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马教授脑子里长了肿瘤？”
叶佳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懵了。
“嗯，大姐，根据ct检查报告来看，基本上……”
“齐燕知道吗？”
“我不敢给她讲，小八那边我都还没说。大姐，怎么办？”
小七觉得我就只是一个大夫啊。
还要让我当演员，我真正是太难了。
“想办法先将马教授那边稳住，齐燕和小八你也暂时不透露，我马上打电话给马岩。”
“好吧。”
小七也是这种想法。
小八也惨。
一桩桩一件件的，这稚嫩的肩膀怕是挑不起噢。
叶佳荣摇头叹息。
人啊，一辈子真正是不知道要遇上些什么事儿。
马教授也真是挺惨的。
深呼吸一口气，打通了马岩的电话。
“哈喽，大侄女，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
马岩照例在电话里嘻笑。
“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呵呵，听听你那声音，天塌了不成？”
马岩想不外乎就是大姐不愿意和老妈和解呗。
也实在没什么不好，怎么说呢，她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钻到一起就要吵吵闹闹，还真是没意思。
“是齐燕的天要塌了。”
“什么？”
马岩没听懂。
“马教授头痛呕吐，齐燕陪着她去军区医院做了检查，我妹看到了检查报告，情况很不好！”
马岩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个不好法？”
“就是比你们想象中更严重，懂？”
叶佳荣道：“因为齐燕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考虑到马教授情况不同，我让我妹想办法先隐瞒着，你赶紧的去找她们吧，这事儿，只能交给你了，我觉得我弟弟肯定都没办法扛住。”
“好，我知道了，谢谢。”
马岩的声音突然哽咽了。
都是成年人，有些字不说出来大家都懂。
马岩挂了电话坐在那里，眼泪突然间就流出来了。
“马局，会议时间到了。”
助理敲门提醒。
“好，就来。”
马岩扯了一张纸将眼泪擦干，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走进了会议室。
这个会议就是一些常规治安管理任务分派，很快他的事儿就说完了。
“赵局，你先看着点，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马岩是真没办法静下心来做事。
出了单位开车回屋。
家里老娘正在吵老爹。
“多大的人了，还到处乱扔，我要是不找着出来都能成为老古董。”
“爸，妈。
看着这两个头发斑白的老人，马岩突然间又觉得这事儿还是不宜告诉他们。
可是，他们早晚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这事儿，瞒都没办法瞒住。
好在，两位老人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上周体检报告一切正常。
所以他们才有精力来争吵。
“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马父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你不正是在上班吗？你逃班了？谁给你这个权力的？你别以为你是局长就了不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个规矩？要知道，你是局长，你更应该起一个带头作用，你这叫滥用职权你懂不懂……”
刚才在老婆子那里受的气一股脑儿的全甩给了儿子。
“行了行了，你当这里是你单位呢，退休了还管得这么宽，你该搬到大海边。”马老太转头看着儿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逃班来的，说吧，啥事儿？”
老太太是从检察机关退下来的。
所以很多事儿就瞒不了她的火眼金睛。
“是有事儿。”
一时之间，马岩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了。
坐在沙发上，又觉得有点烦躁，干脆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他的模样，老两口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你犯错了？”
异口同声，不愧是亲爹妈。
“多大的错，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老太道：“我不是给我说过了吗，让你不要贪慕钱财，更不乱搞女人，走错了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们在检察院，多少人高高跌下来，痛哭着忏悔也没用，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妈，我没有犯错。”
“没犯错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吓死老娘了。
老娘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儿大女成人连后门都没走一个，各人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去的才坐得久坐得稳。
这真要犯了错，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不是你的事儿，是小文他妈出什么事儿了？”
马父盯着马岩问？
儿媳妇搞的是财务工作，她要是犯事儿就是没经住金钱的诱惑。
“没有的事儿，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宝贝孙子？
“没有没有，是我姐。”
马岩扛不住了。
“你姐？你哪个姐？”
马家还有几个堂侄女，过年过节还常来看看她，也很亲热。
“我姐，我亲姐，马岭。”
“马岭啊，她是马岭呢，她能出什么事儿？她有事儿也不会的我们的，你放宽心吧，没事儿。”
老太太一听到是女儿火气蹭蹭的往上冲：“几年几月都不回来看一眼，我看她是当我们早死了。”
“妈……”
现在的马岩真是听不得那个字。
“妈，您和我姐闹什么呢？”
“是我和她闹吗？是她不听话。”
“妈，我姐是独立的个体，是一个鲜活的人，她有她的路要走，她有她的人生，为什么您一定要她留在京城留在您身边，一定要听您安排听您指挥才行呢？”
“那是我生的，我也是为她好……”
马岩举手示意暂停。
马父……这个时候就当自己是隐形。
帮谁都不行。
更何况，这事儿，他觉得还是年轻人在理。
老婆子一辈子好强，女儿婚嫁工作不听她的话，她是真的气了二十多年了。
哪怕外孙女二十多岁了，她也没想过要原谅马岭。
“妈，我问您，您是不打算原谅我姐了？”
“凭什么要原谅她？她有让我原谅的想法吗？我是她妈，她几年几月不回来看一眼，电话都不打一个？你问问她，她有当我是一个妈吗？既然这样，等我死了你也不要给她当电话，权当我没生养这个女儿一样。我的葬礼也不让她参加。”
“妈，你的葬礼，她或许真的参加不了。”
马岩说到这里，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