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也是一把双刃剑。
杨智觉得一边是对他的肯定一边是加重了他的负担。
最要紧的是，还有关勇兄妹俩不能泄露消息。
阿强两口子这一晚上是热情的款待了他们。
关勇提出要给万香钱说是妹妹在这儿吃住的费用。
“不用不用，小玉做了几天工呢，我也不给工钱了，就抵消了。”
万香笑道：“小玉回去好好读书，以后实在要打工也跟着家里人商量，跟着靠谱的人出来，当然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们是同乡不会坑你的。”
“谢谢万香姐。”
关小玉心里想的是以后打死也不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告别是了万香两口子，一行三人去了火车站。
“怎么现在没这么挤了呢。”
关勇觉得奇怪，论理这是个大站啊怎么比县上那个站买票的人还少。
“很正常，这里都是来的多回去的少。”杨智给他解惑：“这里最挤是过年前，一票难求。”
那时候各大厂都放假了，出门的游子思念家乡，想回去看看爹娘看看妻儿，自然是想回家。
“来回车费这么贵，他们回家一趟不容易。”
“是啊，但是咱们都流行一句话：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就像杨智一样在外面流浪那么多年也没挣钱，每到过年的时候心还是向往回家。
“远走不如近刨。”
关勇摇了摇头：“我才不会出来打工，太受罪了。”
嗯嗯嗯，关小玉心里就特别赞同哥哥所说的话。
是她以前太天真了。
还真的以为读书是最苦的！
当真以为出来打工就轻松。
在万香的鞋厂让她做点轻松的活儿，但是她做了几天就厌烦了。
坐着一动不动不停的重复这样的动作，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想想要做一个月一年，甚至年复一年的做同样一件事儿，关小玉没兴趣。
杨智很快就买到了票，等了一个多小时上了火车。
上了这趟火车简直太轻松了，不仅不挤居然还有坐位。
“终于可以回家了。”
关小玉一坐下鼻子一眼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
“回家好啊。”
杨智也想家了想老婆儿子了。
“对了，回家万香的事儿你们可不能说啊。”
人家两口子可是人情美美的，又再三要求保密。
你转头就给人卖了也不对。
“不会不会。”
关勇兄妹连忙表态。
“谁都不能说，连关大叔关大婶都不能说。”
尽管关大叔两口子都不是那多嘴多舌的人，但是那啥酒后吐真言啊，突然不小心说出来之类的事也有可能姓。
“嗯，不说，肯定不说。”
关小玉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她偷偷跑南方的事儿真是太丢脸了，一点儿也不光荣。
见着谁这事儿拿出来说就会被刨根问底，她没事儿干嘛自揭老底。
关勇坐到好，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就去说是是非非。
或许是回家的心情好，坐火车也不觉得是痛苦的事儿了。
上车之前杨智就做好了准备，买了方面便和瓜子水果，反正，除了车票钱就都买了吃的。
回到县城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们到县城时间是天黑了。
没想到李军怕他们。
“太臭了，杨智，你这是掉粪坑里了还是咋的？”
天都黑尽了有人来敲门，李军打开门臭味扑鼻而来。
掩着鼻子问，眼睛又看到了他身后尴尬的关勇兄妹二人。
“哎呀，还有客人，快请进快请进。”
李军也尴尬了。
“你们这是?”
确认过眼神，臭味来自他们的身上。
“我们刚下火车，从南方回来的。”
“噢，没吃饭吧，快进来，我去煮。”
“煮点稀饭面条就行。”杨智表示自己不挑剔：“关小玉，你先去洗潄。”
女孩子优先。
关小玉离家出走什么都没带，说好了让马小兰带换洗的，结果两人又分开了。
万香知道后就带她买了一套内衣内裤，又翻出自己怀孕以前的衣服给她穿。
关小玉这次回来穿的是自己去时穿的那一身，万香的她没要。
尽管万香说留下她也没法穿了，长胖了很多穿不下，但是关小玉坚持不要。
万香也就没有勉强。
现在就没有换洗的了。
“我给你找两件我怀孕前穿过的毛衣，你别嫌弃。”钟雅见状连忙去找。
“谢谢钟姐。”
关小玉红着脸道谢。
出去过一趟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傻多天真，出门连衣服都不准备。
这边李军忍不住问杨智和关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去考察了一下招工情况。”
这种时候杨智最具有发言权。
关勇就保持沉默，等妹妹洗漱出来他又去洗，杨智那边说起了南方的所见所闻。
“我发现我们那个制衣厂有干头。”
万香的鞋厂也给了他经验和启发。
一是开一个门面来卖；另一个是去大厂拿货代工。
还有阿强经常去跑业务，他们的生意一直很好。
“听你这么说挺不错。”
“是的，只要我们好好干，一定可以发大财。”
杨智表示自己一直是有雄心壮志的人。
小财就算了，要发就发大财。
“我这边离不了人手，小雅也快要生产了，制衣厂那边只有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没事儿，生意既然是我们大家伙儿的，那我们能者则劳嘛。”
“那你还组织你们村的人去上厂吗？”
李军是想着老娘说寨子里有不少人都想来照像馆打工，问题是他这里庙子小啊。
“要，你是想给谁找工作？”
“寨子里的。”
“行，你问问吧，愿意去的就让他们到大田坝来报名，到时候组织着统一送去。”
考虑着路上的各种不安全因素，杨智觉得他还是要跑一趟的。
咳，话说，他这个官当得真是太可怜了，全是自掏腰包。
在照像馆里歇了一宿，第二天坐车回了大田坝。
“你这个死女子，你硬是要让我气死！”
关大婶看着女儿回来又哭又骂。
到是关大叔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眼神问关勇。
关勇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
“你说说你哟，不缺吃不缺穿的，你跑去受那些罪干什么呢？”
“娘，对不起，对不起。”
关小玉抱着老娘泣不成声：“娘，以后我再也不跑了。”
“再跑，再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