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E408 > 第265章第二百六十五章7月18日周日
  半决赛即将开始,e408抓紧时间开始训练。
  然而,就在刚刚拟定好参赛人员的当天下午,一位意外的客人打破了她们的训练进程。
  秦臻和柳凌荫对视一眼,两人手中握着一份一样的信封,她们交换完眼神后,迟疑地望向了对面的男人。
  男人看出了她们的犹豫,推了推眼镜,笑道,“总统十中意二位,这份邀请函的有效期为五年,你们不用着急答复,可以带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
  他说完,冲着另一旁的沈芙嘉道,“沈小姐,您也一样,可以慢慢考虑。”
  柳凌荫低头,看着手中烫金的信封,一时有些茫然。
  她家里虽然有钱,但父母只是普通的商人,和总统这样的大人物实在是连脚指头都攀不上。
  骤然从天而降这么一条康庄大道,还没高中毕业就被总统应聘,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果是从前,沈芙嘉会毫不犹豫地应下这份邀请。
  能与总统沾上关系,这是所有禹国人都为之骄傲的荣幸,身为一名普通的平民,在和平的年代里,她的能力再是突出,也只能一步步往上爬,到死不知道能走出多少阶梯。
  今,这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了她的面前,错过了,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第二回。
  沈芙嘉捏着手中的信笺,边角的烫金花纹优美繁复,因为这些花纹的存在,那轻薄的纸张便重若千斤。
  钱秘书送完邀请函,又探望过宓茶后,便离开了1003。
  “这个……”柳凌荫低头看向手中的信笺,望向秦臻,“怎么办啊?”
  “这还有怎么办?”趴在沙发背上的慕一颜惊呼,“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去啊!”
  “就是,我想去还去不来呢。”付芝忆酸溜溜地跟话。
  “之前我们也收到过一些宗族的邀请,”一旁的严煦道,“但这张邀请函和之前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果能留在总统的亲卫队里,那确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就是,去吧!”慕一颜催促道。
  柳凌荫迟疑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对着宓茶和严煦道,“算了,宓茶的爷爷都邀请我去百里谷了,我也更愿意和你们待着。要是进了亲卫队,肯定得天天看那个姬凌玉的脸『色』,我才不想成为她的随从。”
  宓茶微微睁眸,“凌荫,你愿意来百里谷吗?”
  “百里谷里有王级的剑士,整个禹国唯一的剑士在百里谷,我当然去。”何况,那还是谷岳铭亲自邀请她的……她不想辜负了谷岳铭的期待——
  或许他只是看在宓茶的面子上随口一说,但在柳凌荫心里,那份意义绝然不同。
  “那你们两个呢?”慕一颜问向秦臻和沈芙嘉。
  沈芙嘉将邀请函收了起来,面『色』不改,“我和凌荫一样。”
  禹国『政府』和百里家的关系愈加复杂了,双方不同的利益立场注定了迟早产摩擦,果她为总统效命,日后很可能就将成为百里一族的敌人。
  沈芙嘉必不可能与宓茶为敌。
  至于秦臻,她看了眼慕一颜,随后目光又落回手中的邀请函上。
  “我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等从锦大毕业后再做决定。”
  秦臻是想进入亲卫队的,果可能,她还希望慕一颜能和自己一起进入,不仅因为她们是最好的搭档,也因为她不放心和慕一颜开,让慕一颜一个人执行任务。
  姬总统上任以来并无过错,从他那些出人意料的改革之举可以窥见,他必然极有抱负。
  身居高位却没有溺于钱『色』,能居安思危,敢于做他人不敢做之事,秦臻愿意跟在这样的上司身后,为其效命。
  原本紧凑的赛程,被三张邀请函打破了节奏。
  对于这支队伍里的一大半选手来说,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并非夺冠,而是为了增长经历,同时展现自己的能力,给自己某个出路。
  预赛之后,便来了不少宗族和公司的邀请,今就连总统亲卫队的邀请函都下发了张。
  现在的她们已是不愁出路了,这场比赛的意义到了这一步,几乎已经结束。
  一时间,几人忽然意识到,e408这个团队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七月份,大赛将全部落幕。比赛结束后,宓茶回到百里谷,沈芙嘉有可能跟着离去;陆鸳和严煦报的是锦大的法科学术系,和军系坐落于两个校区,一个城东一个城西。
  柳凌荫打算报考特种专业,付芝忆是飞行专业,慕一颜、秦臻则是情侦部专业,个专业相隔甚远,难得一见。
  尽管她们直升了同一所大学,可能这样聚在一起的日子,只剩下了最后半个月。
  气氛忽地低落了起来,几人沉闷了片刻,最后,陆鸳站了起来。
  “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只是浪费时间,”她从储物器中取出法杖,“走了,训练。”
  几人看向她,在陆鸳拉开房门时,另外七人也悉数站了起来。
  陆鸳说得没错,现在悲秋伤春只是矫情,要的是打好眼前的比赛。对手是比破月更加强悍的老牌战队,她们绝不能再犯上一场犯下的低级错误。
  之后的几天,e408又回归了正常的备赛环境,每天围绕着健身、冥思和训练室,过着点一线的活。
  她们对鸿峰知之甚少,于是加倍加强自己的训练。
  沈芙嘉除了团体训练外,每天分出两个小时单独训练冰嗜,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正常地挥动这剑了。
  摘掉十斤重的负镯后,冰嗜虽然使起来不若霜灵巧,但也足够应付。
  她试着用冰嗜甩出冰锥、释放雪胎梅骨,几番尝试后,沈芙嘉发现,冰嗜在释放技能时,不论是速度、范围还是力量……各方面数据都能达到若霜的倍。
  这倍的威力不是白给的,它所消耗的能力同样也是若霜的倍。
  当雪胎梅骨所释放的冰枝增大三倍后,沈芙嘉试着将它们从横向散『射』改为竖向冲『射』。
  让冰枝竖着从地下冒出有些难,即便使用冰嗜,冰枝的最大高度只能达到半米,而且往往在她稍不留时,又变回了横向。
  省赛以来,沈芙嘉多见到木系法师,木系法师最常用的一招便是[地刺],即从地下刺出硬藤。
  她深觉用。果能将冰枝完全转化为竖向,并持续释放,那岂不是能达到木系法师[地刺]的效果?
  九级技能被吞,沈芙嘉不得不致力于自创技能。决赛将近,她朝着这个方向加以努力,乞求得到回报。
  提高自身训练的同时,沈芙嘉心中还有另外一件事放不下去。
  宓茶。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半决赛这样高难度的比赛宓茶是一定要上场的,有她在,危急关头[复制]便能直接秒杀一人,宓茶就相当于是一张底牌。
  可复赛的形犹在眼前,沈芙嘉不敢再让宓茶上场。
  在宓茶情绪恢复之前,她赌不起第二回了。
  体内的能力全数排空,冰嗜收于体内,结束今天的全部训练后,沈芙嘉回到了1003。
  前几天宓茶做完俯卧撑,绪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于是这些日子柳凌荫和她便带着宓茶去健身房,让她多多运动,释放脑啡呔。
  今天轮到柳凌荫带宓茶,两人还没有回来,沈芙嘉先进浴室洗澡,等她回到房间后,望着中央并在一起的两张床——合并变大之后,那两张床看起来愈加空『荡』,令沈芙嘉忧心忡忡。
  她与宓茶的谈话不在少数,可言语上的安慰苍白无力,根本进不去宓茶的耳朵。
  微微一叹,沈芙嘉打开柜子取衣服时,忽地瞧见了『露』出的一角抱枕。
  她手指停在了半空,良久,揪住了那条抱枕,将其抽了出来。
  储物戒还回来后,一直没找到将它收回的机会,今天趁着宓茶不在,沈芙嘉终于能将它取出。
  抱枕被塞得有些发瘪,宓茶的一侧脸被压得凹陷,沈芙嘉一惊,连忙拍抚,将它恢复原状。
  待宓茶的那侧脸颊又新恢复了鼓鼓的模样后,她才松了口气。
  刚放下心,望着手中抱枕上的宓茶,沈芙嘉又蹙起了眉,垂下了了眸。
  茶茶……
  宓茶这几天表现得都十正常,她嘴上说着不在意、没关系,可晚上总是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了,颜『色』也常是悲伤难过。
  果是平常,她还能带着宓茶出去走走玩玩,但刺杀一事刚刚发,她们只能闷在酒店之中。沈芙嘉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抚平宓茶心中愁绪。
  半决赛的日子越来越近,紧接着便是决赛。这一场她没有安排宓茶上场,可下一场又该何?
  沈芙嘉瞌眸,她缓缓收紧双臂,将印着宓茶的抱枕锁于怀中。
  怎么办……如果走错一步,致使输掉比赛,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能见到茶茶了……
  不——唯有这件事她无法接受!她不能没有茶茶。
  姬凌玉和花百音到现在都没有上过场,在这样的况下,她们依旧在复赛中排名第一,数是她们的两倍有余。
  双方的差距犹如天堑一般,就连闻校长、李老师都对冠军不抱希望,言语中透『露』出让她们尽力就好的态度。
  沈芙嘉低头,将脸深深埋进了柔软的枕中。
  怎么办……她输不起任何一场比赛!
  卡啦一声轻响,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沈芙嘉陡然一惊,自己陷于绪当中,居然连有人靠近都没听见。她连忙抬头,就见宓茶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她。
  “嘉嘉……”她迟疑地唤了一声,“你怎么了?”
  沈芙嘉背对着她,她没看见她怀中的抱枕,只看见了她方才低头蜷身的姿态,以及此时眉宇间未退的哀伤。
  宓茶朝前走了两步,看见了从沈芙嘉肩膀处『露』出的一角枕头,好奇道,“你抱着什么呀?是新买的抱枕吗?”
  沈芙嘉急忙将怀中的抱枕收入储物器中,“没什么,随便买的。”
  宓茶哦了一声,没有深究,转而问回之前的问题,“那你刚才是怎么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芙嘉刚想一笑,说自己没事,宓茶这段时间已经都难受的了,她又怎么能在用这些事去烦她,然而,当目光触及到宓茶脸上的关切时,沈芙嘉顿时一怔。
  她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从刺杀发以来,宓茶的绪低落,众人有目共睹,因此纷纷出言安慰。
  她们告诉宓茶,这不是她的错,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怕触及到她的绪。
  可她们越是这样,宓茶就越是自责。那些柔声细语的安慰令宓茶加大了对她们的愧疚,那些小心翼翼的举动,令宓茶愈发觉得自己无用。
  她们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起了反效果。
  就在刚才宓茶担心她的那刹,沈芙嘉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们七个人『性』格迥异,为什么在对待宓茶时,却能不约而同的给出相同的反应,就连最粗枝大叶的付芝忆,对待宓茶都是小心翼翼,连自己突破了的事都不敢第一时间在她面前提。
  按理来说,不同的『性』格将导致不同的处事方法,而她们七个人的态度却出奇的一致,究其原因,是因为“牧师是柔弱的、是需要被保护的”这一观念在所有人脑中根深蒂固。
  这是常识,是她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试想,当初柳凌荫一蹶不振、因为一点情绪而耽搁了比赛时,沈芙嘉是如何反应的?
  她直接给了柳凌荫一巴掌。
  没有人脑中会有“剑士也是柔弱的女孩子,需要细心保护”这一观念。
  因为重剑士给人以强大的印象,所以大家对待柳凌荫的方式也粗糙、直接,可细细想来,好像宓茶才是她们队中最强的那个。
  不说等级凌驾于她们所有人之上,还拥有举世罕见的[复制]能力,单是复赛时梦『露』恐怖的形状还历历在目。
  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整支强队『操』控于股掌之中的力,令人冷汗不止。
  宓茶并不弱,她的力强于她们所有人。
  回想起来,在宓茶最高光的时刻,往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在她们低落时,宓茶安慰、开导她们时的温暖而坚定,充满了抚慰人心的力量;
  当她们在比赛中陷入困境时,宓茶往往都能力挽狂澜;
  当她自己因魔剑而悲观、恐惧时,宓茶更是凭一己之力,瞒过身边的所有人乃至盯着她的暗卫,独自将魔剑镇压。
  牧师的能力不为自己,而为他人。
  宓茶是最典型的牧师,她对待自己无甚所谓,可却能为了别人而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可如果她们所有人都认定宓茶需要保护、宓茶柔弱无力时,宓茶便也真的柔弱无力了。
  沈芙嘉霍然开朗,现在她要做的不是对着宓茶散发温暖,而是要让宓茶来对她施展温暖。
  她要让宓茶意识到,她不是没用的,有人需要她。
  思及此,沈芙嘉眼眸一动,她垂眸片刻,再度抬眸时,那对桃花眼中盈满了泪水,无言地凝望着宓茶。
  宓茶大吃一惊,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芙嘉的手,“嘉嘉,你怎么了……”
  她刚一坐下,沈芙嘉便扑进了她的怀中,大声啜泣,“茶茶,我好害怕……马上就要比赛了,我好害怕会输……”
  沈芙嘉这一哭,令宓茶大脑一懵,随后连忙抚上她的脊背,“没关系的,输就输了,一场比赛而已。”
  沈芙嘉根本不听,哭得愈加伤心,“可如果输了,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要这样……我这几天心里都好害怕,连饭都吃不下……”
  “啊,”宓茶吃惊道,“你没有吃晚饭吗?”
  沈芙嘉吃了,为了增肌,她还吃了两块牛排。
  “没有……我在是没有胃口。”
  “那怎么行,”宓茶马上起身,“你这几天不是健身房就是训练室,运动量那么大,不吃东西怎么行。”
  她身上还满是汗水,双颊热热地发红,两个小时的运动令宓茶浑身肌肉酸软、疲惫不已,可此时见到了需要照顾的沈芙嘉,她立刻打起精挽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吃完了有什么事我们再慢慢说。”
  沈芙嘉仰头看她,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宓茶的声音里充斥了力量。在这之前,她说话微弱若蚊,仿佛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打扰到她们似的。
  “我也吃不了什么特别油腻的菜。”沈芙嘉低着头,细细想来,“那……就要个开水白菜,再一个文思豆腐吧。”
  宓茶脸『色』一僵,微微睁眸。
  “是不是太麻烦了?”她立即更咽一声,“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心吃东西。”
  “不、不会。”宓茶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努力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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