋一阵,什叫‘要被它追杀,让它到感受狂欢…’
深入思考后,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赌一赌…既然逃不了、那不逃了!
此刻他希望张毅的话诱导自己的,而自己不逃的话能有活下的希望。
否则出去修道后、绝不会放过这种凶残邪物,想到此处他的心顿时舒畅了,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诡女见禹陵如此祥和,就瞬间恼怒眉头,顿时诡气汹涌杀气腾腾,诡兵们无法承受这股威压、
纷纷化为血滩!
“我让你逃,发出绝望的尖叫啊!”,诡女再怒,怒得瞳孔连着血经都掉落。
随后煞气骤显,禹陵身后的诡兵再次化为血滩,欲让他感到恐惧。
禹陵知道逃跑无望也就不惧了、恐心也消除了,甚至威胁诡女:“杀我啊,这墨迹干什!”
诡女气得够呛、举著刀刃盯着禹陵:“三声后你必须逃跑!
一、二、三~”
诡女数到三时故意拖了长音,低头一看,他仍然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逃啊!为何不逃!”
诡女丢弃刀刃,化作了一股邪风,倏然身后的诡兵全部都化为血水并流淌过来,染红了禹陵。
禹陵望去,诡女化作一个短脚巨大嘴巴的肉球、仍就滴著血渍,以一种无法描述的声色,癫狂执著低语:
“逃啊,逃……”
黏稠的血唾液、微晃动的肉球的身躯显得疯癫而恐怖,随即肉球的血牙嘴巴吐出了腐烂的尸首。
尸首被血经侵蚀得只剩些许骨骼了、
它低语质问道:“你为何不像他们一样带着绝望、恐惧,在此地穿梭逃跑啊!”
禹陵顿时心灵一颤,此名诡物一直在强调逃跑、带着绝望逃、
看来这就是保命的手段了!
诡女虽然凶残强悍,但它嗜好是猎物在逃跑中的呻吟求救声。若猎物祥和求死反倒会存活下来。
禹陵闭眼锤了捶胸膛,放松了心神,然后大胆靠近诡物、故作平静:“杀了我吧。”
既平静又略微威慑的语气竟让肉球退怯几步,几具尸骸倒地了。
“逃、逃得越远越好!”
禹陵又被肉球的舌头卷起并被输送了咒气。当诡物的欲望得不到满足,那咒气就会侵入,
即便被侵入咒气,
禹陵仍不反抗,毕竟谁都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肉球咒气释放后又化成诡女,诡女持着血刀刃,开始割切自身,低语喃喃道:“为何不逃、为何不逃……”
它竟开始自残起来,割手割脚割头颅、
血溅横飞、
导致禹陵反胃了!
诡女的舌头顶着禹陵往上,破了漆黑的廊道深渊,到达了地面,凌空之时他见诡女自残后,形成邪风消失了。
禹陵望着明媚而温暖的阳光,似乎还未缓过神来、
他竟然活了下来!
此刻那个张毅也不知所踪。
骤然天色一暗,禹陵体内的经脉竟然开始胀痛,然后脑袋神经撕裂的吼叫。
“禹陵,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