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荣起床吃了煎饼才感觉恢复了点力气。
抱着杨智收拾好的两个小东西回娘家丢给老娘去。
说好的今天去安阳县搞装修，被这突发事故打断了。
“这可真是……”关大婶带着小浩和关二娃过来在院子里说这事儿：“造孽噢。”
“昨天关大哥不是和小智去说送医院的事情吗？说得怎么样了？”
叶佳荣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自己脸微红，又想看关大婶的表情。
“不知道万老二说了什么，将大成气狠了，说以后再不管他家的事儿了。”
看来，关大叔是真的没敢将这话告诉人。
叶佳荣低头抿嘴，这乐子…不好与人分享啊，亲娘也不行。
“现在咋整？”
秀兰娘很是担心。
“不知道嘛，就看杨智怎么搞。”
“小智从没经历过事呢。”
“慢慢来，大家都出个主意。”
“就不知道人情况如何，严不严重。”
要依着关大婶的意思，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利落。
她活着还有希望吗？
“只有等小智回来问了情况再说了。”
医院门口，杨智累出了一身汗撵上了关勇和罗二叔。
“这一路上都没醒。”关勇抬的后面，一直都注意着她的情况：“杨智，她不会有事儿吧？”
“那得由阎王爷决定。”杨智道：“抬到急诊室去交给医生。”
当班的是刘医生，认得杨智。
“你亲戚？”
“村里的大婶。”杨智道：“医生，你给好好检查检查，有什么都给我说。”
刘医生习惯性的诊了脉，然后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
“冻坏了，营养不良疲劳过度。”
“刘医生，能不能检查到这里。”杨智指了指自己头：“我们怀疑她这里也出问题了。”
“这个不容易检查，要上大医院或等她醒了的时候再看。”
“行，您给注意着看看。”杨智道：“能让她先醒来吗？”
“让她睡吧。”刘医生道：“我先给她输点葡萄糖。”
问题是，她不醒来得要人伺候。
谁伺候她呀，昏迷了连他家的门都喊不开。
要不是为了救人，杨智能将门给拆了。
“杨智，我知道她娘家住哪里。”罗二叔道：“她娘家在老湾村那边，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姐姐。”
“太好了，罗二叔，您带路，我们去看看她娘家人。”
那医院里？
“勇哥，你守着一下。”
“行。”关勇想老子怎么又给她当起了孝子了呢。
杨智骑着自行车搭上罗二叔就往老湾村走。
走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万老二骂关大叔的话，心里好笑得厉害。
“唉，不行了，杨智，屁股都颠疼了。”罗二叔叫道：“赶紧的放我下来，这条路不好走，我宁愿走路也不搭车了。”
“行，我也陪您一起走路吧。”杨智将自行车靠边：“这儿离老湾村好像不远了？”
他照相的时候应该是来过的。
“还有五六里路。”罗二叔指着前面的小山坡：“翻过去就到了。”
“那我将自行车寄放在前面那个房子。”
“行吗，人家会不会……？”
“没问题的。”杨智这张嘴只要他愿意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儿。
“这条路真是太烂了，比起我们大田坝村差得远。”杨智忍不住嘀咕。
“杨智，你小子还别说，我们什么都不服，就服你有干劲儿。说修路就修路，现在谁不羡慕我们大田坝村啊，下雨天出门脚上都可以不沾泥土。”
“那还是大家伙儿齐心协力的作用，要我一个人搞是怎么也搞不出来的。”听人表扬杨智表示要低调，不能张扬，这是老婆的教导。
“杨智，你小子越来越让大伙儿服气了。”罗二叔看了一眼老湾村方向：“不过，你要是能将万大嫂这事儿搞定，老子都服你。”
意思是，万大嫂的娘家人很难搞？
等杨智看着破破烂烂的万大婶娘家屋子里惊呆了。
好吧，他以为原来自己家的屋子就够烂了，好歹外面的门墙还立着的。
这一家的……垮得不成样子。
“这就是了，嫂子常年有病家里生了三个孩子，大女儿出嫁了两个儿子比万香还大都没娶到媳妇；兄弟也住这里，生了三个女还没有生儿子，听说又怀了六个月在躲计划生育，一家人常年不在家里，打着游击呢，大的孩子也没上学。”
“罗二叔，您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他还来个屁！
这一家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将照顾万大婶的人啊。
“嘿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是，我就觉得……”
一点儿也不真实啊。
“要说超生，要说穷，我老丈人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吧？”
“你以为呢？”罗二叔酸了：“你觉得你老丈人比谁差了不成？你别看他个头小，但是脑子好使，我们队上的人有几个有他会挣。”
咦，叶泉水在队上还是偶像级别的？
“队上的婆娘些看不上你老丈人的人，觉得又矮又瘦不像个男人；但是都羡慕他能挣钱，能供养一家子。”
好吧，杨智觉得自己对自家老丈人是有些误会。
“来都来了，我去看看。”
拍门都轻手轻脚的，杨智真怕门倒下去让他赔。
“谁呀？”
大门里传出来一个声音，然后是猛烈的咳嗽声。
好半晌才走出来一个老头儿。
“你是？”
“我是大田坝村的杨智。”
“噢，你就是那个照相的人？”
认识他？
“我们家没钱照相，舀碗稀饭都能照了。”
这就是家穷得很。
“不是，我是来给你们捎个信，万大婶昏迷不醒在医院里。”
“二妹咋了，病了？”
“嗯，你们谁跟着去看看。”
只要跟着去看了，关勇就能解脱。
“没空？”男人道：“我媳妇儿躺在床上需要照顾，我走不开。”
这个……那你两个儿子呢。
“两个孩子在地里给小麦施肥。”
“喊回来吧，我给你们说点事儿。”
看杨智一脸的严肃，老头儿最后还是去地里喊回来两个儿子。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黑黑的长得倒也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