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
虚幻的画面破碎了。
妄诞的杂音清静了。
不适的矛盾感消失了。
她望着眼前形似猫脑袋的一团迷之东西。
“就是你在干扰我的记忆？”
“恭喜你，没有沉沦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猫团闪烁着莹莹微光。
虽然发出的语言明显不是地球任何一种语言，但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凌雪意识空间的缘故，她听得懂猫团在说什么。
凌雪皱眉。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目的是什么！”
“我来自宇宙，是为了净化生物的精神世界而诞生的。”
“如果用地球语来解释一下我的物种，我们大概可以被称作来自宇宙的猫。”
猫团如此回答。
“净化……精神世界？”
凌雪瞳孔微缩。
“就是像我那样，把痛苦的记忆篡改吗！”
“不，我们不会做篡改记忆这种卑鄙的事情。”
“我们只会强行抹除。”猫团回答，“不过抹除记忆，需要你自己来，我们没有这样的权限。”
“但是，你们却有着这样的目的！”
凌雪心中冒出火气。
“你们凭什么抹除我们的记忆！”
“靠着压制我们的精神意志，恶意引导我们做出那样的选择！”
猫团不回话，只是闪烁着光芒。
“消去痛苦的记忆，将美好永远地定格，难道不好吗？”
“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凌雪愤怒地喝止。
“事实上，有那么多人类深陷自己的精神世界，只有你一个出来了而已。”
猫团不为所动。
“我们是正确的。”
“我出来了？那我的身体为什么还在被你操控着。”
凌雪摆起格斗起手式。
“抱歉，我们并没有归还身体的功能。”
“被你们夺去心智的人，无论会不会迷失自己，都会被你们控制着吗！”
“我们会成为更优秀的他们。”
猫团闪烁着光芒。
“我们会让人类进化。”
“开什么玩笑！”
——————
“嗡——”
启明星闪烁着光芒出现在了里世界当中。
“庞显，你来驾驶。”
黄涛令战机悬浮，敲了敲操控室的舷窗。
“我去支援。”
“好。”
“呲——”
驾驶舱打开，黄涛撤了安全带一跃而出，朝着流音号的驾驶舱跑去。
此时，姜辰这边。
“到里世界了吗？”
姜辰和武斌依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当中和凌雪艰难作战，所幸流音号的驾驶权限已经被移交，倒是也不担心会误触到什么功能。
姜辰同样打开了驾驶舱。
“呲——”
凌雪一跃而出，姜辰和武斌跟上。
“喂！”
黄涛挡在凌雪前方，微微降低重心。
“此路不通！”
凌雪回头看了眼姜辰和武斌，猫耳朵抖了抖，尾巴微微扭曲，摆起了戒备的姿态。
“小心点。”武斌提醒着，“可不要掉下去了。”
“放心。”姜辰瞥了一眼下方，稳了稳重心。
“喵！”
凌雪率先朝着黄涛冲了过去。
抬脚，被格挡，借力一蹬，又冲向了姜辰两人。
武斌朝侧方闪去，姜辰则是一个后空翻，恰好踏中凌雪肩膀，将她逼退。
“嘭！”
凌雪落地，又马上朝着后方挠去。
黄涛伸手格挡，擒拿，想要来个背摔，却没有摔出去，反而被凌雪用力一扳，飞了出去。
“没事吧！”
武斌一个快步抓住了黄涛的脚腕，将他拉了下来。
“我没事。”
黄涛落地，马上加入姜辰和凌雪的战局。
“庞显，现在状况怎么样？”
基地。
由于四人的战场位于战机之上，还到了里世界，李青云和小糖瞬间两眼一抹黑，失去了及时的影像情报。
“敌人附到了凌雪身上，但是因为不明原因无法完美隐藏，暴露了身份。”
庞显听着头顶的脚步声稳稳地降落着启明星。
“现在姜辰他们正在和被附身的凌雪战斗。”
“战斗？在战机上吗？在高空？”
小糖急切地问道。
“是的，我正在降落，但是怕影响到他们，所以降落的有些慢。”
庞显回答到。
“在里世界降落，太危险了。”
李青云蹙着眉头。
“不用了！凌雪已经被我们捕获了。”
姜辰的声音传来，音质听着有些失真。
想来是通讯器受了损伤。
“多少也是我们三对一，这要是没赢多尴尬。”
姜辰顺手抽了截绳子将凌雪绑住。
“小糖前辈，现在距离敌人上次使用能力过了多长时间？”
“三十六分钟。”
“……”武斌看着挣扎中的凌雪微微皱眉，“我们还没有应对敌人能力的手段。”
“无妨。”
姜辰摇了摇头，“敌人两次使用能力都挑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我猜测，如果不是在密闭空间，它释放的那种波动会被稀释，造不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好。”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暂时没办法从里世界出去。”
黄涛摸着下巴。
“虽然可以把凌雪绑在外面，但是凌雪的身体可承受不了穿梭空间的压力。”
“小糖，你那边有什么研究进展吗？”
黄涛问道。
“我尝试着进行了敌人相反波动的模拟，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抵消敌人的手段，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糖应答。
“还需要多少时间？”
姜辰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时间。
“……至少十分钟。”
小糖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99％
“可以再快一点吗？”
李青云问道。
“我尽力。”
——————
凌雪默默地蹲在战机上。
“你很聪明。”
凌雪开口，发出语调有些奇怪的声音。
“这么快就猜到了我们能力的限制。”
“是吗？多谢夸奖。”
“可惜了，如果不是你们的队友挣脱了我的精神控制，我需要分出额外的精力去压制她。”
“也不会暴露，如果这时候你们还在驾驶舱。”
“我会送你们一份珍贵的礼物的。”
姜辰眨了眨眼。
“那还真是遗憾。”
“不过，能量也准备地差不多了。”
“我可以补送你们另外的一份礼物。”
姜辰一惊。
“后退！”
“轰——！”
一枚紫色的光球从凌雪胸口出遁出，迎风见长，迅速扩大至半径二十米的大小。
“嘭！”
重重地砸在地面之后，宇宙怪猫，现出身形。
宇宙怪猫，原型是麦克斯和艾克斯有过登场的喵喵喵，不过，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