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连忙迎上去,直接忽略了站在陆夜白身边的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一把抓住儿子
  的手腕,急声问:"夜白,你不是去国外请专家么,人呢,请回来了没?”
  说完,她冷哼了一声,训斥道:“将这女人带来秦家做什么?你还指望一个只会画几套破衣
  服的裁缝能够拿起手术刀给你祖父做开颅术不成?”
  江酒挑眉一笑道:“确实是破衣服,陆夫人可得看紧您闺女儿了,千万千万别让她在成年礼
  上穿我设计的破礼服哦,会丢进陆家颜面的
  “陆夫人指着她,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撒野?
  江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夫人早在三十年前就从秦家嫁出去了
  吧:您现在顶着陆姓:可与秦家没半毛钱关系了哦,至于我,若是嫁给了您侄儿:那就足秦家的
  主母,未来大半辈子生足秦家的人,死也足秦家的鬼,论资格,我似乎比您要足些。”
  “你,你,"陆夫人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怒瞪着陆夜白,喝道:“谁让你将这女人
  领回秦家的,轰出去,你给我轰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那可不行。“陆夜白淡声道,“她是我耗费了心血请来给外祖父做手术的人,您再不待见她
  也得先忍着,为了外祖父而忍着。”
  呵,可不就是耗尽了心血么,那一-刀差点儿没让他心脏枯竭。
  陆夫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現着他,抖着声音问:“她,她,她就,就,就是阿行说的
  那个国外的专家朋友?不不不,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阿,阿行,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连忙转身看向秦衍,眼睛-眨不眨的,是多么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否认的话。
  “姑母,酒酒确实是外科方面的权威专家,她的学术十分精湛,对这场手术有百分之五十的
  把握,我知道您对她成见,但,我希望您能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让她先给祖父动手术,保住祖
  父的命再说。
  “不,不不。“陆夫人想也没想直接反对,“我足绝对不会将你祖父的命交到这个女人手里的
  她心里存着气,怨西弦不要她,也怨我断了她嫁入豪门飞上枝头的美梦,她想要趁机报复,把
  老爷子交给她,你们这是在草齐人命。
  江酒有些好笑,这老太太的被害妄想症也太过强烈了吧???
  “这足你们家庭的内部问题,我不便多说,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先回去了,有了结果再给我
  打电话。”
  陆夜白点了点头,温声问:“我让阿坤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晚点我再给你回电话。”
  陆夫人却不依不饶,上前两步扣住江酒的胳膊,恶狠狠地道:“你说你是外科权威专家,那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究竟任职于哪家医院?又是什么学位?‘
  江酒轻叹了一声,悠悠道:“学医只是我的兴趣爱好,我不曾任职任何一家医院,也没有权
  威的学位等级证。
  陆夫人的脸狠狠扭曲了两下,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人命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荒唐!
  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这女人,一没有临床经验,二没有权威的学位等级证,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做如此高危而又
  精密的开颅手术?
  究竟是谁给她这么大的勇气让她恬不知耻地站出来,还扬言说要给老爷子动手术的?
  哪怕她去三甲医院随便找个外科医生都比这贱人要强吧,她居然还有脸说出百分之五十的把
  握
  呵!
  呵呵!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要是问意让你给我父亲做手术,我就把我的姓倒着写。
  江酒低低一笑:轻飘飘地道:“陆夫人记住刚才的话哦,相信我:过不了三天现实会在你脸
  上狠狠扇-巴掌的。
  陆夫人怒不可遏,伸手-指不远处的正门,咬着牙道:“滚,立刻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你
  再踏进秦家半步。”
  江酒耸了耸肩,跟秦夫人打了声招呼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几天日日夜夜守在陆狗身边,她确实累了倦了,得回去好好补充一下睡眠,争取在最短的
  时间内恢复精力,迎接那场高危的手术。
  虽然她在口舌上与陆夫人争执不下,但,对于老爷子的开颅手术她却是不会有任何的懈怠与
  放松。
  陆夜白为了成全她报恩的心愿,不惜以身犯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一番苦心白白浪费
  掉
  陆夫人眸色犀利地目送江酒离开客厅后,倏地转头望向秦衍跟陆夜白,喝道:“这就是你们
  捣鼓了三天才捣鼓出的结果?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告诉你们,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你
  们的祖父做开颅手术,独独那贱人不行,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陆夜白抬眸望向陆夫人,淡声道:“母亲还是回陆家操持婷婷的成年礼吧,只有十来天了,
  时间挺紧迫的,这边的事情,就交给舅舅跟表弟处理,您就别瞎操心了。”
  “你什么意思?“陆夫人眯眼看着他,压制着体内的怒火,”你们是想将我踢出局?由着江
  酒那女人胡来么?“
  “母亲如果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便按照您想的这么定义吧,秦家之事,还是让舅舅
  跟表弟做主比较好,您不适合插手,我这就命人送您回陆家。“
  “你,你你。“陆夫人被他给气坏了,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好好好,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你父亲后天就回来了,我管不了你,还是让他来好好教育你吧。
  说完,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陆夜白伸手抚了抚额,俊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恨意居然这般浓郁,他以后该如何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生存?
  "夜白,你跟我去一趟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秦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他飘忽的思绪。
  陆夜白微微颔首,淡声道:“我也有话要跟舅舅说,那就去书房吧。”
  秦予又望向秦衍,道:“你也块去。”
  “好。”
  江酒从秦家出来后,在别墅门口碰到了黎晚。
  “晚晚,你怎么在这儿?
  黎晚挑眉一笑,“我知道陆夫人在秦家,你们合不来,八成会谈崩,所以特意过来接你,走
  吧。
  江酒不禁失笑,转头对阿坤道:“你不用送我了,我坐黎小姐的车离开就好。
  阿坤跟了陆夜白多年,眼力自然是不凡的,人家闺蜜想要聚会,他眼巴巴凑上去算什么事?
  “行,那您路上小心点,有什么需要百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随喊随到。‘
  江酒笑了笑,应承了一声,然后抬腿钻进了黎晚的车内。
  车子启动,驶入了林荫大道后,黎晚率先开口道:“恭喜你获得新生,克服层层心理障碍重
  新找到了站在手术台上的勇气。”
  江酒脸上的笑容一滞,想到陆夜白,想到那个用生命为赌注,只为成全她心愿的男人,她就
  高兴不起来了。
  她知道陆夜白对她有心思,但没想到他对她的在意已经到了能够拿命去换的地步。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倍感压力,越足想要逃避。
  有些人,一辈子都注定了不可能。
  比如她跟陆夜白。
  她是江柔的姐姐,足陆西总之他们之间的关键一环扣一环,环环都是乱伦的,足
  践踏道德底线的,若这么走到一块儿,会被世人抵制嘲笑设骂的。
  她向来追求平淡的生活,所以从来不让自己的一技之长展露在世人面前,来海城之前,没人
  知道她是玄霜,也没人知道她是无名,因为她在尽量隐藏身份,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可,未来的岁月里如果与陆夜白有了交集,她的生活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么?
  “酒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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