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修炼的？”
长青看向众魔。
长青对魔界借助无序法则来修炼的方法，很感兴趣。
这与仙界不同，仙界是用无序法则来当磨刀石，淬炼自己的力量、神魂、肉体以及自身掌控的法则之力。
在修炼之时，需要万分小心。
因为无序法则一旦浸染，哪怕只有一丝丝，也会让修炼者万劫不复。
无序法则，从始至终都是雷池。
但是魔界魔族，在长青看来，却是“泡”在了雷池里。
长青双手一翻，取出了两枚天魔一境的兽核。
在场的所有魔族都看出来了，如果不告诉长青，那么长青将会拿着这两枚一境兽核，随机选一位幸运者来当场实验！
绝仙魔帝现在不只是担心归墟印了，他甚至更担心阮灵。
长青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的一名天魔。
那天魔脸色一变，赶忙说道：“我们没有直接用无序法则修炼！”
说着，他还不忘拉开自己的铠甲，露出了似乎移植在肉身上的魔灵秘宝。
长青略有诧异的打量著那件魔灵秘宝，开口问道：“这不是你的身体吗？”
“是……也不是……”那名天魔没给出肯定的回答。
长青有些失望，他以为魔界魔族会有什么逆天秘法，结果到头来，竟然是模仿兽核，打造了这种无序秘宝。
放在仙界，这妥妥的得是禁忌秘宝。
“如果打碎了，会怎么样？”长青朝着那名天魔走了过去。
那天魔浑身颤抖著，连连后退，大声喊道：“你不要过来！”
绝仙魔帝开口了：“如果打碎了，也不会像打碎兽核一样。无序秘宝之中的无序法则，都和秘宝本身相融，已经不具备再次侵染的特性。”
“同化，共存，掌控。”
长青暗暗点头，如此秘宝，可以在对抗无序中得到“豁免”，其本质已经不再是无序法则，而是凶兽的“身体”。
虽是对抗无序的一大“进步”，可是上限却永远比不上真正的无序。
长青没见过虚空猎道者，但长青知道他们才是真正掌控无序的存在。
有这种无序秘宝，应对一般凶兽可以，但是应对虚空猎道者，不够。
即便如此，第一个炼制出这种秘宝并将之普及的，定是个超级强者！
“此无序秘宝的炼制，需要有一件魔灵秘宝做容器，若是打算继续提升秘宝威力，若想更完全的掌控无序秘宝，则需要一部分肉身先与魔灵秘宝相融。”
“之后在无序法则的浸染之下，继续炼制，而后再移植到自己身上。”
绝仙魔帝说着，目光迷惑的打量长青。
其他魔帝、魔王，也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们看来，长青自己，便是魔灵秘宝这件容器！
长青摩挲著下巴，打量著那天魔身上的无序秘宝。
如果要继续移植的话，到最后不就成了一头凶兽了吗？
除了思想还是魔族自己的思想……
“直接加入无序不就行了，还费这事干啥？”
长青终于明白，崇嚣为什么会和江清月勾结。
因为魔族一直都在干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天魔殿中响起。
一名浑身漆黑的魔族，身体宛如钢铁铸就，他沉声说道：“不是谁都有加入的资格，没有资格的加入，只能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凶兽，任由摆布。”
“你能直接融合无序，其实不过是魔灵秘宝最终能达到的那一步形态。”
“你是直接以自身和魔灵秘宝相融，阴差阳错下，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长青略一思索，连连点头。
这么说，似乎……也合理。
但所有魔帝、魔王却都认为，长青的点头，是他承认了！
那名“黑铁魔帝”走到了长青身前，仔细的打量著长青。
长青面色如常，指了指阮灵，道：“她除了没有无序法则的气息，和加入无序有区别吗？”
都是依循本能而已，都没有主观的自我意识。
“有区别。”黑铁魔帝说道。
“有什么区别？”长青问道。
黑铁魔帝咧嘴一笑，牙齿都好似黑色的金属，比凶兽獠牙看起来还要坚韧锋利，“你刚才说的，优先级。”
黑铁魔帝取出了半块令牌，递给了长青，接着说道：“试试看，有没有什么感应？”
长青接过半块令牌，神念一扫，心中大震。
这是……虚空猎道者的令牌！
这块令牌，可号令无序法则！
这是……
长青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大道战场吓跑多宝仙帝的那半块令牌！
原来魔界魔族能炼制出无序秘宝，是因为这块令牌！
事实上，黑铁魔帝确实是因为这半块令牌，以及令牌四周崩碎的无数秘宝得到的启发。
“一块普通的牌子而已，还只有半块？”长青佯装不经意的嗤笑。
“这令牌确实很普通，普通到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力量与气息，更感受不到丝毫的无序法则之力。”
黑铁魔帝话音一转，轻飘飘的说道：“就和……你一样。”
天魔殿中，气氛暗潮汹涌。
一股无形的飓风，席卷在所有魔帝、魔王的心中。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块牌子？”长青不留痕迹的呵呵一笑。
“我刚才说了，”黑铁魔帝静静道：“你是无序秘宝的最终形态。”
黑铁魔帝的神魂，不断的扫视着长青，似乎在做着研究推演。
“看来，无序秘宝还能继续改进。”
良久之后，黑铁魔帝笑了，只是他这模样，笑起来格外瘆人。
顿了一下，黑铁魔帝继续道：“这令牌，其实你是有感应的，对吗？”
长青呼吸平缓，心里却咯噔一下。
若非习得归墟仙法，长青也不会当着所有魔族的面吞噬无序法则。难道现在就要用到了吗？
难道，这黑铁魔帝看出什么来了？
长青正要承认，黑铁魔帝却是说道：“但是这感应，对你而言，和没有一样。”
长青一头雾水，天魔殿中的魔帝、魔王也都面面相觑。
“因为你本来就能号令无序，而这块令牌的作用，与你的能力重复了。”
“只不过，你号令无序的能力，很低级。你号令的只是天灾巨兽，而非无序法则本身。”
黑铁魔帝收回了令牌，连连摇头，“其实，你比不上我所认为的，魔灵秘宝的最终形态。”
“我低级？”长青心中大翻白眼。
绝仙魔帝也走了过来，试探问道：“苍陨魔帝，要不要……”
绝仙魔帝想问，要不要留下长青给黑铁魔帝深入研究。
黑铁魔帝摇了摇头，“没什么价值，让他去仙界猎杀历千帆吧。”
长青心中更是无语，好嘛，我还没价值了……
黑铁魔帝暗中与绝仙魔帝传音：“此子只是机缘凑巧得此造化，实则与魔灵秘宝有着天堑之差，云泥之别。从各方面来看，他都是个隐患。”
绝仙魔帝非常认同，连连点头。