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我说怎么着?大家都很欢迎你呢!”
温汀兰拉了拉抱着孩子的苗玉枝,又对众人道:“我就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已,没谁会见怪,玉枝还很不好意思~”
作为朝议大夫温延玉之女,出于世代书香之家。她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处事都能够办得很体面。此时笑容灿烂,但并没有立即拉着苗玉枝落座,而是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姜望。
因为今天这一宴,虽然是晏抚买单,但却是姜望组织的。
姜望当然不能拂了温汀兰的面子,也便温声一笑:“博望侯说的也是我的意思,一起坐吧,我也很久没见小玄镜——他睡着了?”
温汀兰说苗玉枝每天带孩子,事实也的确如此。
像鲍氏这等名门,围绕着一个孩子,不知有多少人照顾。但苗玉枝谁都不放心,去哪里都要带着,每晚都要亲自哄睡。
生于齐历元凤五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的鲍玄镜,到现在已经一岁多快两岁了。
没有足月生产,但很健康。朔方伯府的条件毕竟好,长的是白白胖胖,十分可爱。
这会儿在苗玉枝的怀里闭着眼睛,呼吸匀称,脸上是很放松的表情。
苗玉枝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眼神温柔:“刚才路上还在闹呢……”
她对姜望笑道:“大概是累了。”
她抱着熟睡的小玄镜让姜望看,顺便也就在姜望旁边坐下了。
这顿饭接下来就没甚滋味。
虽然温汀兰一直努力活跃气氛,也很会找些话题。
但有个不太熟的故人遗孀在这里,大家都不怎么自在。
易十四向来内向,婚后稍好一些,但也就是在熟人面前能聊聊,碰到生人就不知该怎么办。
易怀民惯会东拉西扯,可朔方伯府的寡妇在场,他多少也要注意分寸。
惯来长袖善舞的重玄胜,只是不咸不淡地接着话,也不让温汀兰的话茬掉在地上,但也甭想他鼓动什么气氛。
郑商鸣察言观色,渐渐只是喝酒。
晏抚中间努力配合了几次,慢慢话就少了。
倒是苗玉枝自己,对现场气氛浑然不觉,对其他人全不在意。时不时就问姜望几个问题,姜望也都一一礼貌回应。
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持续了一阵,李龙川嘴里都淡出鸟来,只觉还是三分香气楼有趣。起身打开包间门,打算出去透透气,却正好看到一个熟人。
“谢小宝!”
谢宝树正跟一班朋友从门外走过,他本不想来晏抚的酒楼。但一来这里菜肴确实地道,朋友们都很喜欢,二来……就当花钱买晏少的服务了,想想还挺舒爽。平时你能上哪儿用钱砸晏抚啊!
岸芷汀兰……哼!
骤听得这么没礼貌的一声,他皱起眉头,循声看来,恰对上了座位正对门口的姜望。
视线略一交汇,姜望先开了口:“哦,是宝树啊。”
谢小宝毕竟成熟了许多,不似以往。眉头舒展开,甚至还拱了拱手,道了声:“姜真人!什么时候回的临淄?”
“才回来不久。”姜望看着他道:“坐下来一起喝点?”
谢宝树的视线有意避过温汀兰,只对姜望道:“姜真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是刚刚喝完……我叔父还在家里等我。”
姜望也不欺负他,只摆了摆手:“行,代我向谢大夫问好。”
谢宝树很有礼貌:“姜真人的问候,我一定带到。”
姜望想了想,又道:“算了,我亲自去吧,正好找谢大夫有急事。”
说罢便起身,对房间内众人拱手一圈:“不好意思了,我有点事情要办,刚好碰到宝树,也是缘分,便先将此事解决。今天就先失陪,咱们改日再聚!”
郑商鸣起身送别:“咱们都是好朋友,随时可以聚,你办正事要紧。”
其他人都只是挥挥手,重玄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倒是苗玉枝有些意犹未尽,恋恋不舍:“那,姜兄路上慢些。”
“好说。你也照顾身体,照顾好小玄镜。”姜望留下一句,便逃之夭夭。
谢宝树还没有反应过来,姜望已经走到了前面,还冲他招手,很亲热地道:“走啊宝树,愣着干什么?”
谢宝树很想说自己的叔父不在家,但又担心姜真人真的找叔父有事。
毕竟都是当世真人,在同一个层次了……
“姜真人是打算怎么去?”走出岸芷楼大门,谢宝树礼貌地问。
“哦,坐你的马车吧。”姜望心不在焉地道。
他其实压根没想找谢淮安,只是找个理由趁机离开罢了。
苗玉枝太奇怪了,每见一次面,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更甚。
他不是没被人追求过,这些年也多多少少拒绝过一些示好。
前几次机缘巧合的见面,苗玉枝还只是隐隐约约的眼神,言语都在分寸之间,倒没什么问题。
今天着实过了些。
世上哪有母亲会这样,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却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
那孩子又不是他的!
姜望既不想招惹什么桃花,更不愿被朔方伯砍上门来。但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会了一个刚刚生下孩子就死了丈夫的女子的柔弱。
故只能避而远之。
“姜真人要找我叔父,不知是什么事情?”在平稳行驶的马车上,谢宝树斟酌着开口。
“噢。”姜望回过神来,温和地道:“这是真人之间的事情,现在跟你说,你还听不懂。”
谢宝树不再说话。
……
……
岸芷楼里的聚宴,在姜望离席后,很快就散去。
各人回各家。
李龙川这时就跟易怀民勾搭在一起,笑容灿烂地离去……他俩不回家。
离开聚餐的雅间,向来温和的晏抚,不怎么说话,默默地回了顶楼,这里一整层,都是他休息的地方,有时候会在这里闲住。
面上情绪不显,手里拿了一本书,慢慢地读。
他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但几乎从不失控。他的爷爷晏平认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字,是“自制”。
晏平为相,少有怒容。
继承政纲,令前相得以伟力自归的江汝默,甚至犹有过之。一直以来都是老好人的形象,都不必“制怒”,他好像从来不会生气。
等到前相成功自归伟力,江汝默才开始在前相政纲的基础上,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简单地概括大齐这两任相国。
前相的政治主张是积极进取,手段是刚柔并济,既有和灭阳国之春风化雨,也有血战夏国之冬霜雷霆。
今相的政治主张是温和守成,行事低调,推崇双赢,总是不声不响不着急,慢悠悠推进自己的想法。
在今相尚未卸任时,还不能说谁更胜一筹。但他们的政治主张,在某种程度上,是跟齐国国势相关联的。前相之时,齐国举国争霸业。今相之时,齐国需要巩固霸业。
国相当然有自己的政治主张,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君王意志的延续。
上知君心,下抚群臣,方为相国。
所以晏大公子的名字里,才有这一个“抚”字。希望他可以抚人抚心,坦路直行。
姜望跟他认识了这么久,唯一一次见他生气,还是他不堪忍受宣怀伯柳应麒所引导的舆论,狠言提刀断长舌那次。
温汀兰先把苗玉枝母子送上马车,亲昵告别之后,这才回来找晏抚。
像往常一样沏好茶水,坐在他身边,往他身上靠:“夫君~~请用茶。”
他们两个早就定了亲,但一直没成婚。
温延玉希望等晏抚做出点自己的成就,再正式大婚。
晏抚也并不着急。
但私下里他们早已夫君、娘子唤得亲热,连牧国婚宴都一起去参加。
这时晏抚道:“我不太想喝,先放着吧。”
温汀兰又道:“那我给你切水果。”
晏抚叹了一口气:“汀兰,让我自己休息一会。”
温汀兰知书达礼,美丽知性,但在温柔的底色之下,其实是有些强势在的。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听到有人传她破坏晏抚、柳秀章的感情,就上门去逼问晏抚,逼得晏抚亲自去扶风郡说清楚,了断最后一丝情分。
此时亦看着晏抚,不肯就此安静:“你不开心?因为今天遇到谢宝树?”
晏抚放下书:“他只是单方面喜欢过你,你觉得我晏抚会因为他而产生什么情绪吗?”
“那是怎么了?”温汀兰问。
晏抚静静地看了她一阵,终是道:“重玄胜最后走的时候付了钱。”
温汀兰道:“天天都是你请客,他偶尔付一次账也没关系啊,博望侯府又不是没钱。”
“你真的看不出来,大家都不开心吗?”晏抚问。
温汀兰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是因为玉枝吗?”
晏抚深吸一口气:“她是一个孀居的女子,若是离了鲍府也就罢了,她现在还是鲍家的少夫人。她还抱着孩子……”
“但这不是家宴吗,不都是自己人吗?”温汀兰问。
晏抚看着她,语气变得严肃:“汀兰,你很不对劲。这是朋友间的私宴,你没有道理请一个大家不熟的人。这不是你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温汀兰道:“我跟姜望也是朋友啊,以前办诗会,就请过他几次,他也欣然赴约。玉枝也是我的朋友,姜望也是我的朋友,我介绍朋友认识朋友,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们本来也相熟吧?姜望甚至记得玄镜呢!”
晏抚没有说话。
温汀兰又道:“唉,都是我的问题,我认错。你让人来叫我赴宴的时候,我正好同玉枝在一块。她便问能不能一起,她很久没有出过门……她年纪轻轻,刚生了孩子就死了丈夫,我怎么好拒绝?好了,别不开心。既然你不高兴,不会再有下次了。”
晏抚只道:“那便如此吧。”
温汀兰好像并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够走进以姜望为中心的这个圈子,是因为晏抚,而无关于她是温家女、她的父亲是温延玉。她不比易十四,易十四本身就和姜望是朋友,只是因为重玄胜而更加亲近。
但……温汀兰怎么会不知道呢?
……
……
车马行生意是鲍家的主要收入之一,朔方伯府的马车,自然是齐国一等。
就在这回府的路上,苗玉枝靠在座位上,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昏睡。
她近年来总是渴睡。
但迷迷糊糊的状态,在脑海里变得清醒……
这是无穷黑暗里的唯一异色。
却也是一片空白之地。
方圆百丈左右,并不算巨大。
在此地的中心,是一张白骨神座。
白骨神座之前,静静躺着一片残破的衣角。
衣角上,有半截的兰花。
而神座之上,坐着一个眼神天真、笑容可爱的孩童——两岁不到的鲍玄镜。
苗玉枝早已经习惯了这里。
进来便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姜望?我看他似乎已经生疑。”
鲍玄镜咯咯地笑,发出可爱的童声:“娘亲,你不想去看他吗?”
在脑海中的苗玉枝,脸色倒是很好,不似外间憔悴,整个人也清醒许多:“我不用这样着急。”
鲍玄镜道:“我要回收一份礼物,也需要亲自看看他。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现在的实力,看他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不然我无法安心。”
“除了天资之外,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苗玉枝没有问那份礼物是什么,她知道不会有答案,只道:“他从未对你表现出敌意,对你的父亲、鲍仲清那个死鬼,也很宽容。为何你这么警惕他?”
“警惕?”鲍玄镜开心地笑道:“我不警惕,我喜欢他。有个比他难对付得多的人,被他替换了。”
苗玉枝问道:“如果那个人比他难对付得多,又怎么会被他替换呢?”
“唔……”鲍玄镜用胖乎乎的小手摸着下巴,很可爱地道:“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思考。”
苗玉枝又问:“既然是来看他,你怎么全程都在睡觉?”
鲍玄镜道:“房间里的那个胖子,太聪明了……我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苗玉枝不太理解:“你这样小,没人会警惕你,他能看出什么?”
鲍玄镜索性在那张白骨神座上躺倒,过了一会又起身,扭头看向苗玉枝,笑容可掬:“我亲爱的娘亲……不要小看凡人的智慧哦~”
……
……
……
(七月份最后一次求月票了。)
(终于,终于,终于,到了七月的最后一天。不要让月票过期,交给青史第一真!)
(感谢大家!感谢所有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的人!)
本章4k字,为盟主“我是你的怦怦”、盟主“光殊真女主”加!
……
感谢书友“百无一用读书人罢”成为本书盟主!是为赤心巡天第607盟!
三榜第一感言
我们……是冠军!
不。你们是冠军。
——
我没想过能拿第一。
不是说从来没想过。
当年刚来起点的时候,尚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有放肆地想过。
有人问我为什么选择起点。我自信地说,既然决定写网文,我情何以甚就要来竞争最激烈的地方,挨最狠的打!
那只是一种装逼的语气,大家懂吗?就像姜望说“或可当之”一样。
我没想到要真的挨打。
还被打得那么狠。
写了两年,两百万字,一千七百订的成绩,越来越干瘪的银行卡……把这个狂妄的念头抹去了。
写到黄河之会的时候,终于被越来越多读者关注的我,有隐隐地想过。
一个是读者太多了,我感觉怎么一夜之间来了这么多读者。那么多盟主,那么多白银大盟,还有不断增长的订阅,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再一个是黄河之会写得自己很满意,结卷有一千多章说,我反复地看。
一千多个热情讨论剧情的声音,真让我兴奋。我看到一个個活跃的读者,对剧情的投入。看到那么多人的情绪,被故事所牵动,这些情绪回应了观河台上的精彩,仿佛是我文中未有过多描写的观众反应。
彼时我的感受很新奇——书里书外交汇到一起,那场比赛仿佛活了过来!
我在煎熬时期写过一首诗,用来明志——
《自题》
牛斗之间有龙光,曾照少年寒窗外。
十年匣中磨一剑,应叫人间知霜华!
其中“应叫人间知霜华”这一句,我给了黄河之会时期的姜望,和他手中的长相思。
所有人都看得到,他是怎样艰难地走过来,成为观河台上摘魁的人,成为璀璨群星里,最璀璨的那一颗。
他摘魁了,《赤心巡天》也第一次火了。那是2021年的5月,那一次是月票榜第八名。
而在三个月之前,连载了两年的赤心巡天,才第一次冲进月票榜前百、前十。
那时候我在结卷感言里说——“或许……也能看看天尽头吗?”
那就是我隐约的盼望。
这些年来,我们拿过第十,拿过第九,拿过第八,拿过第七,从来没有第一。
我想过的。
我想我慢慢地、好好地写完这个故事,给它一个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收尾,那时候我一定拼尽全力,早早地开始存稿,争一次第一,作为这些年来,我们共同走过的证明,以此呼应这个仙侠世界的尾声。
六月开始给第十卷收线,开始让姜望提着他的剑,走回他的故乡。他曾经怎样艰难地离开,后来就要怎样酣畅地走回去。
月票第九了,月票第七了。
我感受到读者的期待,我自己也被那种情绪所驱使,我开始加更爆发,一直到七月三号,终于完成了结卷。我用八万字的高潮,描绘了枫林旧梦的尾声。
而读者给予我的,是整整七十一个盟主,外加两个白银大盟。是月票榜第二,畅销榜第二。
结卷的那天晚上,我把榜单截了图,发了一条朋友圈,我说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我心里想的是,大概这就是极限。
因为我实在写不了更多,也写不了更好了。
我认为这个畅销第二月票第二,根本不可能持续到月底,算不得最终成绩,只是剧情爆发到这里,昙花一现。
然后我就……休假去了。
我很累,我已不是十八岁的我,现在已经十八岁零一些月,卷一次要萎靡很久。
等我休完五天假——
我靠,怎么还在月榜第二?
在我休假的这些天,仍然不断有盟主打赏,不断有剧情的余响。
你怎样用心地描写剧情,读者就回报你怎样的热情。
这时候的我,仍然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我只是很不好意思,就决定咬咬牙,这个月多写一点来回应,时不时来个五千字,每周至少加一个四千字章……我是想着就这么熬过去的。
盟群里一直有人问我:你不想争第一吗。
我说算了吧。
他们也就笑笑,最多说句好像有机会,有点可惜。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赤心巡天始终在月榜第二,他们开始激动了。
盟主们在群里各种给我发鸡汤,还有很多读者在本章说、在书评区,甚至去我的微博留言,疯狂给我画饼。
告诉我我得卷一下。
说些诸如“你必须考虑这是不是你此生唯一的机会”、“第一近在眼前啊,你写了四年了,不想拿一次吗?”
我都装作看不见。
盟主群里艾特我我也忍。
我不敢回啊。我写不动,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能。
负责记录更新贴的狄总,在私聊里疯狂骚扰我,让我重现年轻时候用加更换月票的活动,说不用加多少,就只是要你表个态度,可能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十分动容,然后拒绝。
以前搞活动是提前存了一个月的稿!我这种写稿速度,怎么可能卷得动啊。
但后来盟群里所有人都在说,说什么只要阿甚你开个口,我们一定帮你争第一。不管争不争得过,这么好的机会,不争会后悔很久。
我说我争不动,他们说多写几千字跟要你的命一样!
我装死,他们就自己对话。
这个说好想争一下,从来没有这么靠近第一过。那个说,作者不带头,争个屁。另外一个又说,算了写不动也没办法……
总之是威逼利诱,软磨硬泡。
最后我松口说,那我试试吧。
但我不能保证更新多少,我只能说我拼全力来写,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能写多少就写多少。
我在二十五号的更新里,还在说希望保住第二名,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我二十七号晚上还回过头去修二十五号的那一章的细节呢,打算装死到底。
在二十八号的中午,终于咬咬牙,说了句我们看看还能不能往前走。
然后就真的……往前了!
——
在2019年10月8日,我在起点发布了第一章《他惊人的毅力并无观众》,正式开始《赤心巡天》的连载。
一开始我以为,这个标题是在写姜望,后来才发现,说的竟也是我自己。
从19年到21年,有两年默默无闻,从六十订写到一千七百订。
从21年2月到23年6月,有两年常驻双榜前二十,好几次前十,开始为人所知。万订,两万订,三万订。
在23年7月,拿到了连载四年来最好的成绩,畅销榜,月票榜,阅读榜,三榜第一。
还差九千成就点,就能成为第十二本名作堂五星作品,也是历史上第一本五级作者的五星名作。
用读者们的话来说,这属实是青史第一内府!
在7月3日第十卷结卷的时候,本书均订是三万二千六,追订是四万二。
到了7月31日,均订是三万七千七,追订是五万三。
二十八天的时间,增加了足足五千一的均订,而这是一本已经六百七十万字的!
新增订阅最高的一天,是八十三万!
这是什么概念?
好吧我也不是很知道,我在圈内没几个认识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埋头写。不知道别人的订阅是什么样的。
我只是跟自己之前比,感觉……很吓人。
还记得当初刚起势的时候,草堂文学那班扑街也随之死灰复燃,时隔两年,它们攻击的点从“成绩烂证明了书烂”变成“成绩好也不能证明你书好,伱刷的”,逼我剖腹证粉,说你拿订阅截图出来,我才能信你。
于是我甩出了十万新增订阅的截图——当然也并没有令那班狗东西道歉。它们改口说,我承认你的读者牛逼,不承认你牛逼。
ok,能有这么多牛逼的读者,至少赤心是牛逼的吧!
情何以甚牛不牛逼无所谓了。
那时候我很有底气,没见过市面的我,觉得十万新增也太多了吧。说不定是当世前几呢!就像钟离炎,也感觉自己与斗昭不相上下,跟姜望平分秋色。
毕竟我是从几百、几千、上万,这样慢慢涨过来的。
我从没想过能有八十三万新增的这一天。
这太梦幻了。
整个七月份,赤心增加了一百二十九个盟主,五个白银盟主。其中“livy37”打赏了两个白银。
还记得之前上盟最多的一次,是神临卷结卷。写完伐夏之战,多了六十多个盟主,这一次直接翻倍。
在成为月榜第一的那一刻,盟群沸腾了!
他们疯狂地刷屏,疯狂地艾特我。
他们说这比最爽的爽文还要爽,看着自己追了好几年的,从六十订到月榜第一,从默默无闻到天下皆知,这种感觉,爽到他们不能自已。
这几天他们茶饭不思,游戏都不想打,时时刻刻盯着排行榜看,不停地刷新榜单,数数看还差多少,每前进一点就欢呼雀跃。
现在我想问问大家,问问一直追着这本过来的读者们——
爽吗?!!
——
——
我要感谢所有的读者。
我要感谢帝国|秦殇、感谢yangersun、感谢潇风寒月,感谢三位月票金主。感谢所有为赤心投票的读者。为了给赤心投票,好多人都额外订了很多书,可能几个月几年都看不完。
我要感谢头号没趣、感谢livy37、感谢燕凌峰、感谢冲动消费是魔鬼、再次感谢潇风寒月,感谢七月粉丝月榜上清一色的、以及挤不上月榜的盟主!
我要感谢盟群里拼命鼓励我、给我画饼也帮我把饼实现了的所有人,感谢香总、感谢钱门华、感谢永恒寂静、感谢良人、感谢饺子、感谢狄总、感谢宫白、感谢footlessbird、感谢游总、感谢慢西、感谢汤圆、画霜云、魏院士、火腿、雀佬、霜矿长……人太多了我打不动了,回头一起喝娃哈哈!
我的读者太操心了,真的是天底下独一份的读者们。
别人的读者只需要支持作品就行。
我的读者除了支持作品,还需要鼓励作者、煽动作者、给作者画饼。
我本是一条咸鱼,他们强行给我翻了个身,让我跳起来参加游泳比赛。
而我们,竟然也游成了冠军。
……
当然,我很清醒。这一次月榜第一,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不是说赤心巡天现在真有稳拿第一的实力。情何以甚一天能写几个字,大家心里都有数。
天时在于七月三日刚好写完结卷,八万字的高潮,让赤心在月初就双榜第二。
地利在于赤心的畅销正在第一第二间来回闪烁的时候,起点每年都有的半价全订活动正好开启,让赤心稳住了畅销第一,并就此蝉联到现在。
人和在于榜上有实力霸榜的几本书,这个月都没有怎么用力争榜。
人和更在于……赤心巡天所有的读者,都为此发力,都朝着同一个目标奋进。这本大家追了好几年,都想要拿一次第一,所有人都在拼。作者这几天也从早写到晚,只为了在增加更新量的同时,保证质量。
这是一个我们月初没有想过的结果,也不免有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感受。
但我也必须明白,赤心巡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然后我想说什么呢?
对,你们猜得没有错——
【诚恳建议大家养书。】
细水才能长流,鸡血不可持久。
一切的一切,还是要以的质量为根本。
赤心巡天写到现在,已经快七百万字了,若它不能有个令我满意的收尾,这一路走来的艰难,就都失去了意义,也会成为我这辈子的遗憾。
我一定履行作者的本分,挖坑必填,必尽我所能地填好每一个坑,写好每一个剧情。
大家可以总结一下还有什么坑没填,填一个划掉一个。到大结局的时候再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做到了。
姜青羊言出必行。
我也向他学习。
……
……
我现在其实不太敢说话,我可爱的盟主们也一再劝我谨言慎行。
可能因为有点红的关系(划掉),现在我说点什么,都要被到处搬运,各种曲解。
比如六月份临时决定求月票,随手写了个几十字的单章。
我说【刚发现月票已经总榜第九,今年一月到五月,咱们的月票排名分别是11、12、11、13、12。前十不刷真的很难进去,你们非常了不起。】
发现了吗?我每个月距离前十都很近,甚至有一个月只有几百票的差距,但凡我哪个月随便刷一点,都能稳进前十。
但是我没有。
是因为我没钱吗?
以赤心巡天彼时的成绩,没刷能够进到前十,难道不是有一群很了不起的读者吗?
但是在某些傻逼的转述里,前面划掉,后面划掉,然后信誓旦旦地说,情何以甚说月榜前十全是刷的。
能不能用你贫瘠的大脑想一想,就算我真的要扫射,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摘出来呢?我当时在第九啊!没有拿机关枪连自己一起扫的吧?
这些人到底是没有阅读能力的蠢,还是故意曲解的坏,大家自己判断吧。
再比如说,我一直很喜欢跟读者互动,从几十几百订的时候,就积极回复读者留言。
黄河之会这本书刚有点起色的时候,那时候有人来书评区发帖,说“为什么都说这本书很好,我却看不下去,是我的问题吗?”
我写留言回复他,我说,不是你的问题,阅读这件事,各人本就口味不一。也不是我的问题,因为我这么用心的写作。就只是咱们单纯的不合适。优秀的作品有很多,你可以去看看榜上其它的书。祝好。
在几千订的时候我这样回复,在几万订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回复。一直没有变过。
但几千订的时候我说祝好,他们只是默默离开。
几万订的时候我再说祝好,他们说我是阴阳怪气,说我在驱赶读者。
后来我就很少在书评区出现了。
……
……
最后我想起了2019年,在赤心刚刚连载五章的时候,有人不怀好意地提问——【如何评价知乎用户情何以甚在起点连载的长篇仙侠《赤心巡天》?是否有成为爆款的可能?】
可能网文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新作者新书,能够在刚五章的时候,就迎来那么多批评吧。
从这个角度来看,咱们很早就第一了。开书就被骂得狗血淋头……或许这就是开门红!
我当时在回答里这样写道——
【网文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是一块没有边际的牧原。
我在这全新的领域,又再一次从头开始。以一个近乎孑然的状态,向前跋涉。
数不清的作者都在向前走,我看到许许多多的作者和作品都在进步,是那种飞跃式的进步。
这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我只愿不是被淘汰的流沙。
最后,愿《赤心巡天》能够成为一部好。
我会这样努力,我也这样盼望。】
那时候他们说——你就是被淘汰的流沙。
那时候我是第一次接触网文的写作者,他们是专业的网文作家。
现而今,我仍不知他们写了什么书。
但我想,他们一定忘不掉《赤心巡天》。
……
……
感谢让《赤心巡天》留下名字的所有人。
感谢所有投月票的人,感谢所有订阅的人,感谢所有为它加油的人,感谢所有为这个仙侠世界添砖加瓦的人,感谢所有的同人创作者。
若你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阅读了这本书,说了声还不错。哪怕只是自言自语,我也感谢你。
——情何以甚,于2023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